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水落石出,刮骨鋼刀夜議大計:
由於那牟田帶回來重要的情報,讓豐明燁與包全還有『霸天馱行』的部分骨幹,知道了那兇手的真正面目。兩個人簡單地商量了一下,決定把核心人員召集起來,制定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一時間,依舊細雨蒙蒙,處於沉寂中的大院內,刻時,也開始活躍起來。有兩個頭戴著斗笠,身披蓑衣的人快步向馬棚跑去。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傅千瀟跟藏青鋒。她(他)們倆熟練地掛鐙,上鞍,將馬韁繩解開后,飛身上馬,各自帶著任務,向大門外跑去。
傅千瀟很快就來到了萬府的大門口處,將馬一停,沖著那門樓下的家丁,說道:「王叔,我有急事要去找萬大小姐,就不下馬了。」說完,就急匆匆直接就騎馬跑到院子里,向萬從雪的閨房跑去。
萬府守門的老家丁,向院子里擺了擺手說道:「下雨,院子里鋪的青磚有點滑,小心點。」等他說完,馬匹已經從他的身邊跑了過去。
傅千瀟來到那熟悉的閨房門前,翻身下馬,將韁繩隨手一丟,讓那匹馬隨而任之自由走去。她便快步來到門前,將門打開,來到了屋內,隨手將門關上。
東面房間卧室里,周惜彤正陪坐在那床帷邊,眼睛看著躺在床榻上一臉憔悴處於病態中的萬從雪。聽到院子里傳來了輕微的馬蹄聲,還有那開關客廳門的聲音,趕緊起身說道:「雪姐,我去看看是誰來了。」
萬從雪自從婚禮的當天,那不幸的事發生后,病情一直沒有好轉,並幾次拒絕豐明燁進來探視。她不想讓他替自己分擔過多的憂愁,更不想讓已經成為新娘的傅千瀟傷心。既然蒼天證無緣,何必大地起情霧。放棄不等於忘記,留下的都是美好的記憶。她用那依舊虛弱的語氣說道:「彤妹,你去吧。」
周惜彤開門走出卧室,一眼便看到正在往下解著蓑衣的傅千瀟,就快步走了過去,伸手接過那往下滴著的蓑衣和斗笠說道:「瀟妹,這雨天你還過來看望雪姐,真夠義氣。」她邊說,邊走到衣架處,把那蓑衣掛、戴在衣架之上。
「我這次來看雪姐,有個重大事要說。」傅千瀟說著話,就往那熟悉的卧室走去,她要把這個重要的消息儘快傳達給這兩個人。
周惜彤一聽,也快走幾步,趕緊隨後跟著走進了卧室……
傅千瀟進屋后就來到了那床帷邊,看著床上已經坐起來的萬從雪,伸手拉起她的手,關切地說道:「雪姐,看你這臉的氣色,要比早上好些,這包神醫換了藥方,看來效果挺不錯的。」
萬從雪似乎從她雨中傍晚時分來探望自己,覺察出一些異樣來,也緊緊地抓著她手說道:「謝謝瀟妹的關心,你這次過來,是不是有好事要對我說?」
傅千瀟微微低著頭,語氣有些低沉地說道:「豐少俠讓我來告訴你,殺害萬老爺的兇手已經探查清楚了。」
「是誰?」萬從雪和周惜彤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問道。兩個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傅千瀟的身上,等待著她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來。
傅千瀟嘆了一口氣,說道:「就是那一夫嶺的大寨主,洪天炮,這狗東西乾的。」她說話時,由於心中有恨,不免也就帶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來。
話音剛落下,周惜彤就一把抓住傅千瀟的胳膊說道:「瀟妹,咱三個在鯰魚山已經結拜為異姓姐妹,雪姐的仇,就是咱倆的。走!咱倆去一夫嶺,殺了這個狗寨主。」他說話間,就把傅千瀟給拉了起來。
傅千瀟沒想到她能這樣急,站起來后,趕緊說道:「就是去,也要大夥商量一下……」
周惜彤現在的目的是,一股腦地要將兇手殺掉,報仇雪恨,腦子裡根本就沒有別的。她不等傅千瀟將話說完,就把話給打斷:「還商量什麼,早去一天,就讓這該死的洪天炮少活一天。」
萬從雪趕緊擺手制止,並開始下床穿鞋,說道:「彤妹,你先別急,要去我也和你們一起去。」此時此刻,殺父之仇,也使她不是那麼太理智,一時的衝動感也顯現出來。
