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就是人性
聽到外面議論紛紛，曹賢惠再次坐不住。在曹雲熙的攙扶下，走到了門口。
「趙掌柜，你真的是來贖當的？」
聽到曹賢惠底氣不足的這話，趙無德頓時壞笑不已。
「曹掌柜，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做生意得講規矩。當初我把家中祖傳的千年老山參以一萬貫的價格當在了你曹家當鋪，我當時說的很清楚，這是當，不是賣。一個月之內我必來贖回，如果過期沒來，那就變成死當。大家都知道一斤重的野山參可不止一萬貫，我趙某人講規矩。如果一個月之內我沒來贖，這千年老山參就是曹掌柜你的。不管你賣多少錢，我趙某人都不眼饞。可是這還沒滿一個月，按照規矩，我是可以贖當的。你看，連本帶利一萬兩千貫銅錢我都帶來了。曹掌柜，我的祖傳野山參呢？拿出來吧。」
曹賢惠:「………………」
聽到趙無德這話，曹賢惠幽怨的看著張牧，恨不得生吃活剝了張牧。
這麼多人呢，曹賢惠還是顧忌張牧面子的，也沒說什麼，只是懊悔的瞪著張牧。
曹雲熙則陷入了沉默，抬頭看著張牧，很是深沉。
當然，張牧則認為這是色眯眯的眼神。
看到場面一時冷在這了，張牧知道自己表演的時刻到了。
張牧嘚瑟著，走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來到趙無德面前悠悠的說道:
「趙掌柜，實不相瞞，現在曹家當鋪由我說了算。你口中的曹掌柜，就是我媳婦。她身體不適，已經沒有精力過問當鋪的事。有什麼事直接和我說，以後這當鋪我說了算。」
聽到張牧這話，趙無德先是輕蔑的笑了一下，然後悠悠的說道:
「你就是曹家新找的女婿？真是一表人才，瞧瞧這鼻子長的，和正常人一樣。還有這腿，也是兩根，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張牧:「……………」
卧槽尼瑪，這廝名字取的真應景，也太特么的缺德了吧？！
看到張牧不吱聲，趙無德繼續說道:
「我是和曹掌柜做的生意，與你無關。曹掌柜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可能身體有恙？」
「趙掌柜，這不是曹掌柜成親了嘛，在下不才，又有特長。大家都是過來人，都懂。在下年輕，沒有經驗，一時沒忍住，用力過猛，這才用壞了。不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休息幾天就好。」
曹賢惠：「………………」
呸，流氓。
趙無德:「………………」
有特長？用壞了？！
瑪德，都說老子不要臉。現在和這小子一比，老子是太要臉了。不就是比誰不要臉嘛，從明天開始，老子不洗臉了。
「行，就你了。既然你說曹家當鋪現在你說了算，那我前段時間和曹掌柜簽的當票你認是不認？」
「認，必須認。只要是從曹家當鋪簽出去的當票，全認。」
聽到張牧這話，趙無德頓時放心不少。
雖然自己也不怕他耍無賴，可是那也麻煩不是。現在好了，只要他認就成。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誰也別想賴賬。
「好，你小子還算講道理。這是我和曹掌柜簽的當票，你看看。」
趙無德說著就把一張當票遞給張牧。
張牧接過來象徵性的看了一下，就還給了趙無德。
「沒錯，這是曹家當鋪開出的當票。」
「好，既然當票無誤，那老夫祖傳的千年老山參是不是可以拿出來了。」
聽到趙無德這話，張牧笑了。
「趙掌柜，不知道你有沒有讀過書？識不識字？當票上寫的清清楚楚，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看清楚了，是先交錢，后交貨。你錢都還沒交呢，我怎麼能給你貨？」
趙無德:「……………」
看到張牧如此能扣字眼，趙無德懵逼了。
事情不是這樣的啊，不應該是你哭著求著咱嗎？你怎麼能如此有底氣跟咱摳字眼呢？
這可是一萬兩千貫錢財啊，可不是小數目，而且這錢還是人家王不仁的，自己怎麼能做主？！
想到這，趙無德就著急的看著遠處的王不仁。
看到王不仁點頭后，趙無德才大氣的說道:
「嘿，你小子倒是做生意的料。如此斤斤計較，以後定能幹一番大事業。我錢財都帶來了，你點點。」
聽到這，張牧就給現在不遠處看熱鬧的老丈人張安全使了個眼色。
此時曹家人跟圍觀的吃瓜群眾一樣，都被張牧整的懵逼不已，直接目瞪口呆。
不過，曹雲熙倒是懵逼中帶著些許驚喜。
看到張牧的眼色，曹雲熙直接踢了懵逼的張安全一腳說道:
「還不快去，快去數錢。」
就這樣，張安全依舊懵逼的走過去開始數錢。
一萬兩千貫銅錢啊，一個人要數到猴年馬月？！
最後還是張牧提議稱重，先稱一百貫銅錢有多重，然後再稱總重量。
當重量確認無誤后，張牧又讓張安全隨便把兩個裝銅錢的袋子打開，把銅錢給倒在地上。
看到裡面都是銅錢后，張牧這才作罷。
「張掌柜的，怎麼樣，銅錢沒錯吧？」
「沒錯，趙掌柜做事公道，在下佩服。」
趙無德:「………………」
就這？！這就完事了？！
「張掌柜的，這錢你也收了，在下的祖傳老山參呢？拿出來吧。」
聽到趙無德這話，眾人都期待的看著，那種幸災樂禍之情比剛剛更盛。
人就是這樣，嫌你窮，怕你富。巴不得天天有人倒霉，只有自己置身事外。
這就是人性。
大家剛剛雖然都在看笑話，可是一想到曹家馬上就家破人亡了？眾人心底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憐冕之意，同情之心的。
這也是人和畜生唯一的區別。
現在看到一萬兩千貫銅錢送到家門口了，眾人的心情又發生了變化。都在心裡嘀咕著:
「怎麼回事？銅錢怎麼能送過來了呢？不會是曹家要度過這個劫難了吧？」
「天吶，這可是死結啊，恆古無解的死結啊。老天爺啊，你可千萬別開玩笑啊，一定不能讓曹家過了這劫難啊。」
「不會的，曹家不會這麼走運的，他們不可能度過這劫難。我們等著看吧，等下曹家肯定很慘。」
「必須讓曹家家破人亡，不對，是家破，人就別亡了。畢竟都是老朋友了，有感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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