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大駕光臨【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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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魏國?柳白對魏國的第一反應就是亂,其次就是神教遍地。

然後就是想到,自己要是去魏國的話,那豈不是就能大殺特殺了?直接搗毀這神教的總堂?

「咳咳。」

張蒼的身影忽而從通往地牢的後門走了出來,邊走還邊抖了抖衣袖,上邊似是沾染了些血跡。

但甩動幾下就不見了。

「回傳火大人,問出來了。」

老元帥沒說話了,加之張蒼又出來了,柳白自是先問道:「怎麼說?」

「走陰城這邊的胡凌雲就是貪圖那些陰珠,背後跟孟家沒什麼關係。」

「薛勝記那邊,則是就如同他說的那般,背後是巫神教在操弄,但這些陰珠的流向卻不是供奉了,而是落入了他們這些神教高層的手裡。」

「呵呵,果真是一群好狗。」

柳白不帶絲毫掩飾的譏笑道。

「怎麼處置?」

柳白不懂這些神教的律法,所以自是得問著張蒼來。

「薛勝那邊老夫已經處理了,胡凌雲這邊,老朽覺得殺了也可惜,不如留著等下次邪祟攻城時,讓他戴罪立功吧……若是能斬殺兩頭顯神級別的祟物,此事就算了賬。」

「傳火大人意下如何?」

柳白還看似皺眉的沉思了片刻,這才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張蒼笑而不語。

柳白又問道:「剛剛老元帥問我願不願意走一趟魏國?」

「這正是老朽建議的。」

張蒼連忙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甚至都還後退一步,朝著柳白深深行了一禮。

「哦?」

難怪老元帥問了一句之後就不說話了,原來是在張蒼這等著……柳白問道:「什麼事?」

張蒼也沒起身,就這麼彎腰說道:「據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情況來看,城內走私的那些資材,最終流向都是去往了魏國的神教。」

「巨闕留下的?」

柳白再度問道。

「並不完全如此,一來當時神教勢大,二來則是因為其中的確有著些許交易,但如今神教那邊胃口越來越大,總得該敲打敲打了。」

張蒼這才起身說道。

柳白則是來到一旁的桌子上坐下,熟稔的端起他的茶盞,裡頭空空,張蒼急忙上前幫他倒好了茶。

而後這才說道:「若想在接下來的這場戰事中撐下來,首先我們內部就得鐵板一塊,所以現如今餘下的這點時間,正是我們的機會。」

攘外必先安內……柳白抿了口茶水,溫度正好。

這內政之事,也本就是柳白這傳火者的職責,所以老元帥問他願不願意去,倒也都在情理之中。

「你們就不怕我去了那邊……惹事?」

柳白要是去,這一個證道起步是肯定的,這要去了,還能跟他們好好說話?

再說了,這次還是頂著走陰城的旗號,以傳火者的身份過去敲打他們。

這就更不可能放過了。

「呵呵,這次就是要去惹事的,不然他們真就以為我們走陰城式微了。」

張蒼捋須笑道。

柳白順勢翻了個白眼,「你這楚國監正,現在張嘴閉嘴就是我們走陰城了是吧。」

「這走陰城本……」

張蒼話說到一半,最終還是忍下來了。

可柳白又不傻,自是能聽出他這話里的意思,「走陰城本就是楚國的?」

「不是。」

張蒼矢口否認。

這麼看來,這裡邊多半也是有著些許講究了,但既然張蒼這老頭不說,柳白也就沒逼問。

他稍加考慮,也就點頭答應下來。

「誰陪我一起去?」

張蒼一聽柳白願意前往,連忙說道:「這明面上自是有黑木跟著,外加一個熟悉魏國的走陰人……阿刀就很合適。」

柳白聽了眉頭一挑。

「這不本來就是我的家底?」

黑木自不用說了,阿刀這廝……柳白自覺和他的交情也不算淺,所以張蒼這老東西的意思是要我花自己的錢給走陰城辦事?張蒼一聽清了清嗓子。

「咳咳。」

「剛也說了,這只是明面上的,私底下……元臣會跟傳火大人一塊去。」

「元臣?」

柳白腦海裡邊立即浮現出了那個極度社恐的殺手。

實力很強,暗殺之下,幾乎都能一擊致殘一頭王座邪祟了,稍微補個刀,還能將其殺死。

「對,他會暗中跟著傳火大人前往,若真遇到危險情況,有他跟黑木在,傳火大人也不必擔憂。」

這點柳白倒是放心,兩名證道護送,就算鬼神教的那三名掌教齊出,也能撐個一時半會了。

有那時間,娘肯定也能趕到。

更別說柳白背後還站著這世界本源的,只要在此方世界,他想死都難。

「也行。」

「只是這惹事的界限……」柳白摩挲著光溜溜的下巴,似有思考。

張蒼笑呵呵的豎起一根手指。

「一家神教。」

柳白剛想說那就鬼神教吧,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出來,這張蒼就已經提前堵上了。

「一名證道。」

如此一來,鬼神教就行不通了,只能在那些二流神教裡邊選。

柳白在思索著,那些二流神教裡邊,他熟悉哪個,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這巫神教最為有緣了。

