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趕鴨子上架 拉寧王下水
寧王面色凝重,注視著庄櫻。
庄櫻跪直身子,回望著寧王。
她的眼中絲毫沒有畏懼,而是充滿了堅毅。
「你起來吧,大家也都起來吧。」
「請寧王為民女做主,您若不應,民女便是跪死在這裡,也不起來。」
「你是在威脅我?」
寧王話語中帶些怨氣,庄櫻這樣一鬧,眾人皆知,他若不管,民心必失。
「你起來吧,我答應為你做主。」
寧王忍下了心中不悅,權衡之下,仍是民心為重。
寧王這樣說了,庄櫻就不能再跪在那裡了。小蝶攙扶她起來,站在了一旁。
「夫人,帶她回府。」
寧王側頭說完,抬步走出寺外。雪燃看了一眼庄櫻,向她輕點點頭,跟著走出寺門。
眾人依次而過,到了顧沖這裡,他輕挑一下眉毛,向庄櫻暗使眼色。庄櫻明白顧沖的意思,他是在向自己慶賀,便含著感激之意,向顧沖回以微笑。
美人一笑可傾城,顧沖只覺得鼻子一涼,好似有鼻血流出。
回到寧王府,寧王召見了庄櫻,將他父親的事情詳細問了一遍。
「我已知曉了,你回青州去吧,多則月余,少則十天,我會查清此事。」
「謝寧王,家父為官清廉,對朝廷忠心耿耿。還望寧王愛惜忠良,為家父洗清這不白之冤。」
寧王點點頭,揮手示意庄櫻離去。庄櫻施禮后,轉身向門外走去。
「等一下……」
寧王忽然開口,又喊住了庄櫻。庄櫻轉回身,望著寧王。
「我今日去忘愁寺,你是如何知道的?」
「這……」
庄櫻猶豫了,不管寧王為何會有此一問,她都不會將顧沖說出來。
「你不想告訴我,是嗎?」
寧王呵笑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停下腳步說道:「今日前去祈福,只有我身邊的人知道。他們跟隨我多年,絕不會將我的行蹤告訴他人的。除了他們,還知道的只有九公主與她的隨從……」
說到這兒,寧王好像明白了,轉頭對向庄櫻,說道:「是九公主的隨身太監,小顧子告訴你的。」
庄櫻雖不會說出顧沖,但她卻也不會說謊。寧王從庄櫻的表情中就知道了,他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他不但告訴了你我的行蹤,還教了你如何申冤,是與不是?」
「寧王,的確是顧公公指點我的,您德高望重,還請不要為難顧公公。」
庄櫻見寧王都知道了,心急之下為顧沖求情起來。殊不知這樣一來,反倒將顧沖招了出去。
寧王沉思片刻后,點了點頭,微笑道:「我不會為難他的,你放心回去。或許過不了多久,我還會帶他去青州。」
庄櫻聽后喜出望外,深深向寧王施禮,離開了屋內。
寧王慢慢收起了笑容,向門外喊道:「來人,去將顧沖喚來。」
顧沖被馬車顛得渾身酸疼,剛剛想躺下休息片刻,便被依婉喊了出去。
「寧王要見你。」
依婉羨慕說道:「小顧子,你真行,看來寧王很喜歡你呀。」
「嗯,指不定好事壞事呢。」
顧衝心里知道,肯定是庄櫻的事情。不過他也不怕,英雄救美心甘情願。
只要不要命,什麼都好說。
顧衝來到寧王這裡,看到寧王還如上次一樣,站在那裡仰頭看著疆域圖。
「寧王,奴才來了。」
「嗯,你來了。」
寧王轉過身,向顧沖笑笑,指了指裡面,「進來說話。」
寧王坐在了椅子上,顧沖便站在一旁。寧王不發話,他還真不敢坐下。
他等著寧王賜坐,可寧王似乎根本沒這個意思,端起茶杯不急不慢地吹著。
過了好久,寧王終於喝了一口茶水,將茶杯放在了桌上。
「你知道莊家一案,我為何不想插手嗎?」
「奴才不知。」
「你不知?你若不知那倒是我看錯你了。本想著你會為我出謀劃策救下莊敬孝,看來我也沒必要救他了。」
寧王冷淡說著,話語之中多少帶有一些埋怨與責備。
「寧王既然這樣說,奴才好像又知道了。」
顧沖偷眼看向寧王,觀察他的表情是否動怒。若是他並沒有生氣,那一切都還好辦。
