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清境之死
在我們北方,起霧一般都是清晨,像這傍晚的,倒是有些稀奇了。
當我說完,白蘊與月顏雙雙瞅向我,那眼神怎麼說呢……就好像我有點傻。
我一臉懵逼:「怎麼了啊?」
月顏沒有說話,白蘊卻魅惑一笑:「落落可是忘了,這是冬天……」
呃……
我當即猛地一拍腦門:「對啊……我這啥腦子……」
說到此處,我猛地抬眼:「那不對啊,冬天怎麼會下雨……」
雖然冬天因為氣溫過低,起霧稀鬆平常,但那濕氣可就離譜了。
北方的冬天雖然冷還下雪,但並不像沿海地區那邊,幾乎都是乾冷,不可能有濕氣的。
這也是為什麼中部地區下雪存不住很快就化了的原因,濕氣會將雪融化,但乾冷那雪就會一直以成型的狀態存在。
白蘊沉思片刻,隨即漫步朝前走去:「先去看看吧!也許這附近有溫泉……」
我看了下月顏,這會兒他已經恢復了平淡,收到我的目光也沒有回應,徑直跟在了白蘊的身後。
我望著前方那一白一紅的兩人,嘴角不禁一咧,該說不說,真養眼啊……
這倆人不光容貌長得傾國傾城,就連性子也都自帶魅態。
不同的是,白蘊不經意間就能給你來個重磅一擊,而月顏卻是喜怒不形於色,好似我認識他這麼久,就從沒見他笑過。
想到此處,我立即加快腳步跟了上去,一臉好奇的歪頭望著月顏:「嗨,你笑一個我看看唄?」
月顏的臉色瞬息凝固,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
他並沒有搭理我,可以說連一個眼神都不屑甩給我了。
我有些挫敗的噘了下嘴:「不笑就不笑唄,跟誰欠你錢似的,真不知道清婠喜歡你什麼!」
我大步流星的越他而去,實際心緒有些翻飛。
最近清婠都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麼想的。
如果之前她因為離開月顏而傷心,那現在月顏幾乎經常出來露面,可她反倒不出來了。
整天待在神像里都不覺得悶的嗎?
雖然我挺希望他們能修成正果的,但……就月顏那個態度,我也不好參與。
感情的事,誰能說的明白啊?
我覺得,清婠可能是想放棄了吧?
就在我思量時,白蘊的腳步一頓,措不及防之下的我硬生生撞到了他的後背。
剎那間,我嗷的一聲!
鼻子那個痛啊!
可我只喊出一秒,緊接著嘴就被人捂住了。
「噓……」
我頂著模糊的淚眼往上看去,就見白蘊一臉緊張的望著前方。
我的目光動了動,心下突然大驚。
只見前方的村道,竟在一瞬間大霧瀰漫,約么幾息之間,就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
我倒抽一口涼氣,小聲喃呢:「這……這是……」
白蘊放下了手,臉色緊繃:「怕是那東西感應到了我們……」
我的臉頰一白,忍著鼻子上的劇痛,急忙從包包里翻出一沓子的符紙。
也不管是什麼作用的吧,總之就是手忙腳亂的掏出一堆,也沒顧得上看。
這時月顏走上前來,與我們並排一起,他目光唏噓的望著深處的迷霧:「這怕是個逆天之物了!」
此話讓我的心都跟著顫抖了下,手不自覺的撫摸了下肚子。
我的動作自然瞞不過這非人的兩位,白蘊側目瞅了一下我:「應該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東西。」
我的心底鬆了松,面色卻有些蒼白:「會是什麼?」
白蘊搖了搖頭:「不好說,只是略有懷疑,瘴氣這麼重,跟傳說中的那個東西有些相似……」
就在我還想刨根問底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驚叫!
那聲音異常響亮,帶著專屬於孩童的稚嫩,透著絕望與恐懼,卻也令我頭皮發麻。
「娘親!!!」
我的瞳孔猛然一顫:「鏡兒!」
一嗓子過後,我拔腿便要朝深處跑去,可白蘊卻一臉慍怒的拉扯我的手臂:「你幹什麼?」
這一刻,我像個瘋子一樣,胡亂的掙扎,大吼:「啊!!你放開我!鏡兒有危險!放手啊你!」
無論我怎麼掙扎,白蘊就是不放手,並且還用力將我身子掰正:「你冷靜一點!那個東西我和他加一起都要謹慎對待,你一個人過去是要送死嗎?」
我一臉猙獰的搖晃著頭顱:「死就死!你鬆開,我要救我兒子!」
白蘊不僅不放,還抓捏的更緊,似乎還要對我說什麼,可我卻一個字也不想聽,一絲遲疑也不想有。
迫不得已的我,眼眶一紅,快速的低頭,張嘴便朝著他的手臂狠咬下去。
瘋狂的我根本就毫無理智可言,所以這一口下去,頓時蔓延一股令人作嘔的腥甜!
也許是血液的刺激,導致我腹中一陣絞痛,我忍住那抹痛苦,生生壓下噁心感。
我的牙齒用力在用力,感覺口中都要叼下一塊肉來了。
可白蘊卻只是痛苦的悶哼一聲,依舊不放開對我的鉗制。
一旁的月顏見此,眸子都充滿的驚愕。
他愣怔一秒后,急忙上前一把捏住了我的后脖頸。
月顏的力氣不見的多大,但卻很是巧妙,頃刻間,我的力氣一泄,嘴巴也自然的鬆開。
白蘊急忙快速的抽回手臂,那原本一塵不染的衣袖,此刻已布滿刺目的殷紅。
我被迫仰著頭,眼淚狂飆:「鏡兒……」
儘管被月顏拿捏,可我依舊不放棄掙扎,雙手朝身後抓撓,語氣卻沒有那麼激憤了,反而充滿了無盡的悲哀:「鏡兒……」
前方深處已經沒了動靜,似乎剛剛那一凄慘的尖叫只是我的錯覺。
我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可我依舊不敢相信。
為什麼,明明才分開不到一個小時……
就在我絕望頭頂時,月顏語氣布滿薄怒的低吼:「你瘋了嗎?這都是他的命!之前他的魂魄就隱約有分散的架勢!不信你問他!」
月顏大力的扯著我的脖頸,徹骨的痛讓我頭腦異常清醒,同樣也不得不看向白蘊。
白蘊臉色布滿了複雜:「飯桌上,他的瞳孔透白,已經大限將至了!」
我瘋狂的搖頭,哭聲震震:「不……怎麼會……你們為什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