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相看

秦亦看著薛晴的信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還真的是蔫壞的晴兒，小小年紀鬼點子還不少，不過自己也要給晴兒留意起人家了。「晴兒寫了什麼，你也給我們看看啊。」秦哲現在哪裡還有太尉平日里的穩重自持，李沐更是直接抽過秦亦手裡的信看了起來，覺得好笑的同時又有點擔心，「晴兒現在都隨著明姨娘和薛明珠有恨意，要是知道明姨娘對自己娘親動的手腳，肯定會衝動的。」

「一個沒什麼身份地位的姨娘，膽子還不小，要不然我直接讓我手下的人給明姨娘下藥算了，一個姨娘而已，做乾淨一點也查不到什麼，再不濟意外那麼多。」秦亦眼裡滿是狠厲，他不覺得明姨娘有這個膽子，就是有也是薛俞給的膽子，按照薛俞的性子，真的沒有一個姨娘也不會真有多傷心的。

「一個姨娘無所謂，你要是被別人抓住把柄就麻煩了，再說晴兒就不知道事情的蹊蹺了，就像你說的一個姨娘慢慢磨也沒事，但是晴兒的事情先安排了，然後我們也要給晴兒選一個好郎君，你去安排晴兒信里的事情，我和你娘親去看看有沒有好的人選適合我們的晴兒。」秦哲囑咐秦亦幾句，就和李沐回去合計適合自己孫女的人選，不過兩個人合計了半天也沒有什麼合心意的，只能暫定多看看，主要是覺得晴兒太好了，而且有了自己女兒的事情，兩口子更是慎重又慎重。

「還是知根知底的，我們也不要剃頭挑子一頭熱，下次還是問問晴兒自己的想法，她才剛和我們親近些，不要因為這些鬧得不開心。」過了勁以後的李沐也平靜下來，「夫人說的有道理，還是從長計議，不過我要抽空提點一下薛俞，現在晴兒還在他府里，也要和亦兒說一下不要現在鬧出什麼幺蛾子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影響相府的名聲也影響晴兒的親事。」

薛明珠自從聽了薛晴的建議以後，根本就聽不進明姨娘的話，滿心期盼太尉府選出來的好對象，所以今日明姨娘說，她也忍不住插嘴，「娘親，前幾日薛晴過來說會讓她舅舅太尉府那邊給我看一下好的人選，娘親覺得靠譜嗎？」明姨娘雖然覺得太尉府選的人選會好一點，但是她並不覺得薛晴會真心幫著她們，所以她還是勸著自己的女兒，「明珠，不一定嫁進高門就是好事情，做側妃又怎麼樣，側妃也是妾，更不說做個姨娘了，娘親不想讓你走我的老路。」

薛明珠不耐煩的揮開明姨娘的手，「我自然不會和你一樣，我也大了什麼事情自己會斟酌了，你不要一直念叨了。」看來自己的娘親就是非要委屈自己了，薛晴說的沒有錯，既然這樣，她也沒必要多說了，姨娘就是自私，自己不也是攀附是相府，不然自己現在哪有選擇別人的權利。

路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她才不會和自己娘親一樣滿足成一個姨娘，再者說貧困人家的掌事人還不如富貴人家的側妃，自己得空再去薛晴那裡看看呢，這都幾日了，怎麼沒有什麼消息。

薛晴聽到小綺回報事情都安排好了，立馬就讓小蝶喊薛明珠過來，現在不一樣了，既然薛明珠求著她，就再沒有自己再親自去找她的道理，再說要是次數多了，明姨娘也會警覺的。聽到消息，薛明珠高興的提起衣角往薛晴這裡趕，一進門就熱情的說起來，「姐姐，一聽到你的信，我就著急忙慌的過來了，現在是有什麼消息了嗎。」薛晴也親熱的很，「你看看你，多遠的路竟是跑了一身汗，快歇息一下，讓你下面的送一身新的衣裙首飾過來，我帶你重新裝扮一番，我這裡舅舅來信了，我們一起去偷偷地看上一眼。」

薛明珠又驚又喜，「謝謝姐姐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我也想通了，前程是要自己謀算的，就和姐姐說的一樣，姨娘就想讓我退一步安穩的過日子。」薛晴笑著回道，「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姨娘的想法也沒有錯，不過我也和你直說，你的庶女身份也是有影響的，必要的時候提前接觸也不是壞事。」

薛晴說的有點隱晦和為難，薛明珠倒是無所謂的樣子，「姐姐我知道的，我們今日去哪裡。」薛明珠真的是歡欣雀躍，心裡也是緊張的很，「我舅舅那裡都說安排了，你裝扮好我們去看看，聽說是個不錯的公子哥呢。」

薛明珠緊張地看了又看，在薛晴反覆地確認一切妥當得體以後才出發，今天秦亦邀戶部侍郎的兒子王碩一起在酒樓會面，可把戶部侍郎高興壞了，自己兒子模樣不錯，上次聽秦亦提了自己在相府的外甥女，說不定看上自己的兒子呢，所以王碩出門之前，戶部侍郎更是耳提面命，讓他把握好這次機會，就是裝也要裝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王碩雖然混，也是知道輕重的，再者說他確實一副好模樣，仔細裝扮起來確實也是極其吸人目光的，不然他也沒辦法在花叢裡面混跡，他的身世和模樣不缺一些往上貼的女子。

