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無題
聖京西城的傭兵行會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走了進來。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平時慣於晚睡的傭兵們在沒有任務的情況下不是睡了就是摟著姑娘出去快活了,偌大的傭兵行會的大廳只有幾個醉酒的傭兵東倒西歪地靠在酒吧的桌椅上鼾睡。完全清醒的只有值夜班的本一個人了,作為初級魔法師的本對現在的工作很是滿意,一個月十枚金幣足夠養活家裡的妻子和女兒的了。每天不過是把各地送來的新任務清單通過魔法顯示在告示欄上面,然後就等著有完成了任務的傭兵帶著勝利的證據找到自己領取酬金而已了。因此本在值夜班的時候有充足的時間來干一點自己感興趣的事情。當黑斗篷來到櫃檯前的時候,他才將手中的《法聖亨瑞·吉布森傳奇》小心翼翼地放下,抬頭招呼起客人來。在西方大陸,紙張是極其昂貴的東西,不但平時用的上,就連對不會魔法的戰士來說非常重要的魔法軸卷也是由上好的宣紙經過加工和魔法加持製作的。東方大陸的華龍王朝出奇的封閉,每個月經過聖京販運到其他大陸的紙張一般不會超過五十輛馬車,對於需求極大的市場來說,這點連十分之一的需求都滿足不了。有人開玩笑地說東方來的紙張等於相等面積的銀幣的價值。還好尼羅王朝的能工巧匠們利用尼羅河畔的蘆葦也能製作出紙張來,雖然和東方來的真貨比較起來粗糙的多,還是慘淡的黃色,不過就是這樣的紙做成的書還是非常昂貴的。象這本將近百萬字的書,雖然早就不新了,不過在市場上起碼能賣到五百金幣的價錢,畢竟這是一本完全手寫的書啊,比起用那些刻制粗糙的版塊由奴隸一點一點印刷出來的書要強上許多。尼羅王朝的蘆葦紙當中總是有除不完的原料殘渣,再熟練的奴隸印刷一百張紙的時候起碼也會產生出十張左右的破損或者殘品。不是有錢的商人或者血統高貴的貴族老爺,一般的平民是接觸不到幾本書的。本手頭的這本就是一個剛完成自己介紹給他的A級任務的幸運的傢伙一高興借給他的。
本抬頭打量著這個全身裹住,只露出兩隻眼睛的傢伙:「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嗎?」他用的是流行整個西方大陸的英吉利語。「幫我看看這些能賣多少錢。」黑衣人的聲音很低,說話的強調有點怪怪的感覺,本已經斷定他肯定不是西方大陸的人,很有可能是南方來的沙駝人,也只有沙駝人才一年四季把身體裹的嚴嚴實實的。幾個大小不一的獸核滾動在櫃檯上,本挨個拿起運用自己的經驗進行著鑒定,並且不時地拿起旁邊的《獸核大全》作為參考。
傭兵行會的任務當中,有需要執行任務的傭兵先在行會登記才能去執行的任務,例如保鏢、押運等,只有登記后的傭兵才有資格去完成這些任務並且獲得報酬;也有不指定特定執行人的任務,如尋人、尋物等,這類任務只要完成了的傭兵將任務要求尋找的人或者東西帶到行會來確認就可以獲得報酬;還有就是一些長期不限定執行人的任務,如獵殺魔獸、抓獲或者殺死某個國家懸賞通緝的罪犯等。后兩類的任務不需要登記過的傭兵就可以去完成,因此很多不是職業傭兵的人在手頭拮据的時候也經常靠這個來緩解經濟上的壓力,當然前提是自己有足夠的能力。魔獸是對每個國家都構成很大威脅的兇猛生物,所以幾乎每個國家都對能夠獵殺它們的人做出一定的獎勵,獎勵的大小按照殺死獵物后獲得的獸核的數量和質量累計,越是高等的魔獸獎勵越是豐厚。獸核是魔獸死後留下的體內力量的結晶,蘊藏著主人相同屬性的力量,受過專業訓練的戰士、魔法師等職業當能力到達了一定檔次之後,可以通過吸收同屬性的獸核內的能量進一步提高自己的力量,獲得的力量根據自己能力的高低而不同,一般來說,一個七級的魔法師在吸收了一個和自己的實力差不多的魔獸的獸核后能夠獲得該魔獸大約十分之一的能量。不過獸核的吸收一定要吸收者嚴格按照自己的實力量力而行,如果貿然吸取比自己能量高的魔獸的獸核,最可能的結果就是因為能量來不及轉化而爆體而亡。獵殺魔獸的人們,通常都是先把和自己屬性以及能量差不多的獸核留下用來提高自己的能量,然後再將其他的尋找願意高價收購的買主賣掉,只有一些新手或者怕麻煩的傭兵才會將獸核帶回行會鑒定后通過行會獲得報酬,這樣的獸核一般等級比較低,相應的報酬較少,而且通過行會拿錢的時候行會還會扣除大約百分之五的手續費。