但現在也不是決斷的時候,還是得等去了魏國那邊再說。

見著柳白沒說話,張蒼也隨即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轉而正色道:「公子,魏國那邊還不到動的時候,我們留著也都有用,現在真不能下死手。」

稱呼變了,不再是傳火大人,而是公子。

至於張蒼說的這話,柳白倒是知曉什麼意思。

無非就是還需要那些神教幫忙抵抗禁忌,等著禁忌東征之時,還需要他們出死力。

為此張蒼他們都打算將長城缺口那一段路,交給神教看守。

真正要對付神教,還得是等解決禁忌這事之後。

現在走陰城這邊要是逼得狠了,怕他們會狗急了跳牆,先來一場內戰,畢竟能交出自己信仰的……本就是一群瘋子。

「放心,輕重還是知曉的。」

柳白點頭,「什麼時候出發?」

「聽傳火大人安排便是了。」

張蒼見柳白答應,也是放下心來。

柳白則是抬頭看了眼天色,「那我明天一早就走吧,走陰城這邊就麻煩監正大人了。」

「不麻煩不麻煩,傳火大人辛苦了。」

兩人一番客套,柳白也就走了。

他先是回了趟久違的紅燭鋪子,自從這鋪子交給大弟石像鬼之後,他就沒管過了。

甚至送貨什麼的,都是那周全親自過來安排。

只是這今日過來一看,他立馬就發覺了異樣。

「大哥你……」

柳白看著櫃檯後邊的石像鬼,有些詫異。

因為這石像鬼竟然終於晉陞成功,從鬼影級別的邪祟,晉陞成了穢物級別的邪祟。

當時柳白剛認識它的時候,它就為此奔忙了。

甚至還為此失陷,請了柳白過去才將它撈出來。

後來為了那一絲希望又去了日落山,被那范元益從雲州帶到了這西境長城。

沒曾想,現如今竟然真的晉陞了。

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原本還在櫃檯後邊對賬的石像鬼聽到這聲音,連忙走了出來,臉上雖沒五官,但也能感覺出來他的笑意了。

「見過傳火大人。」

「客氣什麼。」

柳白大手一揮,甩著衣袖。

石像鬼這才說道:「還是托三弟的福。」

「怎麼說?」

柳白看著貨架上的那些貨物,背著雙手問道。

「前幾日來了個男子,他聽說這是三弟的鋪子,又詢問了伱我的關係,便給了我一地寶,我吞下后自然而然就成了。」

石像鬼說完又立馬解釋道:「我當時自是連忙拒絕,但他執意要給,而且他實力很強,我也拗不過……所以只能承了三弟的這福。」

「實力很強?多強?」

柳白疑惑他認識的人裡邊,有誰會幹這事。

「起碼是神座……我看好像和阿刀都快差不多了。」

「顯神?誰啊。」

柳白自覺他認識的顯神就沒幾個。

「不認識,哦對了,他走後我還留了他的畫像,我這就給去三弟拿。」

石像鬼說著轉身回去,從那櫃檯後邊取出了一張捲起的畫卷,然後在這櫃檯上邊攤開。

柳白自是跟了過來。

以往他在這櫃檯後邊都要飛起來才夠高,現如今倒是不用了。

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石像鬼將這畫卷攤開,然後……空空如也。

石像鬼說他留下了那人的畫卷。

但是這畫卷上邊卻是雪白一片。

「嗯?不可能啊。」

石像鬼也有些疑惑了,甚至為此都還低下頭去在這櫃檯下邊看了眼。

裡頭也是空空蕩蕩。

它這才抬起頭說道:「那人一走,我就將他樣貌畫了下來,雖說不太真切,但好歹也是有個八分神似的,怎麼會沒了。」

柳白自是不懷疑這大弟石像鬼。

「沒事,你等著看看就行了。」

「下次再來,你就喊我的名字,若是我不在,你就喊老元帥,他會幫忙看一眼的。」

一個讓鬼影晉陞到穢物的地寶……人情都算不上。

柳白只是好奇誰會來做這事,而且還是背著自己。

「好,三弟放心。」

石像鬼自是以為給柳白惹了麻煩,所以此刻也是很是嚴肅的點頭記下。

從這紅燭鋪子離開后,柳白又是去尋了徐長生和關山月。這來去坊被打了,他倆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份工又沒了,加之這走私一事,他們也算是幫了忙。

