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門閥世家？不是你們有病吧

「你應該清楚，依照公主的性格，我死了，你全族都沒好下場！」

駱亮卻笑了：「大人真是說笑了，下官就算有罪，那也罪不至死，公主就算再怎麼刁蠻任性，得聖天子的恩寵，那如何能滅我九族？」

「聽出點味道來了，你覺著，你背後的人，能保住你的家族，還有你本人的性命，甚至還能陞官？」

「大人，風險越高，收益越高啊！」

「那就奇怪了，我實在是想不出來，自己哪裡和你們有仇的……」

李文軒斟酌了一番，忽然道：「你們不會是金國在武朝的姦細吧？」

「哈哈哈……大人真是好玩兒，能想到這一層面上去。」

駱亮搖頭，他趴在枯草上，挨著門欄：「不知道，大人可曾聽過世家？」

「世家？」李文軒心裡很開心，終於到重頭戲上了啊？

你終於忍不住啊！

「這個世界的選官制度，從最開始的貴族政治，到後邊的九品中正制，察舉制，以及現在我朝開始推行的科舉制。」

「科舉制會打破門閥世家把持天下的局面，很多門閥世家不願意看到這個局面出現，自然有些不可控制的因素就要提前抹除。」

駱亮道：「崔氏是有些許門生故吏，但比起來那些傳承千年的門閥世家，差遠了。」

「那我李氏……」

「你是說你爹李虎？」駱亮搖頭笑了：「李虎算不上什麼門閥，至少在那些真正的大世家面前，李氏一族算不得什麼，而且你李氏如果真的強，為什麼當初你爹還要投靠崔氏？娶了那個崔家二小姐這個潑婦？」

李文軒側頭看了一眼駱亮，「不管怎麼說，只要你罵了崔氏這個賤女人，我們就可以做朋友。」

「啊？嗯！哈！哈哈哈……」

駱亮被李文軒的樣子逗笑。

「沒有想到，大人心中如此痛恨崔家二小姐啊！」

「只是可惜，再怎麼恨，現在也栽倒在你們手裡了。」

駱亮道：「也不算是，你充其量只是成為了唐家五公子的替罪羊而已。」

「哦？」李文軒瞪大眼睛：「你的意思，莫不是說，你們一開始要對付的人，是唐奇？」

「大人是個聰明人，而今天下第一大世家，是蜀中唐門，唐門把持天下鹽商的生意，這一點就算是膠東田氏，也沒有辦法與之匹敵。」

「唐家又出了一個逆天之人唐無雙，做到了帝國上將軍，唐門風光一時無兩。」

駱亮雙手比劃了一下，「天下就那麼大，卻又有那麼多的世家大族，唐門不斷地傾軋其他世家的生存空間，那你說，這些世家大族是都等著被唐門欺負死呢，還是一起聯合起來反抗？」

李文軒鬱悶道：「可是，你們去搞唐奇就行了啊，為什麼搞我呢？」

「因為你的出現，讓我們擔心你會變成第二個唐無雙。」

駱亮感嘆著，看向李文軒的眼睛里，滿是讚許之色。

這太奇葩了。

我讚賞你，認可你，但是我一定要弄死你。

「啊？」李文軒真是有點不會了，「你們還真是抬舉我啊，我會變成第二個唐無雙？」

「甚至有可能超越！」駱亮道：「你和唐無雙的經歷太相似了，但是你比他更猛，你才十六歲，就已經擒拿了金國的征西將軍完顏破軍，你的武功，更是能壓著對方打！」

「後來的事情，更是超乎我們的預料，在金國後續精兵趕來的情況下，你居然全殲了對方。」

「你的成長，讓我們感到了極端的可怕！」

「相對而言，那個掛了兩面大旗，上邊寫什麼名匠大師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的唐奇，我們好像有點高估他了。」

「咳咳咳……」

李文軒真是當場被自己口水嗆到了。

搞雞毛啊！

你們這些狗屁世家大族，是不是有病啊！

「你姓駱？駱好像也不是什麼大姓吧？」

「大人，你還年輕，不懂的事情多了去了，世家大族是有很多外族的。」

「外族？」

「簡單而言，世家大族中，真要把誰拖下水的時候，是不會自己動手的，他會想辦法，讓那些依附自己的外族動手。」

「這樣的話，就算是被查到了，官府想藉機打壓世家大族，也沒這個證據啊！」

駱亮沾沾自喜地說著。

李文軒奇怪道：「那你全族都被殺了，你豈不是很虧？」

駱亮搖頭道：「大人，我叫駱亮，但其實我不姓駱的，你看著我在羅城做官，我有夫人有子女，但是實際上，我在另外的地方，同樣有子女。」

「啊？」李文軒拍手道：「明白了，換句話來說，你這邊的妻兒跟著你一起被砍了頭，但是你在真正本族中的子女親人，能夠得到重用，在世家大族的操縱下出將入相？是這個意思嗎？」

「大人的悟性真是好極了！」駱亮贊道。

李文軒只覺得一陣噁心：「你們這些世家大族的人真變態，你對你現在明面上的妻兒，就沒有半點憐憫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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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的妻兒都是庸才，他們如果能拉著大人這樣的天驕一起下地獄，那他們就算知道真相，也一定會感到榮幸的。」

李文軒豎起大拇指來：「我以前以為拔叔做人就夠變態了，而今才發現，你們這些世家大族的人，才是真變態，拔叔跟你們比起來，那都是小意思了。」

「拔叔是何許人也？」

「做人的人。」李文軒答道，「但我有個疑問？」

「都已經和大人暢聊心事如此之多，大人若還有疑問，下官自當儘力解答，也好到了地府，少被大人暴打幾次，大人的武功，只怕已經堪稱世間一流了。」

駱亮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依舊帶著讚許之色。

李文軒越發覺得這些世家大族的人是真的變態。

「我且問問你，你們世家大族的人，怕不怕東廠的酷刑？」

「大人又說笑了，怕死的話，我這類人，還會被選中做這個嗎？」

李文軒站起身來，看著駱亮：「哪個與你說笑了？真問你呢，你們世家大族的人，能抗住東廠的酷刑嗎？」

駱亮被李文軒這可怕的眼神看著，心底一陣發慌，周身遍布寒意。

他急忙回頭看了看，發現大牢內一切如常，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笑了笑自己，看著李文軒道：

「大人果真是蓋世英雄，便是而今身陷囹圄，一番眼神看來，也能嚇得我背生冷汗。」

「只是可惜了，在我世家大族想要面前，個人英雄，算不得什麼。」

李文軒伸手扶著兩座監牢的粗大的木欄，把臉貼在木欄上：「你害我這麼慘，少不得也要將你碎屍萬段不可！」

「大人，這木欄杆足有人的大腿粗，你就算是武功蓋世，又如何過來的呢？」

駱亮哈哈大笑著：「再說，先前這番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而今你已是鐵證如山，大人，你完了！」

「哦？是么？」

李文軒從身上摸出一把鑰匙，在駱亮驚恐的眼神中從容開門。

「世家大族？有多強？談笑間，便叫爾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