「說。」
「是。」
顧沖清了清喉嚨,說道:「莊家一案起因是因為一套茶器,偏偏這茶器涉及皇家,乃是宣王府丟失之物。奴才斗膽猜想,寧王不想插手此事,許是與宣王有關。」
寧王沉聲不語,顧沖就知道自己說的沒錯。
「寧王,奴才敢問一句,天下可有盜賊敢去宣王府偷盜嗎?」
顧沖這句話就是暗示此案的幕後指使或許就是宣王,要不也是與宣王有關。
他尚且知道,寧王又何曾不知?所以這就是寧王不願過問的原因。
但現在寧王想不過問也不行了,顧沖讓庄櫻在忘愁寺當眾申冤,說逼良為娼難聽些,趕鴨子上架倒是恰如其分。
寧王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太監給賣出去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小顧子,你讓我很為難呀。」
寧王長嘆一聲,倒讓顧沖有些心中不忍了。
「寧王,實在對不住,奴才不忍看到忠良被陷害,還請您剛正不阿,為民做主。」
寧王凝視顧沖許久,開口說道:「我若答應了你,你可如何報答我?」
「寧王說笑了,我只是一個奴才,身無分文,賤命一條。」
「我不要你的銀兩,也不要你的命,我要你做我的暗靈。」
「暗靈?」
顧沖不知暗靈是什麼東西,問道:「何為暗靈?」
「就是在宮中打探消息,密報給我。」
「哦,間諜呀……」
顧沖說完,急忙捂住嘴巴,一著急將現代的辭彙說了出去。
「你曾說過,棋子越遠越不會被別人注意,只有在關鍵時刻,這枚棋子才會發揮它的作用。」
顧沖明白了,呵笑道:「寧王的意思,就是讓我做那巨牛陣中的犄角。」
寧王笑著點頭,「不錯,你甚是聰明。」
「妥妥滴。」
「妥妥滴?」
「奴才遵命。」
寧王這回是真心笑了,指了指椅子,說道:「坐吧。」
顧沖也確實累了,顛簸一天又在這站了這麼久,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小顧子,那你說這莊家一案,應從何處查起?」
「這個……」
顧沖哪會辦案啊,何況寧王又問的突然,他回憶了一下曾經電視劇中看到過的情節,說道:「依我看咱們得先審被告,也就是庄知府。」
寧王點點頭,贊同道:「也好,明日我便進宮請奏父皇,前往青州審庄知府一案。」
「哎呀,寧王,不可大張旗鼓前去啊,這要是都知道了,那可就難辦了。」
「你說得也對,那就這樣……」
寧王悄聲與顧沖商議著,顧沖頻頻點頭,兩人就這樣悄悄定了下來。
「什麼!回宮?」
九公主氣惱的隨手抓起枕頭,砸向了顧沖。
「我剛出來兩日便要回宮,寧王不是許我多玩幾日嗎?」
顧沖慌亂中接住了枕頭,抱在懷中,答道:「寧王說中秋佳節將至,他要代皇上去民間同樂百姓,無暇照顧公主,所以讓咱們明日清晨便回宮,等寧王歸來許公主再來府上。」
「他去他的,幹嘛非要我回宮?」
「寧王說了,公主……」
「寧王,寧王,你是我的奴才,怎得聽起來你好像是他的奴才一樣。」
九公主氣惱極了,出宮一次不易,還沒玩得盡興,就又要被送回去了。
「好公主,咱別耍脾氣好不?您聽我把話說完呀。」
顧沖就跟哄孩子似的,耐心說道:「寧王說了,這次他出去主要是找些有好玩的,好吃的地方,以便日後帶公主前去。」
九公主眨眨眼睛,半信半疑,問道:「可是真得?」
「千真萬確,寧王親口所說,我親耳所聽。」
「還是二哥疼我。」
九公主嘟嘟嘴巴,滿心歡喜,說道:「好吧,那就聽二哥的,明日一早回宮。」
「誒。」
顧沖回過身,差點沒笑出來。這個九公主啊,是真的好騙。
公主回宮了,嚴掌事帶著眾人迎接在擷蘭殿門前。宮轎緩緩落下,嚴掌事躬身施禮。
「恭迎公主回宮。」
依婉掀開轎簾,扶著九公主下轎。
「都免了吧,本公主還沒玩夠呢,就又回來了。」
九公主仰頭望著門上匾額,哀嘆了一聲,走進了擷蘭殿。