所以柳白想著為他們尋個差事也好,反正這事對於柳白來說,也不過一句話的事。

這傳火府是不合適的,一來他們實力太弱,來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二來則是柳白不想他們之間的關係,又因為這傳火府產生一些變質。

所以尋見他們后,柳白便將他們帶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老酒鬼的酒肆。

這裡活計不難,也安全,還能見著形形色色的人,於他們二人的成長,都多有裨益。

老酒鬼見著柳白親自送人過來了,也很是歡迎。

在這裡,柳白也放心。

辭別了他倆后,柳白也就在黑木家中住了一宿,一夜無話。

等著他第二天清早起來的時候,黑木跟阿刀已經在這院子裡邊等候了。

只不過他倆都沒穿著傳火使的袍服,而是穿著尋常衣裳。

「元臣呢?」

柳白理了理衣領,問道。

「我在這。」

他身後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柳白回頭看去,只見就在自己的房門邊,竟然站著個人,可他剛剛出來的時候,明明沒見著有人的……

恐怕這就是元臣的恐怖之處了。

「行,那就走吧。」

「不耽擱了。」

柳白說完,便是眼睜睜的見著元臣身形消失,可是眨了眨眼,卻又發現他好像始終站在原地。

但柳白卻連他是什麼樣貌都記不起來,再去回想,甚至都忘記了他為何會出現在此處!臨著柳白還很是認真的打量了元臣一眼,直到這收回目光之後,才回想起來他為何會出現在此。

「走!」

阿刀頗有種摩拳擦掌的意味在裡邊,「我這神龕出來,現在顯神回去,也算是衣錦還鄉了,怎麼都得找到當初那幾個老傢伙,狠狠扁一頓再說。」

只是這臨走之前,柳白又被張蒼喊了去。

兩人在那傳火府里商討了半個時辰,柳白這才離開。

辭別了走陰城后,一行四人緊趕慢趕,也是花了數天時間才橫穿中原內陸,抵達了魏國的範圍。

這還是柳白第一次過來,之前離著最近的一次,也是在那黃粱福地的時候。

黑木選著歇腳的地兒,是一處一望無際的曠野。

原本在這半空還能見著幾個村莊,可等著落下一看,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但柳白更覺得這裡邊的人是都死了。

到了魏國,阿刀也就算是回到了故土,他舒展了下身子,心滿意足。

「這裡是魏國西南的嚴州,目前應該是鬼神教的地盤。」

「那離這最近的就是鬼神教了?」

「不,離這最近的……是喜神教。」阿刀緩緩說道,而且觀其眼神,還頗有種意味深長的意思在裡邊。

喜神教,在這神教出現以前的顯化勢力乃是婚嫁堂。

這婚嫁堂絕大部分都是由女子組成,而且所行之事,大多都不是那麼上的了檯面。

跟原先血食城的紅燈坊差不多。

而且現如今這喜神教還被癲花神教糾纏著,癲花之神的信眾,也即是那群喪葬廟眾一直說這喜神是癲花之神的婆娘。

說祂們是兩口子。

這雖然惹得喜神教極為不爽,不耐煩,但不得不說這兩家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結盟了。

至少這兩家攪活在一起之後,除卻鬼神教和不理事的道教以外,也就沒有能壓得住他們的了。

「喜神教?」

柳白回想著早上走的時候,張蒼給他的那份名單。

上頭自也有這喜神教的名字。

畢竟她們雖然是經營這風月之地,但卻不是只經營這風月之地。

「走,也去看看,去敲打一番。」

「好嘞。」

阿刀就像是領柳白進村一般,一聽說柳白要去喜神教,立馬就打起了精神。

三人化作長虹而起,很快離去。

只是他們三人走後,遠遠的在他們身後,似是有著一道身影影影綽綽。

……

小福地。

麻芝看著眼前這塊終於被犁好的地,也是長舒了口氣,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這都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還真是至理名言啊。」

