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家四口，四個空間
顧進國和趙覓楠沒有留下的意思，張龍茂這話一出，二人就隨著人流回家了。
小院里七七八八的東西不少。
「這間房子還是星星和月牙小時候蓋的，一轉眼，他們就長這麼大了。」
趙覓楠邊說著，邊快速地將不要的零零散散的雜物規整起來。
顧進國手裡不停，嘴裡應和著妻子的話。
二人不多時，就將上上下下三層小樓大概收拾了一遍。一樓是客廳廚房和雜物間，二樓是卧室，三樓是給聞星和聞月留的，隨他們規劃的地方。
此刻家裡乾乾淨淨，也騰出來不少地方。
很快便到了午飯時間。
兩輩子加起來，夫妻二人也難得有單獨進餐的機會。
顧進國來了興緻，按著妻子的肩膀把人定在沙發上：「楠楠，你歇著，看老公給你做桌好吃的。」
「好好好，我等你這個大廚露一手。」趙覓楠微微一笑，臉頰處露出兩個小梨渦，風韻猶存。
廚房裡菜和肉都備齊著，趁著顧進國下廚的功夫，趙覓楠掏出手機，開始下起了單。
米面糧油，都下了兩三百公斤，十大箱各種口味的壓縮餅乾，月牙愛吃的各種零食，紙巾、衛生巾、濕巾，以及一些生活用品。
等顧進國將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湯端上桌時，趙覓楠已經又下了近兩萬的單子。並且在網上的借貸平台貸款了一百萬。
這些東西送到家裡，肯定會有鄉親們撞見，到時候他們從空間里拿東西出來，也有由頭。
既然他們重生了，就不想委屈自己和孩子。
兩人甜蜜進餐時，顧聞月才在餐廳落了座。
她剛剛坐下，一條信息就彈了出來：「月牙，爸媽今天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叫哥辭職回家？」
她點開哥哥的頭像，是她偷拍的側臉照。
照片上的男人五官精緻，稜角分明，深邃的眉眼間，透著一股遮掩不掉的銳利。
她想了想，還是覺得在手機上說不安全，便只發了一條：「哥，你還是聽爸媽的吧，具體的等你回來再說。」
說罷便放下手機，拿起了菜單。
她口味清淡，卻略微喜甜，這家飯店很對她的胃口。
女孩胃口不大，點了兩個小菜，一個湯，便安安靜靜地等著。
她坐在窗邊，透明的窗玻璃阻隔了部分陽光，溫暖的光落在她的身上，讓她一早開車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
其實也不全然是因為開車，畢竟知道末世即將來臨的真相，她內心的慌亂和驚恐，也無從釋懷。
窗外人流如織，車水馬龍。
若是末世降臨，這裡該是何等可怕的景象？
她捏了捏拳頭，放棄了提醒所有人的想法——她不能將父母置於危險之中。
半個小時后，聞月用完了餐，戴好帽子口罩，前往彩票中心。
她買的是兩倍追加，中的是一等獎，一千萬。扣除交稅的部分，她的卡上多了兩千八百八十萬。
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也是她在末世生存所仰仗的物資。
要是有空間就好了，女孩想到。
從彩票中心出來，她直奔商場。
想起臨出門前母親塞給她的兩千塊錢，這是她最後一次在外面這樣消費了。
轉了幾家店，她看中了一套粉色和青色相間的連衣裙，付了錢，又買了一套黑色運動服，便打道回府了。
「月牙，你知道還不告訴哥？」
上車前，手機又彈起消息提示音。
聞月有些無奈：「哥，真對不住，不能說。你必須回來。」
「好吧，等著，哥後天就回了。」
「好，注意安全。」
顧聞星既然答應了她，那他就肯定會回來。她心裡放心了不少。
現在該回去和父母一起規劃一下，卡里的兩千多萬怎麼花了。
顧聞月到家時，幾個工人正在拆牆。
顧進國一眼就看到他給女兒買的粉嫩嫩的座駕：「月牙，月牙！你先別進來，停你伯伯家去！別弄髒你的車！」
顧聞月聞言，將方向盤一打，便掉頭往大伯家開。
顧進良和顧進國是親哥倆，顧進國生意做大之後，也幫襯了這個哥哥不少，他家也是近幾年新蓋了兩層的白色小閣樓，以前放假時，聞月經常來大伯家蹭吃蹭喝。
「喲，聞月來啦！」
顧聞月的車剛剛停在門口，伯母張秀翠就迎出門來。
顧聞月笑眯眯地從車上下來：「伯母，我爸讓我來你家待會兒。」
大伯一家都是十分知恩的人，張秀翠親熱地拉起聞月的手，又是洗水果，又是倒牛奶。
不一會兒，就將她的肚子填的滿滿的。
「姐！你來啦！」
嬌憨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顧聞月抬頭，肉嘟嘟的顧圓滿從樓上下來，白色睡裙的衣擺隨著她跑下樓梯的動作，一上一下地跳動著，像是一隻胖乎乎的小蝴蝶。
張秀翠清瘦高挑，就希望唯一的女兒能長得胖乎點，將女兒養得軟軟糯糯的。
聞月拉住女孩伸出的手：「圓滿，你又睡懶覺了呀。」
十三四的小女孩，通紅嬌嫩的臉頰上寫滿了不樂意，兩隻大眼睛眨啊眨得：「哎呀姐，你又說我。我可是一早就幫媽媽幹活了呢！」
張秀翠噗嗤笑出聲來，輕輕在女兒頭上拍了拍，這才說道：「好啦，你可別在這兒鬧你姐姐。對了月牙，你家牆怎麼推了？」
顧聞月不知道父母有沒有和大伯一家講，只能囫圇道：「我也不知道，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呢，剛剛我要進去，我爸還把我趕出來了。等會兒他來了我問問他。」
正說著，顧進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顧聞月拿起手機就聽到父親說：「月牙，回來吧回來吧。你跟你大伯講，晚上來咱家吃飯。」
聽到顧聞月應了一聲，他才掛掉電話。
顧聞月看向笑眯眯的張秀翠，道：「伯母，我這就回去了，你們晚上別做飯了啊，我爸讓你們過去吃飯。」
「哎哎，行。等你大伯回來我告訴他。」一邊說著，張秀翠又往侄女口袋裡塞了一把紅棗。
顧聞月回家時，家裡的工人已經全都走了。
熱烈的驕陽平靜了下來，空氣中涌動著清涼的微風。
顧進國見女兒回來，忙道：「你媽也剛回來，你去我倆房間，她在等你，有話跟你說。爸去做飯了。」
聞月點點頭，直奔父母卧室而去。
趙覓楠見女兒進來，將屋門關上鎖好，從抽屜里取出一個古樸的小木匣子：「月牙，這件事，咱不等你哥回來了。這裡面，」說著，她打開了木匣，「是儲物空間，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顧聞月點頭：「媽，就和小說里的一樣？」
趙覓楠眉眼彎了彎：「對。」
說著把匣子遞給了女兒。
女孩接過匣子，與母親如出一轍的桃花眼裡，流露出滿滿的驚艷。
匣子里，放著一枚手鐲，一塊玉佩，一方吊墜，和一對耳墜。
這些飾品不知道是什麼玉石做的，頂燈開著，紫色古樸的玉石折射出別樣的光彩，映襯得其上所雕刻的紫荊花和龍鳳圖騰熠熠生輝，宛若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