已經在聖京工作了十幾年的本,對眼前的這個傭兵沒有絲毫的印象,知道他應該是個剛到聖京的傢伙,不是不清楚規矩就是手頭拮据,所以才會一次性拿出這麼多個獸核來行會鑒定出售。不過這傢伙有這麼多個獸核,那麼他的實力應該不會簡單,要知道一般情況下一個月行會才能收到一百個左右的獸核,而他一次就送來了十一個。「恩……四個四級哥布林核,一個四級哥布林火屬性核,三個四級史萊姆水屬性核,兩個五級尖叫鳥核,這個是……八……八級的鬼豺核!居然還是風、土雙屬性的,呵呵,夥計你可夠厲害的呀,你是戰士還是魔法師?」黑衣人沉默了一會兒,回答說:「戰士。」「那你快達到黃金等級了吧?呵呵,黃金戰士的傭兵可不多見啊!」本發現對方好象沒有什麼和自己多說話的意思,於是決定住嘴,繼續履行自己的職責,「這裡一共是五百七十一個金幣,已經扣除了手續費。祝你好運,朋友。」「謝謝。」黑衣人接過沉甸甸的錢袋塞入懷中,「我不是職業的傭兵,請問現在非職業傭兵可以接的賞金最高的任務是什麼?」「啊!是這樣啊!」本對這傢伙的興趣又大了起來,「那要看你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什麼境界了,那些賞金最高的任務基本上都是不可完成的,例如推翻一個國家,或者帶回一對地獄使者的翅膀什麼的。不如我來根據你的能力給你介紹幾個相對來說費力少報酬高的任務好了。」黑衣人考慮了一會兒:「好的,再次謝謝你,到時候我的傭金有你一份。」本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不愛和人打交道的傢伙在這方面居然很識趣,立刻積極了起來:「那先告訴我你的能力等級吧,我好替你選擇任務,還有你要不要在傭兵行會登記成為真正的傭兵?有些任務只有職業傭兵才可以去做的,我還可以介紹你加入實力強、待遇好的傭兵團,這樣的話你無論掙錢還是保命都能夠更容易一些。」黑衣人打斷了他的話:「謝謝,不過我還是喜歡自由一點,不想當職業傭兵。」「哦,這樣啊……」本多少有一點遺憾,「那麼告訴我你的能力,我會替你選擇最適合你的任務的,當然,如果你希望保密的話,行會的聲譽將是我的保證,我們是不會隨意泄露你的秘密的。」「我希望你替我保密,我現在是地品上段。」「什麼?地品?」本很吃驚地望著黑衣人,「如……如果我沒搞錯的話,那是東方大陸的名詞,你……」黑衣人摘下頭上的斗篷,露出一張黃膚黑瞳的臉:「是的,我是華龍人,我叫王天……」
黑夜中,只能藉助同伴的馬蹄聲確定自己在隊伍中的位置,但是整支的馬隊沒有絲毫的混亂,保持著較高的速度在日出平原上奔跑著,顯然這支足有半個千人隊規模的馬隊中的每個騎士都是馬術嫻熟的高手。伊撒克·汗對自己隊伍的表現十分滿意,在地廣人稀的南方大陸,自己的隊伍——「黑色積雨雲」作為最出名的傭兵團之一一直保持著良好的聲譽,靠的就是每個人的優秀素質。他的隊伍里隨便挑選出一個來,至少能和波斯的皇家護衛打個平手,只要是黑色積雨雲接下的任務,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完不成的。由於途中遇上沙暴耽誤了兩天,這次的護送任務只好在夜間也繼續行軍,還好護送的幾個年輕人也都是沙駝有名的勇士,完全有能力跟上隊伍,在規定期限內完成任務自己還是有把握的。他不禁有點瞧不起出了大價錢雇傭自己的隊伍護送家族中的幾個年輕人前往聖京的那個老酋長。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已經叫那個曾經在馬背上橫行沙漠的老傢伙喪失了作為一個勇士的果敢和膽量,他的勇氣隨著他身上的肥肉的增多逐漸離開了他的身體。那幾個年輕人如果是自己的後代,自己絕對會叫他們自行前往聖域,通過途中的磨練增加他們的經驗,從而真正成為沙駝族的驕傲。憑那幾個小子的本事,這不應該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不過傭兵的天職就是拿了僱主的錢就要辦好人家的事,所以伊撒克還是親自帶領了部分精銳手下去執行這個非常簡單的任務,畢竟報酬這麼優厚的任務不是隨時都能接到的。可是出動了五百人護送那幾個王子那個老傢伙居然還有點不放心的樣子實在叫自己心裡不快,不過還沒有到必須發泄出來的必要,這點程度的輕視還沒有嚴重到涉及黑色積雨雲的名譽的程度,畢竟那老傢伙只要走出自己的部落身邊至少就要跟著五千護衛,天知道他為什麼那麼擔心自己的生命,也許那就是所謂的貴族的思想在作怪吧!伊撒克心裡這麼想著,雙腿緊緊夾住馬腹,跑在隊伍的正中間,身邊就是那幾個出來見世面的王子。