兩個人此時的心情,傅千瀟能夠理解,但此次到這裡來,主要是按照豐明燁的吩咐,是叫那周惜彤一同過去研究具體的行動計劃,好回來告訴萬從雪。面對著這個急性子的人,她只好趕緊說道:「彤妹,我也想咱們馬上就去,可是豐少俠讓我來叫你過去商討事……」
「商討什麼事?為什麼不叫著我?」萬從雪看著傅千瀟,臉現疑惑之色,一向靜等別人說完話再做回應的她,在這時刻,也將這剛說了一半的話給打斷,輕聲問道。
「就是這次攻打一夫嶺的事,豐少俠想召集大夥商量一下,但覺著你正在病中,怕下雨天不便,想讓彤妹過去聽完以後,再回來告訴你。」傅千瀟將剛才在馱行里豐明燁的意思,轉達給了她。
萬從雪一聽這話更加焦急起來,這些天來一直為老爹被害之事困擾著,這有了消息,就想儘快地知道解決的方法。她立刻邊往門口走邊說道:「既然豐少俠出面去打一夫嶺,那我也過去聽聽。」說著,就向門外走去。
周惜彤和傅千瀟趕緊上前,左右攙扶著她的胳膊,讓那久病中還有點漂浮的腳步穩定一些。
三個人來到客廳的門前時,就停住了腳步。周惜彤走過去將門敞開,看著門外的天氣說道:「外面還在下雨,你倆先等等,我到客房去拿幾把油紙傘來。」說著,就向客房走去,準備去拿自己放在柜子中的幾把油紙傘。
傅千瀟望著門外這惱人的秋雨,手依舊扶著萬從雪的胳膊,說道:「雪姐,你真要守孝三年嗎?」
萬從雪輕輕地點了下頭,看著遠方那霧蒙蒙的天空說道:「是的,百善孝為先,我也是常規凡婦。」
天已經接近了黃昏時刻,門外的天色更加朦朧起來,細雨依舊在逐漸混沌的暮色里不知疲倦地飄灑著。
初夜,『霸天馱行』的客廳內。那張朱漆的八仙桌子上,兩個包金嵌玉,龍鳳紋,寶葫蘆造型子孫福祿蠟台上,兩支蠟燭在盡情釋放著輝光,將屋內照得通亮。桌子邊的長凳上坐著四個人,他(她)們分別是:豐明燁、包全、單雙、萬從雪。
在這張桌子的周圍,臨時搬進來的杌凳上坐著『霸天馱行』的幾個人員。他(她)們分別是:華正晨、傅千瀟、錢通、藏青鋒。還有四位馱行以外的特殊編外人員。他(她)們分別是:萬府的丫鬟兼保鏢周惜彤;新任源江城將軍府的總管石寒寅;『源江緣』的大掌柜虢尚武;夢源鎮山神廟的道士賈義刀。
由於知道誰是兇手,現在的問題是,用什麼樣的方式去報這個仇的問題。再加上已經全面掌握到惡魔全無妄的動向,對於這個關係到王朝生死存亡的心腹大患,如何消滅掉,更是重中之重。可是從接到情報到現今,只有區區的一個多時辰,豐明燁和包全兩個人在這短暫的時間裡,只是初步商討草定了一個不太成熟的行動計劃。他們之所以將有關人員及馱子隊骨幹召集到一起,就是想今天晚上徵求一下大夥的意見,群策群力集思廣益,拿出一個最佳的,而且必須是行之有效的方案來,制定出下一步的總體作戰計劃。
客廳內,自從大家陸續進來后,一直都在沉寂著。大家雖然事先知道今天晚上是來議事的,但覺著這些事有難度而且很棘手,一時也想不出太好的方法。所以,都把目光集中在豐明燁的身上,等著這個當家人的指令。
一直壓抑了這麼些天的豐明燁,隨著謎案的揭曉和全無妄行蹤的掌握,心情並未徹底地舒展開。畢竟在自己原先師哥身上下死手,還是有些於心不忍的,可他在江湖上做了太多的孽,於情於理都不應該放過他,不殺他,也對不起那些被他殺害的無辜者……當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大家都在注視著自己時,雖然明白了大傢伙的意思,但依舊沒有說什麼。
眾人面對著這個當家人無語的表情,也不想做更多的猜測,而是逐漸把目光移到了包全的身上。大家想在這個料事如神的人這裡,不費力得到一些應對大事的處理方法,先聽聽他的建議。
包全剛才已經和自己的君王做過一個初步的計劃,想再等幾天出兵,最好等到那全無妄和洪天炮會合到一起時,再來個一網打盡。已經有種種跡象表明,那全無妄已經是窮途末路,現在正在沿著源江馱子道旁的密林,往欒家川逃竄。可是如果將那一夫嶺拿下后,這處戰略要地的險關怎樣處理?源江城已經基本掌握在君王的手裡,可周邊還有眾多的山寨土匪,這些後患如何消除?現在王朝沒有多少家底,一旦接管源江城后,如果那老賊魏淵代表朝廷派兵來攻打,怎樣來抗擊?等等一切問題,都擺在面前。從局勢來看,滅一個山寨王洪天炮,怕是要牽一髮而動全身,這步棋必須同心協力才能完成……此時的他,也注意到眾人移到他這裡來的目光。因為自己的方案還不太成熟,他還是想先聽眾人的意見,也就沒做任何錶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