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好借好還，再借不難

聽到張牧這話，圍觀群眾頓時呆住了。

是啊，誰容易了？

一年到頭風裡來雨里去，天天裝孫子，最後年底一算賬，竟然白忙。

容易嗎？不容易。

天天小心翼翼，唯唯諾諾，戰戰兢兢，唯恐一個疏忽葬送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容易嗎？不容易。

天天笑臉相迎的跪舔世家大老爺，熱臉貼官府老爺冷屁股，人格，尊嚴，傲氣，全特么的餵了狗。

容易嗎？不容易。

整日任勞任怨，不怕臟，不怕苦，更不怕累的幹活。見到掌柜的就像老鼠見到貓。唯恐惹人家不高興，丟了工作養不活一家老小。

容易嗎？不容易。

……………………

生活在這萬惡的世道，誰特么的都不容易。

看到張牧這樣，趙無德縱然臉皮再厚，也沒有臉面繼續留下來。

一萬兩千貫銅錢就換回一根一文不值的假山參，還是自己知道這是假的前提下，這特么的說出去，誰信啊。

趙無德走後，張牧趕緊喊住了準備腳底抹油開溜的王不仁。

「王掌柜，拙襟當初能夠做下這單生意，多虧了王掌柜仗義出手相助。聽拙襟說，當初是王掌柜借了八千貫銅錢，在下多謝王掌柜出手相助。現在曹家當鋪有了銅錢，還是得先把欠債給還了。正所謂好借好還，再借不難，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啊？」

聽到張牧這話，眾人紛紛叫好。

「沒錯，張掌柜說的是，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有錢自然要給還了。」

「張掌柜仁義啊，知道知恩圖報。不像某些人，欠了錢都不吱聲。見了面連招呼都不打，真是畜生。」

「哎，世風日下啊。去歲，老夫借了十貫錢出去。這一年了，對方也沒說還。十貫錢可不是小數目，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了。沒辦法，老夫只能舔著臉上門去要。結果人家死不認賬，還關門放狗了。老夫差點沒被那畜生給咬死，真特么的不是東西。」

「可不是嘛，老夫前幾年也借了幾貫錢出去。都好幾年了，也不提一下。老夫去要了，你猜人家怎麼著？直接趾高氣揚的喊著，老子憑本事借的錢，為什麼要還？！大家都說說看，這特么的還是人嘛？畜生都不如。當初是你走投無路了，老夫出手相助。現在你過了難關了，竟然說這話，也不怕天打雷劈。」

「哎，這天下的人要是都像張掌柜這樣就好了。」

………………

眾人說完就紛紛向曹雲熙和曹賢惠母女倆拱手恭喜:

「恭喜恭喜，恭喜覓得佳婿。」

「恭喜老夫人撿了個乘龍快婿，令婿之才通爍古今，羨煞旁人。」

「老夫人，你們曹家走運了。有此佳婿，日後必定飛黃騰達。」

「日後可不行，得多日，多日後生了孩子才保險。」

…………………

張牧:「………………」

聽到眾人的恭喜聲，曹雲熙母女倆紛紛回禮。

看到這情況，王不仁知道自己已經把必勝的局給玩砸了。

現在形勢逼人，自己縱然心中有萬般的無奈，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張掌柜客氣了，我們都是街坊鄰居，理應互相幫助。誰還沒有手頭緊的時候啊，這都是人之常情。當初我借錢出去可是說好的一個月的，這期限還沒到，所以不著急。」

「哎，王掌柜，還是早還了比較好，省的夜長夢多。王掌柜放心，一切都按字據上寫的來辦。該王掌柜的利息，一個子都不會少。」

聽到張牧說利息不少，王不仁立馬從兜里拿出曹賢惠寫的借條。

張牧也不客氣，直接讓老丈人數錢給人家。

八千一百貫錢財數清之後，王不仁也不耽擱，直接把借條還給張牧。

張牧看清楚以後，當著眾人德面又給撕了個稀巴爛。

看到張牧先是撕當票，接著又撕借條，曹賢惠小聲的埋怨道:

「相公，你怎麼這麼喜歡撕東西，還撕的稀巴爛。」

「我還想把你的肚兜給撕的稀巴爛呢。」

「晚上奴家等你，等你來撕。」

張牧:「………………」

奇了怪了，今天的太陽怎麼還不下山？！

熱鬧看完，眾人紛紛離去。

王不仁也安排夥計把八千一百貫銅錢搬回去。

張安全也和曹家唯一的僕人馬車夫老趙頭一起把三千九百貫錢財搬回當鋪內。

本來是家破人亡的結局，結果硬生生被張牧給弄成了凈賺一千九百貫錢財。

曹家三人，包括馬車夫老趙頭都對張牧敬若神明。

銅錢搬完，老丈人張安全疑惑的問道:

「小牧，剛剛你明明已經把人蔘給燒了，後來你又從哪拿出的人蔘？我可是眼睜睜看著人蔘化為灰燼的，而且圍觀人群那麼多，你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作假。」

張牧:「………………」

哎，自己這便宜老丈人還真是榆木腦袋啊。

「阿爹，我這幾天天天早出晚歸的不著家，你知道我是在幹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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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花樓啊，惠兒身體不適，不能侍寢，你肯定忍不住去逛花樓了啊。這都是人之常情，岳父能理解。」

張牧:「………………」

卧槽，媳婦只剩下半條命了，還去逛花樓？我有這麼畜生嗎？！

「阿爹，飯可以隨便吃，話可不能亂說。我這幾天一直在造假人蔘，雖然水平不行，可是只要有人蔘樣子就成了。我只要打開包裝錦盒讓大家看一眼，知道那是假人蔘就成。然後直接給扔到火盆里化為灰燼一了百了。」

「小牧，你怎麼知道騙子會過來。如果他們不來呢？你不是白忙活了？」

張牧:「………………」

自己這老丈人腦袋是不是生鏽了？！

「騙子不可能不來，你想啊，騙子肯定都是貪心的。他們騙了我們一萬貫錢財固然高興，可是如果能多騙點，他們又何樂而不為呢？我把人蔘給燒了，就死無對證。他們只要拿著當票過來，一口咬定人蔘是真的，我們怎麼辦？只能賠錢。一斤重的野山參啊，可不是一萬貫錢財就能買的到的。到時候他們不得獅子大開口亂開價啊，我就是利用他們一點心思，逼他們現身。」

聽到張牧這話，張安全頓時恍然大悟。

「哦，我明白了，感情你小子比騙子還狡猾啊。」

張牧:「………………」

「不是狡猾，是精明。」

「一個意思，騙子也是傻，我們曹家家底都被掏空了，他們還費這麼大的勁，也不知道想幹嘛？」

聽到張安全這話，張牧就看著曹雲熙和曹賢惠。

不管是曹雲熙還是曹賢惠可是都比張安全精明多了，哪裡會不知道騙子想幹嘛。

再看到張牧這眼神，曹雲熙母女二人頓時一臉嬌羞。

看到自己閨女和媳婦突然一臉嬌羞的看著張牧，張安全又懵逼了:

怎麼回事？這是哪兒？我在哪？

「小牧，通過這件事，阿娘也想明白了。今天如果不是你出手相助，我們曹家早就家破人亡。你是有大本事的人，做我們曹家上門女婿肯定不成。這樣，我們之前的打賭作廢，惠兒是嫁給你，以後不管生多少孩子，都跟你姓張。」

張牧:「………………」

不作廢又怎樣？難道你還以為你能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