王天從傭兵行會出來,天色還沒有即將拂曉的樣子。他暗自琢磨就這麼輕易地將自己暴露出來是不是有點過於冒險了,他不敢肯定那個職員會不會把自己的身份說出去。他知道南宮家肯定已經派出了人手來追殺自己,雖然並不怎麼擔心自身的安全,不過他實在是不想和南宮家的人兵戎相見,因為理虧的實在是自己。換了不是南宮家,其他任何一個在江湖中有地位的世家也不會輕易放過一個熟悉自身的叛逃者,雖然這麼叛逃者並沒有可以投奔的對象。他不禁責備那天自己實在是太衝動了,不然還是可以安穩地呆在吉利老店等待目標的出現,哪至於象現在這樣需要靠傭兵行會的賞金來維持自己今後的生活。由於對南宮家的愧疚,他在走的時候將身上所有的錢都留在了客房裡,貨物也分毫未動。但願那個看上去還能讓自己相信的職員能夠真的象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對他的來歷守口如瓶,要不是急需一筆錢來為自己今後的行動創造必要的條件,他可沒有必要冒被南宮家發現的危險求助傭兵行會,還跑到分隔日出和落日兩塊平原的迷霧森林裡去獵殺那些相貌怪異的魔獸。距目標的到達應該還有一段時間,自己得抓緊時間把必要的準備做好,這可是個極好的機會,如果錯過的話就憑自己的力量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務恐怕是沒有多大的可能了。
伊撒克的直覺告訴自己在夜幕中有人接近,他發出一聲短促的呼哨,整支馬隊整齊劃一地停了下來,顯示出騎手對坐騎如臂使指的駕御能力。「怎麼了?」面對身邊的王子的詢問,伊撒克鎮定地回答:「前方有馬隊接近。」「是敵人還是朋友?」王子的聲音顯然多了一點激動。「還不清楚,不過根據他們的蹄聲判斷不少於二百人。」伊撒克取出懷中的火種,甩了甩,等火苗升了起來,伸手拿著火種在空中比劃了一連串的手勢。根據首領的命令,黑色積雨雲們從腰間取出隨身攜帶的可以發出磷光的特製布條,然後抽出沙駝人慣用的薄刃彎刀,用布條將刀把和握刀的手緊緊地綁在了一起。和波斯人常用的波斯彎刀比起來,沙駝彎刀更長,打磨的更薄,更鋒利,雖然重量較輕,但是面對西方大陸的重甲騎士,沙駝彎刀能夠更容易地砍透盔甲的縫隙,奪走裡面的生命。伊撒克收起了火種,扭身對自己此行的保護對象說道:「三位王子殿下,請向後退出一百步的距離,沒有人能衝破黑色積雨雲的隊形前進那麼遠的距離。」「不!」為首的王子哈桑回答道,「您的好意我們接受,不過沙駝族從來就沒有不戰而退的懦夫,我們會用手中的彎刀和敵人的鮮血來證明沙駝戰士的勇敢的。」雖然不能清楚地看到三個王子的表情,不過伊撒克還是對這幾個年輕人的行為表示了肯定,如果他們真的後退的話,恐怕不會有資格在將來接手他們的父親的部落,成為沙漠中的雄鷹。「好的,王子殿下,如果我再要求你們那麼作的話就是對一個勇士的輕視和侮辱,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夠留在我的身邊,畢竟對面的馬隊是敵是友還不能確定。雖然沙駝人都是無敵的勇士,但是在聖域我們沒有必要因為不必要的殺戮而冒觸怒創世神的危險。」「哈!」小王子納賽爾的聲音顯得十分興奮,「我們遵從尊敬的黑色積雨雲首領的號令,不過我倒真希望來的是敵人,那樣我的弓箭就有了鮮血的滋潤了。」納賽爾的箭術和他的好色一樣聞名於沙漠中的沙駝部落當中,是個難得的神射手,尤其對於本來不擅長弓箭的沙駝人來說。
