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北方小鎮的陽光青年
炎熱的午後,吳語愜意的躺在藤椅上,享受著火辣的38℃日光浴,黝黑的皮膚,像黑炭一樣閃著光澤,壯實的肌肉,像岩石一樣結實且稜角分明。
此地雖熱,卻也是整片廠區內唯一能讓吳語休息的僻靜之所。熾熱的光暈,容易讓人恍惚,恍恍惚惚中,吳語彷彿置身於昔日校園。
在偌大的草場,沒錯就是在一片偌大的草場上,吳語被人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他無奈的向後方望去,希望用無辜的眼神祈求對方的原諒,而自己能享有一個舒適的午休時光。追來者顯然並不這麼認為,她的手裡正舉著掃帚,加速向他追擊而來,口中喊道:「吳語,你給我站住。你個臭流氓,還想往哪裡逃!」來人眼見吳語已無處可逃了。
追來的女孩,正是和吳語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鐵哥們——東方靜,東方靜自小性如烈火,衣著髮式活脫脫野小子一個,中學前沒人覺得她是姑娘。然而中學后,她一改往昔短髮形象,蓄起了一頭秀髮。現在的她,長發飄飄,瓜子兒臉,皮膚白皙透紅,是眾人眼中的白雪公主,亦是所在中學的校花,只是性格一點沒變。
吳語自然是東方靜眾多的仰慕者之一,然而憑著他和東方靜的熟識,自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除了學習外,人們總能見到兩人的身影。這讓吳語感到無與倫比的驕傲和自豪,他常常在兩人上下學的路上,得意洋洋的向同學炫耀身旁的東方靜。
兩人共處時,常有一些親密的舉止,或肩與肩的碰觸,或嬉笑打鬧,或互贈文具等禮物,這些在東方靜看來早就習以為常,然而吳語的臉上則堆滿小人得志的奸笑。每每此時,迎面而來的都是如刀般的目光,眾人恨不得用眼睛,從他身上刮下兩片肉來,吳語則心中暗爽不已。
然而,這天午餐時,吳語看著身邊吃飯聊天的東方靜,不知哪來的勇氣,徑直親上了東方靜的臉頰,剎那的安靜后,「啊…………」的一聲尖叫,響徹食堂,所有正在用餐的同學齊刷刷看向吳語這邊,說時遲那時快,吳語一個健步飛奔而出。
這就有了最開始,吳語夢中被追的一幕,在吳語奔向安全屋(廁所)的最後一公里,一塊高出地面一公分的土塊,阻擋了他前進的腳步,這位曾經校運動會三千米的冠軍得主,以五體投地的肢態,呈「大」字型,重重的摔倒在地,順便品嘗了一口嘴邊的青草。
吳語毫不猶豫,一個漂亮的翻身,順勢站起。然而迎面而來的掃帚嘎達,劈頭蓋臉,雨點般地落在他的身上,這無比酸爽的滋味,讓他終生難忘。這也讓吳語的名字響徹學校,如雷貫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從此再也無人敢在東方靜面前造次。
吳語躺在草地上,左躲右閃,突然間,一隻粉拳,透過熾熱的陽光,狠狠地落在他的臉頰,火辣的感覺讓臉龐滾燙起來,隨著粉拳的消失,回憶如電影般,在腦海里不斷閃現。
而此刻,工廠大院里,正在夢鄉的吳語,從藤椅中一個激靈,騰的彈身而起,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隱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刺痛,就像被拳頭擊打過一樣。
看著晴空中孤懸的太陽,手錶此刻正顯示在12:50,距離午休結束還有半個小時左右,吳語心中慶幸:「還好是夢,不然又沒臉見人了」,午休沒結束,又沒有心情再睡,索性打開手機玩起了一款最近非常火爆的遊戲。
正在如火如荼干遊戲的吳語,忽聞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吼:「吳語,躲這偷懶呢,大家都開工幹活了,就你小子還玩遊戲!」
遊戲正酣的吳語,被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心中不由一陣惱火。抬頭看去,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陽光,正想發作,待看到來人那張嚴肅的國字臉時,立馬臉上堆滿笑容。
「師傅,是你呀,我還合計誰呢,吼這麼大聲,嚇我一跳。」吳語諂媚的說道。
「咋地,還敢瞪我,你小子想造反啊。」陳師傅看著吳語沉聲說道。
「當然不敢,當然不敢,師傅你這話說的,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呀。」吳語呲牙笑道。
「那還不快走,都等著咱們開工呢。」陳師傅說著向廠房走去。
「好嘞。」吳語趕緊收了遊戲,起身隨陳師傅來到庫房。
看著滿庫房的設備靜靜躺在那裡,吳語心中感嘆:「學生時代,不是爬山上樹,就是下河摸魚,早知今日,當初認真讀書,也不至於如今整天,在此干著超越常人3倍不止的體力工作。」
吳語心中正在感慨時,聽到陳師傅正指揮著五六個師兄弟,齊心協力將一套幾噸重的設備裝箱打包。
陳師傅大家都喜歡叫他「老陳」,是將吳語他們這群人帶入行的師傅,設備的安裝拆解,工作中的應用技巧,皆傾囊相授。陳師傅為人更是古道衷腸,忠厚熱心,誰家裡有個大事小情,都傾情相助。
陳師傅對待工作非常嚴謹,竭盡所能的避免工作中,任何可能發生的意外,看著大家都在忙前忙后,吳語趕緊上前搭手,將整套設備拆解分裝,最後搬入貨車。
吳語正是在如此超強度的工作中,練就了超越常人的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