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對他們動過心
師兄留下的那副以天地為局的廣闊棋盤,江南念時不時去研究一二。
隨著她慢悠悠落下一子,那些棋子又幻化做黑白二色的影子。
玉石台之上,女子斂眉垂目,抬眸注視著面前的白玉棋盤。
時間過去了許久,久到無邪肺出現了問題。
所有人瞞著他,各自行動。
無邪也以為自己瞞住了所有人,想方設法去尋找無三省的蹤跡。
所有的人因他而動,重新聚集在一起。
江南念參悟了一點棋子盤,拉了老九門故人的魂魄一見。
之後,覺得一切都很沒有意思。
唐突的結束了一切,離開了。
如今,他們都追了上來。
看著那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他們還是不明白,不理解她為何說走就走。
小張哥看到後面張海客生日那天過後倆人相處的模式和對話。
大致情況也猜到了,氣不打一處來。
挽起袖子走向張海客冷笑道:「當初你張海客在香港張家警告我離夫人遠一點,怎麼你自己的小心思沒有藏住。感情你沒把當作族長夫人尊重,倒是嘴裡心裡喊的都是你的夫人是吧?」
張海客淡然的笑笑,見招拆招挑眉戲謔道:「那又如何?我們都知道,她根本就不是我們的族長夫人。我愛慕張星月,為什麼不可以?」
張海客嘴角微勾著,俊逸的臉上浮現出些許耐人尋味的東西:「難道,是因為你沒有得到小月亮的垂憐所以惱怒成羞?」
小張哥氣得嘴抽,招式更加狠辣
他就跟點了炸藥包似的,張海客成為了的泄憤對象。
江南念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兩人打鬧這一幕,沒什麼表情的看著。
小張哥先收了手好整以暇的:「張星月,你和張海客私下搞起了暗度陳倉的把戲?」
如若是以前,江南念斷不能將兩人的心思擺在檯面上。
但自從準備攤牌后,她便不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那是我的私事,沒必要和你們事事解釋。」
江南念揉著眉又道:「你們想看就接著看,不想看可以離開。」
小張哥喉結滾動溢出一聲艱澀的自嘲,「我算是那個門牌上的那物,值得你回頭一顧。」
江南念放在紅線上的手微收攏,但卻沒吭聲,目光依舊望著他們看不見的東西。
小張哥繼續道:「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這跟我喜歡你有關係嗎,我的喜歡是礙著你什麼了?」遂低頭一發狠的抽了一口煙味。
我只是看不慣,你的眼裡沒有我。憑什麼張海客那個狗東西可以那就不可以?
「族長大人,你的族人在我的地盤打架鬧事。你不管一管?」女子清冷諷刺的眼眸看向了一側靜默不語的小哥。
小哥淡然的道:「管不了。」
張海客倒是想說點什麼,看見她掃過來之時笑了笑也閉上嘴。
老神在在的小道長火上澆油的加了一句:「當初我就說過了,張海客去你的房間找衣服,小月亮又從張海客的房間偷摸出來。你們還忽悠我們喝多了,明明就是有情況!」
老實人的真心話,讓他們都盯著她不放。
江南念都要被他們的反應氣笑了。
她扯著唇冷笑,「行了,這是準備三堂會審不成。我們倆確實睡了,行了嗎!」
一副我倆確實有情況,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混蛋樣子氣死個人。
「當初和我在一起,還不是怕小花知道。偷偷摸摸的,好像我多麼見不得人一樣。」無邪見機也不忘添上一筆。
黑瞎子乾脆也十分不要臉的笑嘻嘻地拍了拍無邪的肩膀,感嘆道:「小徒弟你可說對了,師傅我啊也是要了好久的名分。她生怕花兒爺知道了鬧騰,為了哄小九爺把師傅我啊晾在一邊都軟了。」
「………」
這邊和她有千絲萬縷情況的人也躍躍欲試,想要舒坦一二。
江南念可不慣著他們,不耐煩的落座接過解語臣遞過來的茶水一飲而盡,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茶几。
她冷冷道:「都閉嘴,沒完沒了是吧。」
一個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張星月,你其實是知道我喜歡你的吧?」小張哥可沒打算閉上嘴,煩躁的捋了一把頭髮,忽然冷冷的問道。
沉默良久后,江南念才深呼吸一口氣,才道:「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重要的家人。」
小張哥突的嗤笑,眼底一閃而過的受傷,猶如困獸在做最後的掙扎。
他實際上早就知道張星月對自己並沒有任何男女之情,她壓根沒將他當成可以去愛的人。
她不曾愛他,也未曾想過要去愛他。
意識到這點的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他不甘心的繼續問道/「那他們呢?」
她反問:「誰?」
「屬於你的小道長、小美人他們,我不信你一點都沒有動心?」小張哥想到記憶中的那些人,挑眉要個解釋。
這個問題一出口,他們都猛的盯著她等著這個沒心的女子接著忽悠。
誰知,女子淺淺一笑倒是大方承認了自己的多情。
「我說不動心那是假的,我對陪伴了我許多年的小道長、阿客、小美人確實動了心。」
她好整以暇的道:「他們那麼好,對我千般在乎萬般愛重。可我們同樣愛著守護著那個可憐可敬的小族長,我們相處發乎情,止乎禮,藏於心。」
「君子不欺暗室,不欺於心,更不欺於人.」
頓了一下,她才蹙著眉又道:「我們的喜歡都是相對的,可我不願意玷污這份彌足珍貴的情。」
「說了這麼多,其實我想說,你們不應該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一旦發生關係,我們就無法挽回,甚至沒辦法做朋友。你想要的,我給不了,這輩子也給不了。」
「所以寧願把我推開?」有人冷笑道。
江南念忽然發聲笑出來,她在笑自己的沒心沒肺,但笑著笑著卻忽然哽咽了。
「沒有人比我的小夫君更好,他在天授之前為我準備好了所有的退路。」
「張海琪說小孩子應該在一個適合的環境下長大。」
「為什麼會選擇你家呢?」
年過四十的無邪下巴被女子用力的鉗制著,眼前是江南念那發紅的眼睛。
她道著:「只是因為你家長輩隨和慈愛,父母知性相愛,無小狗對我足夠好。」
「所有的人都明白若是他回不來,我會是未來的小三爺或者小九爺的夫人。」
「只有三歲的小月亮不知,她還乖巧聽話的等待著老張回來接她走。」
「我忘了他們,忘記了從前的所有。那一次若不是反噬太過厲害,我真的可能會殺掉九門所有人。」
她淚中帶笑,「或許我會毀掉這個世界也有可能,那時我的心都是滿滿的恨意。」
我討厭無能為力的自己,我討厭被感情左右的自己。
我討厭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掌控,便是天道也不能。
因為這世道不公,因為這天道不清明。
她恨透了一切,為什麼不能結束一切。
可她看著他們擔憂的眼眸,她選擇了去另外一個世界見解九最後一面。
年幼的小花眼裡都是對未來的恐懼,乖巧的牽著她的手一起走。
那一刻,她有一種錯覺。
時光流轉,好似曾經的老張牽著幼小的女童往前。
平靜下來的女子嗤笑一聲,眼神暗了暗,突而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用最平靜的話語說著:「你們,怎知自己沒有得到想要的呢?」
三千世界三千念,你們的願我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