米斗則是已經坐在了這片田地裡邊,頭也不抬的譏笑道:「那你剛剛還耕的那麼起勁?讓給我與大師兄耕不就好了。」

一旁的茅草屋裡邊則是走出一個挽著褲腿的壯漢,他那跟穿了毛褲一樣的小腿上邊還沾著泥巴。

出來后他也沒去那地里,只是原地坐在了這門檻上,而後說道:「柳白來了。」

「誰?大師兄你說誰?」

麻芝猛地回過頭,錯愕的看著孟人。

米鬥眼神裡邊閃過一絲不甘,「柳無敵又來了嗎?」

「沒。」

孟人搖搖頭,神色卻是愈發慎重。

「準確來說,應當是那走陰城的傳火者來了,來魏國了。」

麻芝聽完這才放鬆了些,只是看其眼神,卻也沒輕鬆多少,「傳火者來找我們做什麼?難不成是為了商討禁忌那事?」

「誰護送這柳公子來的?」

米斗身上又是燃起一股鬥志。

孟人則是自動忽略了米斗的話,只是跟麻芝言語道:「目前停手的消息是跟走陰城那邊走私有關,想必這傳火者是為了這些年流失的那些陰珠來的。」

「怕是趁著開戰之前敲打敲打我們吧。」

麻芝聽完后一眼即是洞穿了其中玄妙,只是說這話時,卻又是帶著一絲嗤笑和不屑。

「也好,近來有幾家的確是跳的太歡了,連我們的地盤也敢搶。」

孟人一副看戲的姿態說道。

米斗又道:「我早說砍了那幾個,你們又不聽,現在還得借別人的手來,丟不丟臉。」

「對了,我們在鬼神教那邊吃了多少?」

孟人看著麻芝,問道。

「吃了多少沒關係,到時拎出吃的最凶的那個殺了……一個顯神,也足夠給走陰城那邊交代了,畢竟他們本來也就只是要個交代。」

麻芝說著冰冷的話。

一尊顯神境的走陰人在他眼裡,就好似雞鴨一般不值錢。

「也行,正好許久沒有給鬼神大人孝敬了,如此也算是廢物利用。」

孟人說完起身,也是大踏步的朝著那塊耕好的田地走去。

只是臨著等他從麻芝身邊經過的時候,才說道:「別試著聯繫這老狗了,他願意當條畜生就當畜生吧,可別把自己埋進去了。」

「柳無敵可不會管你是出於什麼心思。更不會給你解釋的機會。」

「知道知道。」

麻芝連連點頭。

只是……他腦海裡邊又浮現出了柳白的模樣,也不知道他還認不認識自己這芝麻劍客?

……

阿刀說離嚴州最近的是喜神教,可饒是如此,這喜神教依舊不在嚴州。

而是在嚴州以東的松州。

松州,弱柳山。

便是這喜神教的山門所在了,柳白起先以為這弱柳山只是一座山,可等著他親眼見到的時候,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兩岸夾一河,儘是尋花處。

舞榭歌台,畫廊小舟。

甚至都還有漂浮在半空的樓屋。

柳白他們過來時已是半夜,可饒是如此,這弱柳山與白天也沒多大差別。

其間甚至都有著元神及以上的走陰人進進出出。

「只要是在這弱柳山上的風月事,都能當做是對那喜神的供奉。」

阿刀看著這場面,嘖嘖感嘆道。

「還有這事?」

柳白原以為這對真身的供奉,是只能用走陰人的血氣呢。

沒想到還能是這?「嗯,這喜神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具體什麼情況……怕是只有老元帥他們才知曉了。」

黑木也是跟著解釋道。

柳白也是回想起了今早走的時候,張蒼的那句叮囑。

『可以選蠱神教血神教巫神教的都行,但盡量別選喜神教下手。』

這麼看來,難不成這喜神還是我們這邊的?

柳白心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測和想法。

「嘿,傳火大人,那屬下就去敲門了。」

阿刀對於敲門這事,似乎愈發感興趣了。

「嗯。」

柳白微微點頭,阿刀就已然上前一步,依舊是先出刀,再打招呼。

他右手摁住狹刀,輕輕推出寸許。

一浩然刀氣便是朝著前方的弱柳山斬去了,這一刀若是落到了實處,整條江水怕都得被分成兩半。

一刀出,阿刀便是大笑著喊道:「梔子姐姐,我阿刀回來了。」

聲音滾滾如驚雷。

柳白聽著這話扭頭看了黑木一眼,後者眼中同樣有些無奈。

至於這阿刀口中的「梔子姐姐」,便是這喜神教的掌教至尊了,不知真實姓名,只知道個花名叫做「梔子」。

就如同此刻,阿刀斬出的這刀光還沒落地,這弱柳山前便是綻放出了一朵巨大的梔子花。

花開綻放之際瞬間合攏,包裹了這刀光。

旋即花朵中間的那花蕊處便是走出一個穿著粉紅曳地裙的年輕女子,其長裙在腰間斷開裸露著不過盈盈一握的小腹,赤著玉足,腳腕處還系著一條紅繩。

她往前走了兩步。

便已然詮釋了什麼叫做身如弱柳扶風。

她先是風情萬種的白了阿刀一眼,「這剛回來就對著姐姐提刀相向是吧。」

說完不等阿刀回答,她便對著柳白遙遙施了一禮。

「妾身梔子,見過傳火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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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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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皮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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