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懟長舌婦
這邊母女倆氣氛正好,那邊崔雄年和梁宗山兩人的氣氛卻不怎麼地。
大男人向來直來直往的,沒有多的寒暄,直奔主題,商量婚事。
崔雄年愁啊,他倒是很想答應,但是又怕崔雪鬧騰不同意,所以皺著眉頭沒說話。
「二兒啊,你在這坐著,我去看看你嬸兒找個衣服怎麼那麼久。」
突然想起他們的衣服都在崔雪屋子裡,他想了想,還是打算去問問閨女的意見。
「爸。」沒等他起身,崔雪就出現在屋子裡。
「雪兒啊,怎的起來了,不覺著難受了?」
崔雪給了他一個眼色,然後看向一旁跟著站起來的梁宗山,上下打量了一眼。
這個年代能長到一米八的都是先天基因好,梁宗山就是其中之一,只是他雖然長得高,卻是消瘦的。
不過看長相,大概因為是部隊出身,劍眉星目一身正氣,若不是太黑了點,指定能迷倒一票小姑娘。
「這有身衣服,你趕緊去換了吧。」說著就將手中的衣服塞進他手中。
梁宗山看了一眼手裡的衣服,頓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跟著梁小英去別的房間換衣服去了。
「閨女,你看著這梁宗山,為人正派,哪兒不比那個小白臉陳青延強?」等人走後,崔雄年開始苦口婆心的勸崔雪了。
「是啊閨女,爸媽還能害你不成?」梁小英從外邊回來,也跟著應和。
兩人都一臉期盼的看著她,這多少讓崔雪心生煩躁。
「結婚是人生大事,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只是總不能就因為你們說他好,我就要嫁給他了吧?我知道外邊多是流言蜚語,但是那天的事實在是疑點重重,若是現在傳出去我跟梁宗山要結婚的消息,是不是就變相的坐實了外人說的那些荒唐話?」
崔雪的話讓兩位長輩一噎,確實結婚是下下策,因為他們也知道流言一旦出來,不管做什麼都堵不住別人的嘴。
崔雄年一瞬間就頹然了下去,默默坐回椅子上,從一旁桌子上拿過旱煙沉默的抽了起來。
氣氛驟然沉重,屋裡更是一時間有些過分的安靜。
這時梁宗山換好衣服回來了,大概也看出了氣氛不對,猜想應當是崔雪不同意結婚的事。
眼底閃過一抹黯然,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然後開口:
「時間也不早了,小妹今天落了水,該多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沒想到他突然提出要走,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崔雄年站起身,看著他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那什麼……雪兒,你送送你二哥吧?」
也不知道梁小英是不是想讓他們培養一下感情,居然提了讓崔雪送一送。
崔雪想了想,她有話跟梁宗山說,也沒拒絕。
「謝謝你啊,救了我。」剛出家門,崔雪就開口了。
「不用客氣,這是我該做的。」梁宗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搖頭回道。
隨後兩人就沉默了下來,各懷心思,一路走到了離崔雪跳的河前大榕樹下。
「誒呦,我就說兩人郎情妾意的,這都走一塊了,怕不是要好事將近了吧?」
剛走近,就聽到一道尖利的女聲響起。
崔雪皺著眉抬起頭,就看見大榕樹下坐著幾個村裡的婦人,一看面相就是不好相處的那一類。
此時她們正掛一臉看熱鬧的笑容,看著崔雪和梁宗山。
「嗐,都那樣了,這不成好事,那成什麼事啊?」
「說來崔雪丫頭,你也是個有福氣的,前邊有陳知青,如今又是外祖家的哥哥,就說這讀書人不一樣,吃得這般好,惹得我也心痒痒嘞。」
「咯咯咯,你算個屁啊,看人家崔雪丫頭那姿色,你就是再投兩輩子胎都撈不著兩個男人。」
這些長舌婦估摸著就是欺負崔雪年輕,麵皮薄,可勁的抓兩人的短處在這兒說。
說出的話別說現在,就是放到後世,都是很惡毒的。
現下不說崔雪生氣,連梁宗山都忍不住嫌惡的皺起眉頭。
「我真是開了眼了,幾位嬸嬸這舌頭是有二里地這般長吧?怎的什麼話都說得出口?我知道我年輕漂亮,比不得嬸嬸們多活了十幾二十年,這人要臉樹要皮,嬸嬸倒是貪心,不僅要臉也要皮的,難怪咱叔不愛搭理你們,這滿臉的褶子舌頭又長,哪個男人樂意搭理?」
崔雪一陣輸出,驚得一眾人目瞪口呆,連梁宗山都轉過頭來看她。
結果她倒是還意猶未盡般,嘖嘖兩聲,又道:
「嬸嬸們可管好自個的嘴吧,聽聽你們剛剛嘴裡放的什麼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為老不尊,一把年紀了還肖想著村裡村外的大小夥子呢,傳出去了村裡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我呸!你個小丫頭片子說什麼呢?」終於是有人反應過來了,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嬸子漲紅著臉,跳起來對著她就開吼。
「我說什麼嬸嬸不知道嗎?」
「你自個是個什麼下賤貨色用我們說嗎?也敢在這兒說嘴,自個不檢點就夾著尾巴做人,別鬧出那些骯髒事,還帶著人到處溜達,活該你遭人罵!」
「我怎麼的我都有人要,嬸嬸你要是做了什麼骯髒事,怕是要被打死的吧?」
崔雪眼神幽幽的望向她,那指著她的嬸子頓時一驚,眼神慌亂得四處亂瞟,就是不敢看她。
「你瞎說什麼呢,小小年紀這般不學好,真是丟你爹媽的臉,下賤!」說著,她對著地上狠狠呸了一聲,昂首挺胸的走了。
只是那背影怎麼看怎麼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剩下的嬸子相互對視了一眼,皆是吃了新瓜的興奮和對崔雪的忌憚。
見她們不敢說話了,崔雪冷哼一聲,帶著梁宗山繼續朝滿河邊走去。
大平村和大梁村就隔著一條河,一條橋連接兩個村,崔雪送他到橋邊就停了腳步。
「村裡的長舌婦就愛說些難聽的話,你別在意。」
梁宗山看著她,搖了搖頭。
「那天發生那樣的事,我本來就應該負責,只是你……再加上今日為了救你,我不得不……到底說來於你名聲都有礙,我還是希望你考慮一下,我們結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