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搗她幾千下
青蓮是個跑江湖的,確實不太懂政治。
朝臣們的陽奉陰違,她是未曾體會過的。
「這傢伙和父皇爭奪皇位,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這傢伙真的有錢啊!」
思柔認真地握著李文軒的手:「夫君,也不過就是搗她幾千下而已……」
「好了,請不要把這種純粹的感情交流談得變味了!」
李文軒苦笑。
「但話說回來了,魯陽郡王如果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的話,肯定是無論如何,都不樂意她被送去和親的吧?」
「但是,後宮裡邊還是決定選她的女兒去和親,這分明就是在報復啊!」
思柔一拍額頭:「好了,現在的事情,我有點弄清楚了,母后在皇宮裡邊,領著一堆后妃陰謀了半天,敲定了給魯陽郡王的獨女送往和親,斷了他的所有念想,算作是給當年他和父皇爭奪皇位的報復。」
「結果呢,誰知道咱家夫君去唐將軍家裡吃個飯的功夫,讓人給施展了一招美人計。」
思柔兩手一攤:「這叫什麼?這就叫做賠了女婿又折兵?」
青蓮被思柔可愛的動作逗笑,把夫君把握得「嗷」的一聲,就坐直了身子。
「也不能這麼算,如果換個思路給母后說,我們故意動了下心思,將計就計,把魯陽王府自從開國以後,上百年的積蓄,全部都奪了過來,變成了我們自己家的,那想來這絕對比讓魯陽郡王的獨女去和親還能叫人解恨!」
「好策略,蓮姐,你我立刻入宮去見母后,把這事兒與她說清楚了,到時候咱們一家子上上下下,明明暗暗,里裡外外地唱雙簧,才能吃定了魯陽郡王這老小子!」
兩人說走就走,愣是完全不用過問一下李文軒是何種想法,好似他現在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搗那麼幾千下罷了。
李文軒這邊一抬頭,看著空空如也的庭院,不由得重新躺在藤椅上,臉上露出笑容來。
搗幾千下這種事情什麼的,自己最在行了!
「主人,該泡葯浴了!」
烏鬢雲走了進來,輕輕說道,伸出一雙帶著輕微茉莉花淡香的手,輕輕地揉著李文軒的太陽穴。
李文軒不免感覺渾身愜意,烏鬢雲的手法太好了。
「這幾次你用的葯,和往常都不一樣了?」
烏鬢雲抿著櫻唇笑道:「那當然不一樣了,妾身現在去皇宮府庫,就像回自己的家一樣,不管要什麼藥材,都只需要登記一下,便可以取用。」
「看著大人的身子越來越好,妾身心頭也是歡喜得很。」
李文軒說了一句烏鬢雲不太能聽懂的話:「距離以前的巔峰,還遠得很呢!」
身體的恢復,只是一部分,想要重臨大宗師的巔峰境界,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躺在葯浴中,李文軒只覺得渾身舒坦,無比放鬆,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看著睡著了的李文軒,烏鬢雲抿著唇笑了笑,貼心地將一塊柔軟的干毛巾墊在他的側臉下。
唐將軍府邸。
看著忽然出現在眼前的女兒,魯陽王妃愣了片刻,方才道:「怎麼回事兒?」
「文軒確定要自己籌集軍費發兵去攻打寶象國,阿娘,我們家所有的錢,都得拿出來籌集軍費!」
魯陽王妃看著女兒一臉果決的模樣,又愣住了片刻。
「集結軍隊出征,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更何況這還是遠征寶象國。」
「再者,寶象國的軍隊或許不是很強大,但是那邊炎熱的氣候,卻能令中原的兵馬望而卻步……」
「娘,解決的辦法有了,你是想看著朝廷從別的宗室女兒中,重新挑選一個代替我,冊封為公主,然後遠嫁寶象國嗎?」
劉糖人輕嘆一聲:「文軒寫了一首詩,那詩句中說『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婦人,豈能將玉貌,便擬靜胡塵?』,女兒覺得這話說得對極了,想要改變這種現狀,那就只有把南陵諸國打怕了,打殘了,打痛了,他們才會乖乖俯首臣服。」
看著滿目愕然震驚之色的母妃,劉糖人又道:「文軒還說,想要用我們大武國的錢財,做征服番邦的軍費,還是用作送公主和親的賠禮?」
魯陽王妃聽了這番話后,眼神忽然就變得堅定了起來。
「好,你這番話說得好,娘修書一封回去,讓你那無用的父王進京來。」
「娘,那我就先回去了?」
劉糖人忽然感覺有點羞恥,臉上也有點發紅。
「寧為英雄妾,不做庸人妻,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娘這一輩子已經吃盡了苦頭,你跟著文軒這樣的孩子,就算是做妾室,也一定可以幸福的。」
魯陽王妃道:「更別說,娘心裡還存了點別樣的東西,未必不可以給你爭取到一個夫人的位置。」
「娘?」劉糖人吃驚地看著母妃。
魯陽王妃慈愛地撫摸著劉糖人的頭:「去吧,安心過日子,剩下的事情,交給娘和你那個沒用的父王來做吧。」
「嗯!」
劉糖人轉身走了幾步,可卻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去。
母妃站得筆直,正看著自己,發現自己回頭的時候,她的臉上也露出笑容來。
東宮!
太子看著心腹上報的崇文街爆款詩作,原本不是帶著不錯心情來看的。
結果,只是看了幾眼后,神色就變得嗔怒了。
「好大的膽子!竟然把朝政批駁地如此一文不值!」
「什麼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婦人,豈能將玉貌,便擬靜胡塵?」
「嘶——」
太子爺咬牙切齒地念著另外一首詩:「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閨那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
「呀呀呀呀——」
太子氣得把書桌上的青玉鎮紙都砸飛了出去!
「是誰!是誰寫這樣的反詩!把人給孤抓起來!給孤抓起來!」
書房內的心腹看到太子爺如此震怒,幾乎嚇個半死,忙跪下叩首,顫聲稟報道:
「聽著崇文街上的人說,是一個叫做木文的才子寫的!」
「木文!這該死的木文!他有什麼膽略,竟然敢如此批駁朝政!把他抓起來!孤要親自審他……」
暴跳如雷的太子忽然鎮定了下來,失聲問道:「你說那人叫什麼?」
心腹顫顫巍巍地抬頭,哆嗦道:「木木文!」
「是木木文,還是木文!說清楚了!」
太子重重地拍了一下書桌。
虧得這書中的質量極好,否則非給太子的「大力金剛掌」拍碎了不可。
「木文!」
心腹這次不哆嗦了,吐字清楚道!
「木文!」
太子轉身坐下,眼裡滿是不可思議之色,低聲嘀咕了一句:「這他娘不是在臨江城九重山觀景台的時候,我給妹夫起的化名?」
「還是說,天底下,真有人叫這個名字的?也正好是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
想到這裡,太子看向下邊的心腹,朗聲問道:「這兩首詩既然已經在崇文街上傳開,那父皇那邊,是否也知道了?」
心腹正要拱手回答,李總管的聲音就從殿外傳來:
「殿下,陛下宣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