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畫上句號
李文軒看著滿臉絕望之色的黃鶯兒，又忍不住搖頭，輕嘆了一聲：「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回去的話，朝廷也可以將你就近安置在京城郊外合適的村落中，補償你房屋田宅，不知你意下如何？」
黃鶯兒頹然地坐倒在地上，絕望地抬頭，看著李文軒：「駙馬爺，我而今什麼都沒有了，要這些田宅，還有何用呢？」
李文軒道：「你父母也是多行不義之輩，這是天罰，希望你想開點，至於你腹中這個孩子的去留，你自己做主便是。」
「大人，那他……」黃鶯兒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早就已經面無人色的曹開顏。
李文軒輕蔑一笑：「依照大武律法，判處絞刑后梟首！」
「啊——」
曹開顏慘叫了一聲，頓時昏死了過去。
李文軒厭惡地揮了下手：「拖下去，押回東廠！」
「是！」邊上兩個番子應了一聲，把昏迷了的曹開顏拖了起來，就往門外走去。
「噗嗤——」
黃鶯兒一頭跪在李文軒跟前，重重磕頭道：「多謝駙馬爺查清真相，小女子感激不盡！」
李文軒搖頭道：「番子也已經打聽過了，你表哥那邊好像是知道你們家的情況，在羅城住了不到一日的時間，就已經退房走人了，想來是知道你已經嫁作他人婦，家中又發生這般變故，所以……」
「人走茶涼，民婦自然也不可能頂著大肚子，去找表哥接納我。」黃鶯兒凄滄一笑，「聽聞駙馬爺的三夫人是一位神醫，還請她為我開藥，民婦腹中這個孽種，留不得！」
「這種事情你找別人去吧。」李文軒搖頭道：「再者，我一力徹查此事，也是為了給我自己洗刷冤屈罷了。」
「自今日起，你便不能住在我府上，御史董宣會安排你住進京城的驛站中，你後邊有什麼事情，找他就是。」
一邊上的董宣走上前來，看著面前這個命運凄苦的女人，輕嘆了一聲：「黃夫人，請起來隨我出去吧，駙馬爺為了你的事情，也是操心了不少。」
黃鶯兒聞言，也不再說什麼，緩緩站起身來，朝著李文軒微微欠身一禮，跟著御史董宣往外走了去。
李文軒看著董宣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麼，便開口道：「董御史慢行！」
董宣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兩眼冒黑暈，一頭栽倒在地上。
他有些懼怕地看著李文軒：「駙馬爺，此前的事情，下官做的都是分內之事，您要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就遷怒於下官的話，恐怕會反而壞了您的名聲！」
「哈哈哈——」
李文軒大笑道：「董御史，你這番話，如果是用理直氣壯，視死如歸的表情來說，那簡直好極了。」
董宣聽著李文軒說話的口吻，就知道對方沒有責怪自己，忙欠身一禮：「此前是下官過於衝動了，特此向駙馬爺請罪！」
「喲，我還以為，你是個不懂人情世故的。」李文軒樂道。
「駙馬爺說笑了，下官那日之所以那般作為，是擔心陛下把真陽公主嫁給了一個惡徒，為此才不惜得罪駙馬爺，也一定要在婚宴上，把這件事情捅出來的。」
說話之間，董宣還不住用手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很顯然，說不怕是假的，但是怕和做不做，這在董御史心中，又是兩碼事兒了。
「董御史，你做御史幾年了？」
董宣一愣，搖頭道：「下官不懂駙馬這是什麼意思，但下官做御史以來，已經有五年了。」
「五年……」李文軒感慨道：「人生能有幾個五年？我想要提攜你一把，如果你願意的話，稍後去東廠衙門那邊報個到如何？」
「啊？」董宣聞言，激動無比地點頭：「多謝駙馬爺提攜之恩，下官沒齒不忘！」
「言重了！」李文軒微微一笑：「天底下，如果多一些你這樣正直的官員，大武國百姓們的日子，才會好過。」
「我直接把你從御史台要過來，做東廠的掌刑千戶，希望你在新任上，能繼續保持本心，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要誣陷任何一個好人。」
董宣躬身下拜：「請駙馬爺放心，如果董宣違背初心，當死於斧刃之下，亂刀剁成肉泥，死無葬身之地！」
這般惡毒的誓言，聽得李文軒都有些咋舌。
「那就，恭喜董千戶高升了！」
董宣一愣，忙拱手再拜：「下官參見鎮撫使大人！」
「好！很好！好極了！」李文軒道：「去吧，報道去吧！」
「再謝鎮撫使大人提攜之恩！」
董宣走後，李文軒走進另外一間院子，悠閑地喝著藥茶。
或許真是因為寧瓔兒變成了自己的小妾，這藥茶終於不是那麼苦了。
雖然依舊帶著一絲澀味，但總比之前苦到想吐好太多了。
尤其是那句老話：少婦少婦，騰雲駕霧。
早知道……早點讓她做自己的小妾得了，叫自己吃了那麼多的苦。
「夫君，郡主已經準備好了！」
烏鬢雲走了進來，只是一看李文軒，便情不自禁地緊繃了雙腿，臉也紅了。
李文軒一把將她拉到懷裡，湊到她耳邊：「晚上洗白白，等著我！桀桀桀！」
烏鬢雲聽著這話，頓時渾身發軟，完全癱軟在了藤椅上，直到李文軒走後，都沒恢復過來。
「嘖嘖，你這是……夫君一句話，你就潮起潮落了？」
寧瓔兒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湊到耳朵邊上說了一句。
烏鬢雲的臉更紅了，她眼睛好似泉眼一樣：「你現在說得輕巧，等你體會過，才知什麼是做女人真好！」
「小浪蹄子！現在知道做女人真好了！」
「那可不，夫君跟驢似的……」
「嘻嘻嘻……」
馬車上。
劉糖人有些窘促不安。
李文軒捏著她糯嘰嘰的小手，好似摸狗狗一樣，愛不釋手。
「你緊張什麼？怕你父王與我談不攏呢？」
「這……不太會……」劉糖人搖頭：「我聽到了一些不好的風聲……」
「不好的風聲？哪裡來的不好的風聲？」李文軒還是沒放開那糯嘰嘰的小手。
這個世界上，怎麼可以有人的手軟糯成這樣？
「說是此番南征之戰，會比前將軍當年的南征之戰都難。」劉糖人壓低聲音，緊張道：「就是說，南嶺諸國已經結成盟約……」
「放心吧，不過都是些烏合之眾，土雞瓦狗罷了。」李文軒繼續搓了搓這糯嘰嘰的小手。
太糯了！
「我父王聯合了其他的幾位藩王，與你商量出兵糧秣供應的事情……文軒弟弟，這個是你萬萬不能退步的，哪怕是和我父王吵一架，和其他的藩王們不歡而散，也是萬萬不能做任何退步的。」
糖人兒小心翼翼地說著，「尤其是不能因為我，就不和我父王他們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