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都是李文軒害的!
「這個趙烈,搞不好是走關係進來的。」
屋內,李文軒對著小嬌妻道。
小嬌妻很吃驚,「相公怎麼看出來的?」
「他和廠公兩人的神態舉止……」李文軒話說到一半,忍不住關心道:「娘子,你看不出來,但我就是你的眼睛……」
「那為什麼,我的眼睛上了街,總會偷瞄美女?」公主也是懂樂子的,瞬間就給某人干沉默了。
「哈哈哈——」
思柔公主笑得有些猖狂。
李文軒只好道:「那不行,我得找醫生,治好你的眼睛,到時候我們走在街上,讓你看個真切,我就算是看美女,那也是看你這位大美女。」
思柔公主心頭甜蜜,但卻清楚,自己的眼睛肯定是治不好的。
若是能治好,那整個太醫院的人又成什麼了?
從出生到而今,不知多少高手嘗試過了,最後都徒然無功而返。
甚至有幾次因為父皇震怒,牽連許多無辜的醫者全家人頭落地。
「尋訪醫生的事情,日後再說吧,這麼些年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公主說得隨意,某人卻完全記在了心上。
「我們兩人就這樣坐著,不免太悶了,我給說個故事。」
「你還會說故事?」思柔公主還真是個故事迷,從她的談話不難聽出,她其實是個路子很野的公主。
其主要原因,就在於她的眼盲,讓她很多事情都不能如正常少女那樣。
更遑論,如正常公主那樣?
於是,為了給她解悶,曾經留戀於勾欄的某位父親大人,便悄悄安排她出宮,聽了許多說書人的話本故事。
也就這樣,公主殿下的路子就在不知不覺之間變野了。
「本來是不會的,但看到娘子后,忽然就會了。」
思柔公主頓時被這話撩撥得粉面飛霞,甜蜜著啐了一口:「竟說胡話,若是不會,我便讓外邊伺候著的人去找個說書的來,讓我們倆一塊兒解悶,不過……挨著你,聽著你的聲音,我便不覺得悶了。」
「那些人的故事都沒我的好,話說,在某某年間,有一個讀書人,換做梁山伯的,他往書院求學,遇到一個男扮女裝的女兒身,喚作祝英台的做了同窗……」
談談情,說說愛的日子,實在是不要太美好。
李文軒甚至有這樣想過,自己搞搞發明,做做生意,掙個萬貫家財,到時候天天和小娘子在家裡玩兒,那叫一個我已有錢、快樂無邊。
青春的荷爾蒙,在少男少女的心中瘋狂野蠻生長。
話分兩頭說,李文軒這裡快樂無邊,崔尚書可就不安生嘍!
當日深夜裡,禁宮內率先傳出聖旨,廢蓮貴妃貴妃尊位,降為嬪。
所有人都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第二道聖旨傳出。
遷兵部尚書崔元海為禮部左侍郎,以原先的兵部左侍郎暫領兵部尚書一職。
降龍驤將軍崔山嶺為城門校尉副將。
罷免禁軍副統領崔山嶽一切大小官職,貶為庶人,靜思己過。
朝中崔氏黨羽深夜聞言,難眠難休,各處車馬走動的燈籠火光,照得街道宛若白晝。
然而,這還不是最爆炸的。
最爆炸的一條消息,是在最後傳出來的這一條。
著鎮西將軍李虎,暫兼領龍驤將軍職務。
頂著正二品的頭銜,去任職正三品的龍驤將軍官職,未免明升暗降。
但相對於直接被調轉到了禮部做侍郎,完全出任閑職的崔元海而言,這已經是天恩垂憐了。
畢竟,李虎依舊還是正二品的鎮西將軍呢,只是去兼職一個品階低一點的工作罷了,官階可沒有變。
比之於他的兩個舅爺,一個直接一擼到底,罷免所有官職,另外一個更是慘不忍睹,直接從正三品,變成了從四品的城門校尉副手,仔細算來,城門校尉副將僅僅只是從六品……
崔氏轟然倒塌了!
崔氏一派系的官員們,完全就被武帝這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打得暈頭轉向。
如李文軒根據結果逆推的解題過程一樣。
大家都卯足了勁兒,準備保住李虎的,誰曾想……陛下不按常理出牌啊,上來就開大!
