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小籬笆
待到煙塵散盡,徐三千飛身落在剛剛的戰場之上。
魔王凱莎和魔將剎拉多已經消失不見,也感受不到兩人的氣息。
大地之上,到處都是深坑碎石,火焰燃燒著枯樹,噼里啪啦作響。
爆炸雖然湮滅了困妖坡大部分草木山石,甚至是幾尊魔將的屍身,但依舊有不少東西保留下來。
而這也讓徐三千真正意識到了魔族兵器的強大之處。
白裳的蛇劍、囚麥的砍刀、葉楓的摺扇、猿剛的鐵柱、魔牛多羅的巨斧以及他的雙角。
荊棘紅之前沒有使用過兵器,故而在她的軀體下,只有一枚鴿蛋大小的荊棘種子,其上魔氣繚繞,並沒有在爆炸中損毀。
一同損毀的還有幾尊魔將的魔丹,白裳的爆炸聲之所以持續那麼長時間,造成那麼大的動靜,為的就是將囚麥等魔將的魔丹和儲物袋引爆,炸毀。
魔族的狠辣果決,可見一斑。
徐三千將地上還有用的魔族遺物都收了起來。
「咦?」
手裡拿著魔牛多羅的牛角,入手沉重。
「好一個魔牛,我倒是小看你了。」
語畢,徐三千將牛角和其他魔族遺物單獨放進玄黃金鱗的一處空間,身形閃動間,消失在困妖坡。
等到徐三千離開許久之後,困妖坡上的空間一陣蕩漾。
魔王凱莎和魔將剎拉多憑空出現在困妖坡的上空。
「大人,那人明明中了你的魔掌,為何不見有半點不適?」
「此人修有雷法,體內還有一種本王極為厭惡的氣息,恐怕和儒門的那些老傢伙有關係。」魔王凱莎聲音中充滿冷意。
「大人的意思是,此人是儒門中人?」
「不見得,看其剛剛施展的劍陣,和七弦域玄天宗的一般無二,能將玄天劍陣運轉到此等程度,此人必然是玄天宗的核心弟子。」
「這麼著急前往七弦域,恐怕是得知了宗門的境況。」
「大人,屬下建議傳訊天魔教,此等人物決不能留。」
「本王也是這個意思。」
「屬下立即去辦。」
「可惜了困妖坡,好不容易才有今日的境況,一日之間便打回原形。」
「是啊!」
語畢,空間再度一陣蕩漾,兩尊魔族剎那間消失不見。
卻說距離困妖坡約莫五百里地的一處地下秘洞之中。
徐三千身形閃爍間進入了玄黃金鱗空間之中。
之前和魔族大戰,雖然憑藉自身的雷法壓制住了侵入體內的魔氣,但還是有一些魔氣殘留在體內。
那魔氣極為頑固,如同跗骨之蛆,難以清除。
玄黃金鱗空間內,徐三千端坐如老僧打坐。
周身不時有雷光閃爍,一直持續了約莫半個時辰之久。
徐三千睜開眼睛:「魔氣也太過霸道了,連劫雷都無法徹底消弭。」
「試試浩然正氣。」
閉上眼眸,徐三千默念儒家典籍,識海中,浩然之氣復甦,乳白色的光華繚繞全身,如同流水一般遊走在七經八脈之中,溫養修復著經脈中被魔氣肆虐破壞的地方。
浩然正氣持續不斷地繚繞徐三千的周身,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徐三千整個人都被濃郁的浩然正氣包裹。
其內的魔光一閃而逝,依舊很頑固。
徐三千不敢怠慢,不管耗費多大的代價,他也要將體內的魔氣清除。
玄黃金鱗另一處空間,無盡的血氣翻湧而起,如同大江大潮一般。
洛冰妍和葉瓊站在一邊,神情凝重萬分。
「螭吻已經在此地翻騰的半月之久,怎麼還不見破卵而出?」洛冰妍有些擔憂的開口。
「不著急,一切順其自然便好。」
「你總是這副溫吞吞的性子,也不知道那螭吻出世之後,你能不能駕馭。」
「它願意認我,便能駕馭,若是不願意認我,放它離開便是了。」
「你呀!」
「怪不得三千離不開你。」
「不是三千離不開我,是我離不開三千。」
葉瓊不溫不火的性子,讓洛冰妍無奈搖頭。
就在這時,一聲高亢的龍吟聲從翻滾的血氣中響起,無盡的血氣在剎那間消失不見,深坑中露出一個龍首魚身的怪物。
那龍首魚身的怪物渾身雪白,約莫一尺長短,有四足在腹部探出,呀呀直叫。
葉瓊身形一閃,落到螭吻的身邊。
「小心。」
「無妨。」
「咿呀呀!」
龍首魚身的小傢伙親昵的舔著葉瓊的手腕,葉瓊手腕一抖,一枚二階丹藥落在小傢伙的嘴裡。
聞到了香味的小傢伙,一口將丹藥吞進肚子里,眨巴著大眼睛,滿臉期待的看向葉瓊。
「葉瓊,螭吻生而四階,尋常的丹藥怕是滿足不了它。」
「四階嗎?」
「這會它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後期只要你用心培養,上限極高。」
點了點頭,葉瓊拿出一壺醉浮生。
「小乖乖,以後就叫你小籬笆!」
「是小離還是小籬笆?」
「小籬笆好聽些。」
兩女嘻嘻一笑,樂的花枝招展。
剛剛出生的螭吻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這麼被隨意的定了,它自顧自的喝著酒壺裡的醉浮生,眸子里閃爍著舒服的神采。
「還好,倒是沒有噬主。」
「早些年師尊還在的時候,他就告訴我,說最高明的御獸之法並非是什麼契約魂控,而是以真心待之。」
「自須彌海域妖皇贈予三千螭吻卵胎,螭吻就跟在我身邊,至今已經過了數十年之久,數十年之久。」
「我以自身體溫溫養,時常用雙手摩挲卵胎,和它說話聊天,給它補充能量,它雖然才出生,但在我看來,小籬笆已經陪伴在我身邊好久好久。」
「也就你有這份閒情逸緻。」洛冰妍笑著開口。
「託了你們的福。」
「也不全是,我喜歡打打殺殺,冰清和宮雪也不是能閑得住的主,也只有你才能一直陪伴在爹娘身邊。」
「我們幾個大大咧咧慣了,做不來這些事,這些年多虧了你。」
兩女說說笑笑,小籬笆喝了整整一壺醉浮生,身子搖搖晃晃,走路都走不穩,葉瓊將它抱在懷裡。
許是感受到了母體的氣息,小籬笆倒頭就睡,不一會就響起了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