秦亦言談之間也多有問起他的親事，言語間對著他也是多有讚歎，讓王碩自己都有點飄飄然，屏風后的薛明珠更是春心蕩漾，她平日里從沒有接觸過這些男子，自然沒有聽說過王碩的風流事迹，只是被他的模樣迷了眼亂了心，再加上秦亦的刻意誇讚，她現在是完全小鹿亂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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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薛明珠這個不爭氣的模樣，薛晴怕鬧出模樣惹了她也拋頭露面招人惦記，從側門拉薛明珠出去的時候，門還是有了一點小的聲響，王碩聽到這點動靜心裡更是定定的，估計剛剛就在偷偷看他了。今日他可是精心準備的，再加上秦大人的態度，回去他可要好好地和父親邀功了。

薛明珠被拉出去的時候還沒有回神，臉上還是紅紅的羞怯的樣子倒是讓她添了幾分顏色。「看來妹妹是滿意的了，也不枉費我花了這麼大心思，這個可是我和舅舅磨了很久的，戶部侍郎就這麼一個兒子。」薛晴打趣起來，薛明珠更是感激的很，也是不停應聲，「姐姐說的是，這個王公子真的是翩翩公子，倒是讓我有幾分擔憂了。」

「所以啊，還是姐姐說的道理，小道消息這個戶部侍郎不能有子嗣了，他日後可是前程似錦啊，相看的人也不少，妹妹不妨主動些，加上我舅舅的推波助瀾，肯定能成。」薛晴在旁邊小聲慫恿，薛明珠更是堅定了想法，她本來心裡就是心動的，現在更是沒法拒絕了。

王碩出來就被薛明珠撞了滿懷，薛明珠小心的抬眼看他，「公子實在是不好意思，剛剛沒有注意走錯了房間碰到了公子。」王碩仔細打量了一下，難怪相看呢，這個姿色也就中成，和她那些紅顏知己相比更是相去甚遠，不過他的語氣更是溫和，「無礙的，是在下唐突了姑娘。」

秦亦沒想到這個薛明珠膽子那麼大，竟是名聲都不管不顧，還是自己家的晴兒聰明，估摸躲哪個角落看著的。「哪有責怪女孩子的道理，你們都沒有傷著吧，我這裡臨時有事先走了，王碩，你仔細著要是傷著了記得帶姑娘去醫館看看。」薛明珠正愁著怎麼和王公子多些接觸的，聽到這裡下狠心把自己的腳腕用力扭了一下疼的冷汗都下來了。

王碩殷勤的送走了秦亦，這個不會就是秦大人的外甥女，居然沒小女子的矜持，而且秦大人這麼著急的走，估計就是給他們兩個小輩留空間相處的。「姑娘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傷著了，我帶姑娘看看。」王碩和薛明珠總是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的，更讓薛明珠覺得眼前這個是個君子。

「應當不要緊的。」薛明珠小聲的說，剛說完試探的走一步就往旁邊歪倒，王碩連忙摟住她的腰把她扶了起來，「實在是失禮了，我送你去醫館看看吧。」薛明珠害羞的點點頭，「好像是扭到腳了，買點葯待會借公子的房間上一下藥就不用特意去醫館。」

本來以為只是做筏子的理由，王碩仔細一看薛明珠的腳腕確實是腫了起來，就吩咐手下人去買葯，這樣也好不僅有了獨處的時間還有了表現的機會。兩個人本來就都存著心思，再幫忙上個葯，簡直就是郎情妾意，要是平時說不準這個時候王碩都開始動手動腳了，這是想著身份特殊，他倒是演的中規中矩的正人君子模樣。

薛明珠礙著頭一次會面也是收斂的很，不過眉來眼去的都是綿綿的情意。聽到回稟薛晴覺得小蝶說的沒有錯，兩個人確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不得趕緊的撮合起來。這個薛明珠還真的狠的下心，特意把自己腳扭傷，不過也是一點不想後面，腳扭傷日後怎麼出府啊。

真的是拖後腿，讓人頭疼，不過男人嘛，看著想著效果更好，薛明珠那樣的急切，自己都不用給她著急。「晴兒，要不要回太尉府用膳，這兩個人還得好一會呢，還是你看人准，我誇的都覺得昧著良心，從上到下真的是找不出那個紈絝子弟半點優點，這次你真的是難為你舅舅了，就這樣的還想肖想你真的是不知所謂。」秦亦的臉上滿是嫌棄，他都看不下去就想著早點來看薛晴。

「舅舅，我娘親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薛晴看著秦亦，秦亦沉默了一會，「再看看吧，時間有點久，沒那麼容易查的。」秦亦有點迴避，他並不想讓薛晴知道真相，有什麼事情都有他們在前面，晴兒還小，不要有什麼仇恨橫亘在心裡才好。薛晴看著秦亦的反應也沒有追問，但是心裡覺得肯定就是明姨娘或者是自己那個相爺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