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病還須心藥醫
聽到張安全說惠兒生病了，張牧哪裡還有心思搭理老丈人，趕緊往房間跑去。
還沒到房間門口，張牧就聽到丈母娘曹雲熙在安慰媳婦曹賢惠。
「惠兒，做生意講究的就是爾虞我詐，哪裡有不上當的。咱不往心裡去，不能以一城一池的得失論成敗。這個虧咱吃了，以後注意就是。」
「娘，沒有這麼簡單，這次投入太大，整整一萬貫錢財，那是我們曹家所有的家底。等到債主上門討債時，我們這房子都得給人家，到時候我們就無家可歸了。」
「哎，老天不開眼啊。怎麼讓我們遇到了這事，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
接著，張牧就聽到裡面傳來哭泣聲。還是那種撕心裂肺的哭泣聲。
聽到這，張牧趕緊衝進去。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看到張牧過來，曹雲熙趕緊擦著眼淚說道:
「小牧，沒事，家裡出了點小事，沒事的。你去和你岳父說話，阿娘這就去給你們準備下酒菜，等下你們爺倆喝一杯。」
「阿娘，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瞞著我嗎？昨天我就發現你們不對勁，今天湯藥都喝上了，還想瞞著我嗎？」
聽到張牧這話，曹賢惠也知道瞞不住，就一邊哭泣著一邊說道:
「相公，我上當了，那株一斤重的老山參是假的。」
張牧:「………………」
「你怎麼知道是假的？」
「我找行家看了，他們不是說不太真，就是說不好說。這回答在行內已經算是很直白了，而且我還找了好幾個個，他們都這麼說。」
「野山參呢，拿出來我看看。」
聽到張牧這話，剛剛還病懨懨的曹賢惠頓時來了精神，趕緊起床把自己收的那株的野山參給拿了出來。
張牧看著包裝精美的野山參，雙眼直冒光。這也太大了，說一斤，可能都不止。
唐朝的一斤可是後世的十六兩，這在後世，足足有一斤半重。而且還是乾的，如果是新鮮的，不知道多重呢。
張牧也不遲疑，把野山參給拿到院子里，然後到處尋找。
張牧在後世的網路上也看到過野山參造假的事情，都是拼接出來的。
技藝高超的高人拼接的手法毒辣，你根本就看不出。
雖然張牧不知道曹賢惠找的那兩個高人是通過什麼參數說這是假的，可是張牧有自己的方法。
如果有放大鏡，那是一眼就能看出拼接的介面。可是現在哪裡有放大鏡？！
「惠兒，你認不認識刀功老道的匠人？」
聽到張牧這話，曹賢惠懵了。
現在要辨別這山參是不是假的，你找刀功毒辣的匠人幹嘛？
「相公，阿爹刀功就可以，不知道你想幹嘛？」
聽到曹賢惠這話，張牧哪裡會相信。天天無所事事的老丈人能是刀功毒辣的匠人？！
看到張牧不相信，曹雲熙接著說道:
「小牧，你別不相信。你老丈人的刀功確實有一套，裝裱行內稱之為張一刀。當年他就是因為刀功毒辣，才被惠兒爺爺相中，招為女婿。」
聽到這話，張安全很是嘚瑟。
張牧可不管張安全怎麼嘚瑟，直接開口說道:
「老張，你能不能分割羊肚？就是把羊肚給割出薄薄的一層？」
「要多薄？」
「你能割多薄？」
「你要多薄，我就能割多薄。」
「你能割多薄，我就要多薄。」
張安全:「………………」
這小子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
聽到張牧這話，曹雲熙趕緊出門去買羊肚。張安全也沒閑著，直接從床底下把他吃飯的傢伙拿出來開始磨。
半個時辰后，曹雲熙買來羊肚回來，張安全也磨好了大大小小好幾把小刀。
張安全小刀在手，雙眼立馬放光，精神面貌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看著張安全這表情，張牧知道自己這老丈人肯定有一套。
瑪德，能當老曹家上門女婿，還能沒兩把刷子？！
張安全先是把羊肚洗乾淨，然後用破布給擦乾。最後還放在太陽下曬了一會，直到羊肚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水汽，張安全才開始下刀。
平時張安全雖然其貌不揚，是路人甲級別。具體路人甲到什麼地步呢？打個比方，就是如果張安全和朋友一起出去吃飯，人家客氣的問張安全要不要點菜。還沒等張安全看清楚菜單，人家就把菜點齊了的那種。
現在幹活的張安全特有氣場，那種捨我其誰的氣場。
一個時辰后，張安全把一層薄如蟬翼的羊肚給剝了下來。
「小牧，你看這行嗎？」
張安全說著就把薄如蟬翼的羊肚遞給張牧。
看著手中的羊肚，張牧不由得給老丈人豎了個大拇指。
接下來張牧也沒閑著，直接把薄如蟬翼的羊肚放在水缸里。然後提起四周，最後捏緊用細麻繩給拴住。
就這樣，一個透明的水球就做了出來。
張牧拿著水球靠近那株一斤重的野山參，水球立馬起到放大鏡的作用，拼接處的細微縫隙立馬清晰可見。
看到這，張牧不禁感嘆:
瑪德，這都是什麼手法啊，這拼接處竟然能做成這個樣子。當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恐怖如斯。
「惠兒，你自己看看。」
聽到張牧這話，曹賢惠趕緊拿著水球對著野山參看著。
這一看不打緊，曹賢惠給看暈了。
看到媳婦暈倒，張牧趕緊扶著。
當張牧把曹賢惠抱進房間后，曹雲熙兩口子也拿著水球看著。
雖然張牧沒看到曹雲熙他們兩口子的面部表情，可是從他們的嘆惜聲音，張牧就知道他們已經清楚這野山參是假的。
此時的張牧哪裡還有心思管老丈人和丈母娘，自己的媳婦還昏迷不醒呢。
直到天色黑透，曹賢惠才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曹賢惠身體更是虛弱，氣若遊絲，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看著閨女這半死不活的狀況，曹雲熙趕緊說道:
「小牧，快帶惠兒去看郎中。」
「阿娘，沒用的。惠兒這是心病，郎中看不好。心病還須心藥醫，這事你們就別管了，我來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