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4章 敘舊，聚散離合，人生常態
當初被送入陣法當中之時，封老頭說是瀕死，實際上也就是只剩最後一口氣罷了。
而當年的封老頭，歸根到底，終究也只是一介凡人。
一口氣，稍受驚擾，自然也就散去。
陣法被魔氣破壞，封緋小丫頭趕去之時，內中也只剩一具枯骨。
還魂草藥效再好，也不可能讓枯骨復生。
講述到這些的時候，封緋小丫頭早已經是泣不成聲。
看著面前小丫頭落淚，蘇十二並沒有出聲安慰，只是在一旁保持沉默和安靜。
失去至親的感受，他最能體會。
更清楚，小丫頭現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宣洩。
多年來孤身奮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就算心中希望破碎，也不敢鬆懈半分。
也就此刻，面對蘇十二，真正感到心安，才能卸下防備，哭訴一場。
良久，封緋通紅著雙眼，擦掉眼角的淚水。
再抬頭，整個人彷彿卸下重擔，看起來都明顯輕鬆許多。
蘇十二這才出聲安慰一番。
小丫頭也繼續講述起來。
牧雲州一行，收殮了爺爺屍骨，也讓他被魔族魔頭盯上。
之後就是意外遇上已經加入雲歌宗的萬劍一，因為蘇十二的緣故，順利加入雲歌宗。
蘇十二本就是重情之人，封緋小丫頭亦然。
這份師徒情，放眼修仙界也是極為難得。
二人久別重逢，一番交流便是數個日夜。
大多數時間，蘇十二都在傾聽，聽小丫頭一路走來的喜怒哀樂。
等小丫頭說的差不多，這才簡單提了幾句自己這些年的經歷。
隨後，蘇十二便開始分享起自己這些年修鍊所得的感悟，指點起小丫頭的修行。
對封緋小丫頭，他自然是不可能藏私。
只不過，一別上百年，蘇十二飽讀萬卷書，走萬里路，感悟自然也是極多的。
嘴上簡單說著，手中也拿著玉瞳簡，將自己的修鍊感悟記錄下來。
除了修鍊感悟，蘇十二也從儲物袋翻出大量修鍊資源，連同先前斬殺的白骨門出竅期修士，那具保留完好無損的女修屍身，也一併送給了小丫頭。
那女修性命不存，但殞命時，元神、元嬰隨同屍身卻完好保留了下來。
這樣一具存在，完全是煉製活人傀儡的絕佳材料。
至於說這等手段，是否過於殘忍，蘇十二自己肯定是不會有這種想法。
修仙路上，他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實用主義。不論正邪，凡能為我所用，皆為正。
這女修活著的時候，死在其手中的無辜生靈不知多少。
如今意識散離，殞命在自己手中，死後被煉製成傀儡，也是對方咎由自取。
只不過，這傀儡就算煉製成功，最多也就能發揮原本五六成實力。
對蘇十二而言，意義並不算大。
可對封緋小丫頭，那可就大不相同。小丫頭現在還只是元嬰期修為。將來再進一步，就算踏入出竅期境界，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多一具出竅期傀儡，能提供的幫助還是極大的。
對其他人，蘇十二未必這麼慷慨，這種級別的傀儡，自己用不到，拿出去交易，也能換得不少修鍊資源。
可對自己徒弟，自是不遺餘力。
女修屍身保存完好，但要煉製成傀儡，肯定還需要費不小的功夫。
不過，蘇十二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自然是沒工夫去做。
但這並不重要，屍身交給封緋小丫頭，也還有唐竹英照拂。
當日唐竹英幫忙的條件，就是讓小丫頭拜入璇璣宗，拜入她的門下。
不說小丫頭跟唐竹英有多少感情，至少名義上，唐竹英如今也是小丫頭的師尊。
如何煉製傀儡，唐竹英自然會去上心。
對蘇十二贈送的修鍊資源，封緋並沒有推辭，很乾脆就都收入囊中。
這可是自己師父，如父親一般的師父。當中感情，根本不是任何事物能夠衡量。
一番交流下來，再見蘇十二的激動欣喜情緒，也平復不少。
深吸一口氣，封緋小丫頭繼續出聲問道：「師父，眼下蔚藍星魔禍消除，您接下來什麼打算？是否計劃，在雲歌宗繼續閉關修鍊呢？」
「不會！」
蘇十二乾脆搖頭，淡然說道：「為師只是在雲歌宗暫待一些時日。」
「過些日子，跟宗主會面，將手頭上一些事情處理完，會另外找地方閉關。」
「等他日出關，也另有事情要做。」
說話時，蘇十二目光變得深沉。
此間事了，古仙門那邊也還沒顧上回去一趟。
修為境界再進一步之後，也該是時候找那天道宮聖子做個了斷了。
更不要說，師姐沈妙音還被困在妖域。
雖說沈落雁得到仙器望舒劍加持，肯定也會積极參与此事。
可沈落雁忙活此事，與自己設法為此事出力，兩者並不衝突。
儘管多年過去，可沈妙音的音容仍然清晰印刻在他的腦海記憶當中。
修仙路上，兩人相處時間並不算多，可每一次接觸，都留下了刻骨銘心的深刻記憶。
此事不能妥當處理，他自己難以安心，心境也不可能再更進一步。
更何況，仙路漫漫，只怕永遠沒人知道，前方還有怎樣的危機。
對他而言，踏上這條路最初的目標就是復仇。
可當真的走上這條路，光是為活命，就不得不咬牙一路向前。
一入此門，身不由己！
蘇十二如此，萬千修士亦然！
「師父，您……還是要離開嗎？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再相見？」
聽到蘇十二的回答，封緋神色一緊，怯生生看著蘇十二，一雙美眸一眨一眨。
彷彿昔日在幻星宗，無數次看蘇十二離開洞府的樣子。
「聚散離別，本就是人生常態！」
「不管因為什麼原因走上修鍊這條路，既然踏上此途，就努力的走下去，燦爛的活著。」
「不光為自己而活，也為已經故去的親人的期盼而活。」
「相信他們，就算身死，也希望我們會變得更好！」
「至於什麼時候再相見，只要還在這條路上，遲早還會再見。也有的是見面機會，為師又不是去做什麼，一去不復返的事情！」
蘇十二面帶微笑，淡然說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