已經能夠清楚地聽到對方的馬蹄聲了,伊撒克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來者應該不是善意的,因為對方和自己方面一樣沒有使用任何照明。對於縱橫聖域的馬賊來說,藉助黑夜的掩護突襲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一般的商隊或者軍隊是不會在夜間趕路的,而且就算趕路也不會沒有絲毫的照明。伊撒克甚至猜測出對方應該是某個曾經受到法希德部落侵擾而意圖報復的沙駝部落,因為除了沙駝人之外,幾乎沒有哪個民族能夠擁有那麼多在夜間沒有照明的情況下仍然能夠絲毫不亂的馬術高手,而馬術同樣高超的突厥、匈奴等民族就算在向敵人衝鋒的時候也是向來唱著歡快的戰歌,打著響亮的呼哨,只有沙駝人才會默不作聲地將死亡突然帶給自己的敵人。對面的人馬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伊撒克握緊了手中的彎刀,,殺戮和征戰就是他生命的全部,他舉起了彎刀,準備發出戰鬥的號令。
對方顯然沒有在黑暗中發現自己這支靜立不動的隊伍,依然向著自己沖了過來。聽著他們的馬蹄聲,伊撒克突然發覺了有點不對,對於他這樣的在馬背上長大的高手來說,來人的馬蹄聲的怪異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應該是沒有騎手的空馬發出的蹄聲。他一下子推斷出對方的身份,對於真正的馴馬高手來說,讓馬匹在夜間沒有視線的情況下狂奔,更能夠促進馬匹的奔跑能力和在戰場上面對危險時不退縮的勇氣,來人應該是附近的牧場的馬隊。他剛準備亮起火把,好讓對方知道自己的位置,就聽見身旁的破空之聲,一支利箭擦著自己的腦袋飛了出去。寂靜的夜裡傳來一聲尖利的慘叫聲,顯然這支沒有經過自己命令擅自射出的箭造成了對方的傷亡。他不用回頭也知道那只有納賽爾這個混蛋王子才能根據對方的馬蹄聲準確地判斷出騎手的位置。在疾奔的馬上中箭落馬,騎手活下來的幾率不比面對一隻發怒的龍大多少,就是沒有射死恐怕也會掉下馬來被馬蹄踩成肉泥。
受到突然襲擊的馬隊立刻傳來了伊撒克聽不懂的語言的叫喊聲,幾支利箭很快向著納賽爾的弓弦發出響聲的位置飛了過來,憑藉過人的聽覺,伊撒克用手中的彎刀替納賽爾磕飛了一支擦過他身邊的箭。納賽爾的弓弦再次響起,顯然他在剛才射完之後馬上移動了位置,對方又是一聲慘叫。現在兩支隊伍相距已經只有百步了,雖然天邊還沒有日出前的紅暈,不過雙方已經能夠依稀看見對方的人影了。伊撒克揮動彎刀,口中發出攻擊的命令,岩石一般立馬原地的黑色積雨雲傭兵立刻變成了暴雨前的狂風,呼嘯著向著對方沖了過去。馬群相錯,呼喊聲,慘叫聲,兵器相交聲奏響了戰鬥的奏鳴。
戰鬥很快結束了,對方雖然也是馬上高手,但是只有三十多人,又是受到突然襲擊,經過了馬群的第一次交錯之後就留下了將近二十具屍體,倖存者藉助那些無人空馬的掩護向著東方逐漸亮起來的地平線撤退了。伊撒克沒有命令追趕,因為他知道在這寬廣的草原上要追上一群拚命逃跑的馬上高手的困難有多大。不過納賽爾的弓箭又顯示了威力,射倒了一個逃跑者的馬,騎手因為慣性飛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個滾,飛快地爬了起來,另外一個逃跑者掉轉馬頭想回來接應,又被納賽爾射中肩膀,栽下馬來。幾個傭兵沖了過去,將他們圍住。伊撒克檢查了一下己方的傷亡,三人死亡,兩人受傷,其中一個少了條手臂,不過幸運的是性命不會有大的威脅,血很快止住了。他轉頭用鄭重的口氣對納賽爾說道:「王子殿下,因為你的弓箭我們打了一場本來沒有必要打的戰鬥。」納賽爾悻悻地收回本來以為會受到誇獎的笑臉:「我……我有點興奮,拉弓的手一松就……」二王子辛巴達開口為自己的弟弟圓場:「納賽爾你的確太鹵莽了,不過還好我們有英勇的黑色積雨雲,沒有人能在馬背上戰勝沙駝族的勇士。」
伊撒克沒有理會辛巴達的奉承,策馬上前,藉助拂曉的光亮打量著被傭兵壓過來的兩個俘虜。居然是兩個姑娘,不過她們沒有自己意料的那樣草原游牧民族的打扮,她們的打扮自己只在聖京里見過。被馬背上的敵人包圍,先前落馬的姑娘並沒有驚慌失措,而是將手中的兵器插在了地上,然後撕下自己的袖子給中箭的同伴包紮。伊撒克看著她插在地上的武器,低聲說道:「我尊貴的王子殿下,看來我們遇到大麻煩了……」那把兵器比西方用的劍窄,雙面開鋒,只有神秘的東方大陸的人才使用這樣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