更鬱悶的是,大家都準備死保的鎮西將軍李虎,壓根兒屁事兒沒有……
「完了,我崔氏完了!」
聽完聖旨后,崔元海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滿臉烏紫,嘴唇發黑,難以止住顫抖。
李總管眯眼笑了笑:「崔侍郎,還不上前來接聖旨?」
崔元海顫顫巍巍地挪動了一下,卻無法起身,他的兩腿發軟,渾身發顫無力,醜態畢露。
崔山嶽憤憤道:「李公公,我爹為國為民,忠於陛下,定然是小人作祟,蒙蔽聖聽……」
「怎麼?我東廠的掌刑百戶怎麼死的,非要陛下昭告天下不成?」李總管冷著臉訓斥道:
「彈劾你崔氏一門上下,要殺你們全家頭的奏摺,早就堆滿了陛下的御案,若不是念你們這些年伺候陛下,也算是有功勞在身,早就誅你滿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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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為東廠督公,手下因為崔氏而死,說出這樣過激的話,倒也不過分。
崔山嶽怒目道:「廠公有什麼證據,說那目無父母的小畜生,是我們崔氏派人殺的?」
「呵呵,陛下若是無證據,怎麼能隨意裁撤從一品的兵部尚書?」
李總管冷笑道,「若非是陛下考慮到你崔氏父子對於朝廷的貢獻……」
他陰森森的目光掃過崔氏父子三人:「那早就把樓晚西放出來查案了,你以為,你們全家還能得以保存嗎?」
換言之,樓晚西剛出道那會兒,就幹掉了三個王爺,你們崔氏一族,再怎麼強,難道還比這三位王爺更強嗎?
「李公公!」崔元海猛然哀叫了一聲。
「崔侍郎有什麼話說?」李總管陰笑道。
「臣等接旨,叩謝吾皇天恩浩蕩,自今日起,崔元海定會好生管教兩個兒子,萬萬不敢再給陛下添亂,以期待日後還能有為陛下分憂的時候!」
「好!崔侍郎拿得起放得下,也不失為好漢!」李總管反諷著翹起大拇指。
貶謫為禮部左侍郎,只是一個開始。
你真以為,這就完了?
崔山嶽還想說什麼,崔山嶺忍不住怒目回頭瞪了眼他一眼:「混賬!你想讓我們全家都玉石俱焚嗎?還不謝過天恩!」
崔山嶽嚇了一跳,陡然清醒了過來,自己這邊出內奸了啊!
「罪臣……」
「打住!」李總管嘲笑道:「崔山嶽,你現在已經被剝奪一切官職,什麼罪臣?你要稱草民!」
奇恥大辱啊!
崔山嶽還真就只有忍了!
否則的話,李總管這裡一句藐視天威的大帽子扣上去,那可真是要命!
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小畜生!
只恨死士沒有把這個小畜生的屍首帶回來,否則的話自己非要將他剁碎了喂狗!
李文軒!
你就算是做鬼了!
老子也不會放過你!
老子要去找道士,找高僧法師,讓你做鬼也不得安寧!
「草民崔山嶽,叩謝吾皇天恩!」
李總管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看著要起身接旨,嘗試了幾下,都因為腿軟而起不來的崔元海,便大方地走上前去,將聖旨遞交了崔元海。
崔元海苦澀著臉,道了一聲:「多謝李公公。」
「無妨,咱家這裡還有兩句話,想悄悄告訴崔侍郎!」
「崔公公請將!」崔元海臉上露出希望之光,崔氏一族……莫非還有救?
李總管抿唇一笑,翹著個蘭花指:「崔侍郎請附耳過來。」
崔元海把耳朵湊了過去,就聽著李總管低聲笑道:「你們中,出了一個內奸,這個內奸是李虎,還有……」
李總管一字一頓,清晰無比地說道:「那個讓你崔氏一族淪落至此的李文軒他不僅沒死,反而還活得好好的!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啊——」
崔元海聞言,頓時發出野獸一樣絕望痛苦的嘶吼聲來。
崔山嶺和崔山嶽兄弟兩人大驚失色,忙去扶住崩潰失態的父親。
李總管暢快地仰天笑著,只是那笑聲……很陰陽,很刺耳,卻——揚眉吐氣!
李小子,看到這個人情了嗎?
這是廠公我為你出的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