「小顧子,你這兩天都陪公主去哪了?可有什麼新鮮事講與我聽。」
小權子拉過顧沖,滿眼期待地問這問哪,顧沖笑嘿嘿地看著他,手嘴並用,又開始信口開河。
小春子從一旁走過,向他們這面望了一眼,嘴角淡出一絲冷笑。
「不對吧,小顧子,你只隨公主出去兩天而已,怎得去了這麼多地方,只怕來迴路程也趕不及呀。」
「你知道什麼?寧王派的是快馬,那都是汗血寶馬,跑起來嗖嗖嗖……」
「可是公主不會騎馬呀?」
「公主不會騎馬……哦對,她當然是坐車了,只不過馬車輪子被改良了,輪子外側有一圈皮帶,裡面充滿了氣體。這樣馬兒跑起來既省力氣速度又快了不止一倍,最主要的是舒服,坐在裡面的人不會有顛簸感。」
顧沖不知不覺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想給車輪加上輪胎。雖然真空的他做不出來,但是老式內胎的,應該沒問題。
「你準是胡說,何時見過有氣體的輪子。」
顧沖撇撇嘴,信誓旦旦說道:「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不信你等著,在你有生之年我一定讓你坐上這樣的馬車。」
「你們倆幹什麼呢?嘀嘀咕咕的,這一早上便開始偷懶嗎?」
小春子走了過來,陰板著臉,好像欠他銀兩似的。
「小顧子在給我講宮外的一些趣事……」
「有什麼可講的,出次宮便不知所以了,去打掃後庭,打掃不凈不許吃午膳。」
顧沖向著小春子遠去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呸!是我不知所以還是你不知所以,真拿自己當二餅呢?」
「小顧子,二餅是啥?」
顧沖斜睨他一眼,沒好氣說道:「就是兩張大餅,幹活去。」
「對了,我有一事忘記告訴你了。」
小權子拉了下顧沖衣袖,悄聲道:「你出宮后御凈房來了個公公,將小春子喚去飲酒,夜半時分才回來。」
「御凈房的又來了?」
「是,說是李公公喚你,我說公主有令不許小顧子見你們,那公公便轉而找了小春子。」
顧沖眯起眼睛,仔細分析了一下,他們找小春子幹嘛呢?不會是跟自己有關係吧?
依婉抱著一些衣物從屋內走出來,將衣物交到了宮女手中,說道:「這些是公主剛剛換洗的,你們拿去清洗乾淨。」
「是。」
兩名宮女接過衣物離開后,依婉轉身進屋又取出來幾件衣物,放進了木盆中,蹲坐下來開始洗衣。
「依婉姐,怎麼不送去浣衣坊啊?」
顧沖走了過去,笑嘻嘻蹲在了依婉身邊。
依婉頓時小臉羞紅,將身體轉過去阻擋了顧沖視線,說道:「我自己的衣物自己洗,又不是公主的。」
「你傻呀,誰知道是不是公主的,送去何必自己挨累。」
顧沖只想著與依婉開玩笑,便蹭了過去,笑嘻嘻說道:「我來看看你可洗乾淨了。」
「不要,不許看。」
依婉伸出小手去阻擋,可她怎麼能擋住顧沖。顧沖一把將盆中衣物提了起來,頓時,顧沖拿著衣物的手停在了空中。
依婉洗的居然是一件褻衣,這可是貼身衣物,現在居然被顧沖拎在手中。依婉羞的滿面紅霞,一把搶過褻衣護在身下,將頭深深埋在雙腿之間。
顧沖好尷尬,道歉不是,不道歉也不是。
「那個……你慢慢洗……好像還有些沒洗乾淨……」
顧沖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說完之後起身便跑開了,只留下依婉蹲坐在那裡,雙肩不停輕顫。
這一切都被不遠處的小春子看在了眼裡,他輕哼了聲,自語道:「小顧子,這可是你自找的,等著看好戲吧。」
顧沖跑到前院,心還在怦怦地跳著。一種久違的激情在體內燃起,不由間想起了庄櫻。
庄櫻美得讓人心憐,不忍褻瀆,可又美得讓人產生幻覺,浮想聯翩。
顧沖暗暗發誓,這樣的一個絕色美人,我一定要娶來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