第15章 是能上床的旁人?
厲行淵薄唇微抿,清冷又無情,「不放過我?我倒想知道,厲太太想怎麼不放過我?」
他從兜里拿出煙盒,抽出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
見沈瀟瀟皺著眉,不肯說話,他再次淡聲開口,「瀟瀟,你總不至於在想,用霍時聿來對付我吧?」
沈瀟瀟一愣,「沒有,我們之間的事,你不要扯到旁人。」
厲行淵瞥了她一眼,嗤笑道,「旁人?是能上床的旁人?」
沈瀟瀟再次被激怒,正準備反駁,卻見男人起身,幾步就走到她面前,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沈瀟瀟,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自己回去,還是我動手,你知道我的脾氣,別挑戰我的耐心,嗯?」
她習慣性瑟縮,背脊一陣發寒。
下巴傳來劇烈的疼痛。
她越疼,越是倔強不回他話,男人的力道就越大。
以至於白皙的肌膚被他掐得通紅。
「厲行淵,你做什麼?」宋玉卿從廚房出來,看見這一幕,被嚇得魂都沒了,將甜湯放在茶几上,就上前去拉那男人。
可因為力量懸殊太大,她怎麼都拉不開。
「你放開……」
厲行淵側頭瞥了一眼宋玉卿,放開沈瀟瀟,冷漠的開口,「我只給你一周時間。」
得到自由的沈瀟瀟,身子不自覺的往後靠了靠,撐在沙發上的手緊握成拳,漆黑的眼睛空洞。
他說的一周,正好是開庭的是時間。
不等她回答,厲行淵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哦,對了,離霍時聿遠點,嗯?」
沈瀟瀟臉色忽地煞白,瞳孔緊縮,渾身顫抖得厲害。
直到看見厲行淵邁步準備離開,她才朝著那背影低聲呢喃,「為什麼?厲行淵,你為什麼就是不肯離婚?」
男人腳步微頓,卻沒有回頭,嗤笑,「大概是無聊吧!我找不到比折磨你,看你崩潰,看你發瘋更讓我感興趣的事。」
看她崩潰,看她發瘋?
呵!
她看著那抹被燈光拉得老長的身影,眼底無端透出一抹凄涼。
指甲嵌入掌心,沈瀟瀟卻並不覺得疼。
可她的心,卻疼了起來。
「葯,葯,宋姨,幫我拿一下藥,在包里。」
宋玉卿見她這樣,嚇得趕緊去她包里找葯,看著她熟練的從包里拿出葯,吞下去,原本蒼白的臉色才算緩和了些許,她坐在身旁,拉住她的手,「瀟瀟,你老實告訴宋姨,你這病到底怎麼來的?」
沈瀟瀟低頭不語。
「是不是要我去問阮丫頭?」宋玉卿聲音嚴肅,她雖然不是醫生,但看得出來,她這病根本就不是一兩天可以形成的。
況且這段時間在醫院照顧宋文耀,她多少對心臟方面的藥物,也算了解了些。
這瓶葯,分明就是緩解心悸的。
「我沒事。」沈瀟瀟反手握住宋玉卿的手,「就是……被氣急了才會心口疼,不礙事的。」
「瀟瀟,我看起來很好糊弄?」宋玉卿蹙眉,「要讓我相信你真的沒事,那明天跟我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醫生說你沒事,我就相信你真的沒事。」
沈瀟瀟看她眉心緊蹙,「宋姨,我真的沒事……你別問了,好不好?」
她抬手摁了摁自己的眉心。
現在她心裡很亂,需要好好靜靜。
「瀟瀟……」宋玉卿看她的臉色不太好,又加上剛剛和厲行淵之間鬧得似乎很不愉快。
「我只是關心你的身體!」她拍了拍她的肩,伸手端起碗遞給她,「把甜湯喝了,早點休息。」
沈瀟瀟喝了兩口,便沒了胃口,起身回了房間,洗了澡,換了睡衣,她躺在床上卻怎麼也沒了睡意。
她坐在陽台處的藤椅里,雙手環抱著身子,卻仍舊覺得冷。
十年了。
她十七歲愛上他,二十歲不顧性命救他,二十四歲成為他的妻子。
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十年,她都耗在了厲行淵一個人身上。
她能給的,不能給的,全都給了他一個人。
她總以為只要她再堅持下,他心裡的怨總會消散些的,總會知道當年的事,總會……待她好。
現在看來,都不過是她一廂情願。
月光透過窗戶照耀進來,落了一地的銀輝。
沈瀟瀟抬頭看掛在牆壁上的鐘錶,已經快一點了,起身離開卧室,往書房走去。
在書房最裡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份文件。
粗黑的大字在白熾燈下顯得格外刺目。
股權讓渡書。
這是當年她嫁給厲行淵的時候,厲爺爺給她的嫁妝,厲氏百分之五的股權。
厲行淵和婆婆黎婉華都不知道。
雖然不多,可在重要的時候還是可以發揮重要的作用。
比如,如今的厲氏雖然在厲行淵的掌控中,可他的二叔卻不是個好東西,包括他那堂弟,一直都覺得老爺子對大房太過偏袒,所以對厲行淵也是嘴服心不服。
總在找機會想要奪回掌權人的位置。
他手裡好像有厲氏百分之十五的股權。
如果加上……
沈瀟瀟坐在書桌前,緩緩閉上眼睛。
她不想愛,也不愛他了,可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和厲二叔合作。
【大概是無聊,找不到比折磨你,看你崩潰,看你發瘋更讓我感興趣的事。】
「厲行淵,為什麼非要逼我?」
沈瀟瀟捏住紙張的指骨泛白,眼底沁出一抹寒涼。
第二天一早。
沈瀟瀟起床洗漱完,吃了早餐,就和宋玉卿去了醫院,正巧碰見醫生巡房。
等檢查完,醫生對她們說,沈文耀的身體恢復得很好,再觀察幾天,如果沒有什麼大礙,就可以回家休養,沈瀟瀟高興極了。
陪著沈文耀聊了一上午,吃了午餐才離開。
「文耀,瀟瀟是不是受過什麼傷?」沈瀟瀟前腳剛走,宋玉卿後腳就問道。
「怎麼?她是不是心臟又疼了?」沈文耀緊張的問道。
宋玉卿連忙掩飾道,「沒有,就覺得她身體好像不太好,可我記得小時候,她身體很健康啊!」
沈文耀輕嘆,「她二十歲那年曾受過重傷,被鋼筋從後背刺穿,傷到了心臟。」
宋玉卿手猛地一顫,嗓音沙啞,「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交通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