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證明？
誰不服誰舉證，她們沒有自證的道理。
黎蘇笑了，她指著依偎在獸人懷裡的藍月，笑意卻不達眼底:
「族長，她家熊崽子說，我家蛇崽子偷了他家的果子，那他們有證據嗎？他們親眼看到了嗎？」
熊崽子們突然興奮起來，頭上的獸耳都豎立起來。
彷彿黎蘇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其中熊石的聲音最大：
「我們的確沒有看到，
可那果子就在暮水懷裡，那就是證據，
憑他們兩個弱雞怎麼可能摘到果子。」
熊崽的話，大家都懂，
猛獸森林危險重重，就連雄性獸人也不一定能活著回來。
憑兩個崽崽就想去採摘新鮮的果子，
豈不是笑掉老獸人的牙？
「熊崽的意思就是，沒有親眼看到暮水暮炎偷了誰的果子是吧？」
黎蘇的聲音很清脆，輕而易舉就蓋過其他獸人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有些跟過來看熱鬧的年輕雄性獸人，有種奇異的感覺。
今天的黎蘇給人一種別樣的魅力。
即使她站在藍月的旁邊，也更吸引大家的目光。
「我沒有偷果子，這是我和暮炎撿到的，為什麼沒有人相信我們？」
身旁的暮水辯解得聲音很小，卻聽得黎蘇心裡一酸。
被這麼多人一指，他將那兩個被揪的已經破了皮的果子，藏的更深了些。
這行為倒是越發地讓人覺得他做賊心虛。
天知道，暮水只是害怕的自然反應。
「沒有人看到就不是你們偷的？真是笑話。低賤的冷血獸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藍月笑的特別大聲：
「獸神在上，今日是我帶著部落里的雌性，去採摘果子。黎蘇根本沒有去，她又怎麼會有新鮮的果子給她的蛇崽！」
族長點點頭，表示他知道這個事情，
不止是他，在場的所有獸人都知道。
雖然黎蘇是珍貴的雌性，可自從她成年以後，一次都沒有參加過部落里的採摘。
早就讓部落里的其他雌性看不下去了。
現在她的獸夫受傷生死未卜，自然也沒有新鮮果子給崽子們吃。
大家看向黎蘇的眼神變了又變，又懶又饞的黎蘇又能教出什麼樣的好崽子！
黎蘇感受到這些獸人異樣的眼光，想起原身在部落裡頭的口碑，一塌糊塗。
所以她即使撒潑打滾的說不是她們偷的又有誰信呢？
族長嘆氣，看來兩個蛇崽真的偷了東西，
冬季即將來臨，青木部落的糧食儲存還缺不少。
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他沉聲道：
「黎蘇，既然蛇崽們偷了東西，那你們就賠藍月家的果子！」
黎蘇眼神發沉，知道今天可能解釋不清了，卻發現暮水手裡的果子有些眼熟。
藍月的眼神發亮，似乎已經抓住了這兩個蛇崽錯處。掐著腰興奮地說：
「這樣品性不好的獸崽，連獸神都會厭棄！就賠我們十堆果子，讓他們好好長長記性！知道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對，對」
「就應該這樣！」不少獸人覺得就應該如此。
族長犀利地虎眼閃過不耐煩：
「此事就此打住，你們直接賠償藍月十堆果子，獸神在上，以此作為懲罰。」
大家對於族長的決定表示贊同，
正要各自散開，
「等等！」
黎蘇大喝一聲，確定那是什麼果子，心裡一喜，蹲下身子在眾人面前抱起了暮水。
寬大的手掌里捏過兩枚小果子，開始哭訴起來：
「獸神在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們可憐的孤兒寡母啊，
我們連口果子都吃不上了，竟然還叫人污衊。」
族長皺著眉頭，
身上不自覺露出一抹凶煞之氣，
這股力量讓黎蘇眼神一凝，這雄性獸人果然強悍，實力比末世的高級喪屍還要恐怖。
可黎蘇畢竟是珍貴的雌性，
他沒有真的傷害黎蘇，只是面露不悅：
「黎蘇你現在又鬧什麼？」
「族長，沒瞧見我家暮水都哭暈過去了嗎？這果子就是在小溪上頭撿的。」
黎蘇的掌心上睡著兩枚黃白色果子，看起來倒是香嫩可口。
可離的近才能聞到，破了皮的果子流出的液體，帶著一絲酸臭的氣味，讓人感覺不適。
黎蘇沒想到在這裡能見到苦楝子，
問她為什麼知道這東西，
是因為末世以後，土地被污染，沒有糧食吃的倖存者發現不少本草植物還可以食用和水培種植。
存活下來的人，說是人手一本《本草綱目》也不為過，
倖存者們一邊抵抗喪屍，一邊將地球上還能吃的植物統統給找了出來。
「族長，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但這果子若是藍月家丟的，那她肯定是帶回來吃的。
只要她當著大家的面吃一個，
我就賠十堆一樣的果子給她。」
黎蘇的要求也不過分，族長還以為她又要胡攪蠻纏，誰知道提了這麼一個小要求。
為了儘快解決這件事情，族長大手一揮：「藍月你吃一個，讓她死心。」
「吃就吃，黎蘇你說什麼都要賠我的果子。」
黎蘇嘴角微勾：「喏，給你」
藍月接過果子，正要一口吃掉。
眉眼卻一跳。
破了皮的果子，氣味透出絲絲酸臭。
模樣也不常見。
不符合，她知道的任何一個可食用的果子外貌。
「族長，這…」
藍月目光閃爍，她的語氣也變的支支吾吾。
族長一皺眉，覺得藍月的行為有些奇怪：
「怎麼了？不要耽擱大家的時間。」
黎蘇笑眯眯地俯身，直接將另一枚果子塞進熊石的手裡：
「這果子，不如讓熊崽崽吃，他今天功勞最大抓到了小偷。」
熊石臉色一喜，拿起果子就要往嘴裡塞。
藍月臉色大變，猛得打掉那枚果子：
「熊石，不能吃這個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