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衝突

烈日當空。

酷熱難當，讓人無法呼吸。

走進院中，只見五六十號人揮汗如雨，個個手中拿著一柄木刀、木棍奮力劈砍，嘴上也沒閑著。

「哼哼……」

「哈哈……」

「哼哈……」

「…………」

倒不是瞎打胡鬧，而是有著某種節奏。

崔猛走了一圈，隨手指點了一下，然後又望了望四周，眉頭微皺。隨手逮著一個人問道：「猴子，為何新來的五個人沒有在這裡習武？」

猴子身量一般，約莫一米七左右，看著有幾分精壯。他剛才在使一套棍法，靈活多變，又虎虎生威，有些名堂。

新來的幾個傢伙，與他何干？他的半年時間快過去了，他現在只想將這套棍法練熟，到時候別死在凶獸的嘴裡和別人的刀下。

「崔教頭，我不知道！」

「嗯。」崔猛應了一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努力練功，爭取出去之後，突破煉體三重，靈猴棍法達到精通的境界。」

武道境界：煉體九重，真氣三境，先天境，御空九重，五氣朝元境，三花境，逍遙天境，聖境……

每個武道境界的氣血深厚程度分有四個小境界：初期、中期、後期，巔峰。

修行的功法，根據熟練程度，也分有幾個境界。

入門，小成，精通，大成，圓滿……

武道永無止境，功法圓滿之後，還有其他境界。只是崔猛修為太低了，眼界不高，自然無法知曉。

崔猛，煉體九重巔峰，煉體境武學靈猴棍法和疾風快刀都已經練到大成，距離真氣三境只差一步之遙。

陳候，天賦不俗，也願意下苦功夫。他家境貧寒，為了救他妹妹一條命，把自己賣給了百草堂。

「多謝教頭關心！我繼續練棍法了哈。」

「去吧，去吧。」

陳候繼續練他的靈猴棍法，不再理會任何事。崔猛領著黃風來到西院的房間。

「嗒嗒……」

房間內腳步聲響起，錯亂無序，顯然有一些慌張。

「砰砰……」

房門被推開，五個半大小子走了出來，衣衫不整，胡亂披掛。

媽的，這些人竟然在睡覺，大好的時光就這樣浪費了。

崔猛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抄起旁邊一根竹棍，給每個人都抽了幾棍。

「啪啪……」

「教頭，別打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

見他們還算老實，崔猛停手了，厲聲問道：「你們為何不去練功，還躺在床上睡大覺？是不是看我不在了，你們就想著偷懶？」

「沒有！」

其中一個頗為壯實的傢伙立馬回道：「教頭，我們才學了兩三天，哪裡能學會。與其浪費體力，不如養好精神，等教頭回來教我們。」

「劉雄，你小子肚子壞水，還能瞞得過我？其他人的功夫也不錯，你們不會去討教？是不是哪一天我不在了，你們也不用習武了？」

面對崔猛的連環追問，劉雄陪笑道：「教頭，那不至於。我們確實問了他們，一個個都不理我們。無奈之下，我們只能回來了。」

「真有此事？」

「千真萬確！」

五人異口同聲，看著不像有假。崔猛心中的怒火也消散了不少。此事極有可能是真的，別人與你非親非故，為何要幫你練功？

半年的時間，他們吃喝都是百草堂供給的，每個人的吃喝都有一定的限度。功夫高的人吃得好，功夫低的人吃差。有一點是一樣的，他們都是沒有銀子的。

「這位是黃風，黃塘村的。你們相互熟絡熟絡，日後相互提攜，擺脫奴籍。」

「我要去給他拿兩套衣服，待會就過來。劉雄，你小子別我使壞！」

聞言，劉雄撓了撓後腦勺，憨厚道：「教頭放心，我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絕對沒有壞心思。」

劉雄，老實本分？

他只是外表看起來老實，實則一肚子壞水。當初崔猛帶他過來的時候，千方百計地想要逃跑，最後扎紮實實地打了一頓。他後面發現百草堂還不錯，才打消了逃跑的念頭。

後面來的四人，他們都被劉雄打一頓，個個都是鼻青臉腫，現在臉上的傷還沒有消退。不過看這些人的態度，估計是臣服於劉雄的淫威之下。

百草堂的葯仆之間，並沒有禁止打架，只要不出人命，隨便他們怎麼搞。武者之間，不打架怎麼能行？連打架都不敢，怎麼敢與別人鬥狠，甚至是廝殺。

百草堂就要養一批敢打敢殺的炮灰。

年紀大的人考慮太多，不敢下死手。年紀太小的人沒有力氣，也是白搭。只有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年，這些人剛剛長力氣，只要學到一兩手功夫，天不怕地不怕。他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崔猛吩咐了一句，然後離開了。

此時，劉雄五人看黃風的眼神變了味，有些不太對勁了。

「你叫黃風是吧，小爺站累，快過來給小爺揉揉肩！」

聽著劉雄肆無忌憚地叫囂，黃風只覺得好笑。

「什麼狗東西在我面前叫喚？」

嚯！

聞言，劉雄挺直高大的身體，俯視著黃風，眼中怒火升騰，

「你在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

呵。

倒是有意思。

劉雄長得五大三粗，估計有一米七五左右。而黃風只有一米六齣頭，身材有些偏瘦，看著就是弱雞一個。

豈料他再說出一句話，差點將劉雄當場氣暈過去。

「我說你是狗啊，你是個狗東西啊，難道狗東西聽不懂人話？已經習慣了？」

「啊！」劉雄氣得哇哇大叫，眼角三屍神狂跳不止，眼中怒火堆積，似乎即將失去理智，

「我要你死！」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樣說他。他還沒有受過這種侮辱。出手沒有任何顧忌，一步跨出，拳頭已經在視線之中，直指黃風的腦門。

呼~

劉雄力量不弱，竟然掀起了一陣拳風。

面對這一拳，黃風不退反進。他重心壓低，身子一矮，同樣飛快衝過去。

「砰！」

兩人身體相碰，各自倒退四五步。黃風揉了揉肩膀，心中暗道：這個傢伙身體這麼堅實，竟然把他胳膊弄疼了。

此時劉雄臉上一會青一會白，一手指著黃風，一手捂著肚子，整個人疼得在地上打滾。

堅硬的骨頭頂在柔軟的腹部，會發生什麼後果，只要想一下，就知道劉雄的痛苦。

黃風慢悠悠地走過去，其餘四人見狀，紛紛散開。他一腳踩在劉雄的腦門上，另一腳朝劉雄的腹部猛踹幾下。

「啊啊啊……」

慘叫聲連綿不斷，甚是痛快。

「你說你是不是個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