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無上觀中現命案
清晨,陽光如金色的細紗,輕柔地灑在無上觀的客房內。
包勉和包墨主僕二人早早起身。包勉迅速整理好行李,仔細檢查了一遍所需物品是否齊全,那專註的神情彷彿在對待一件極其重要的大事。
包墨也開始穿戴衣物,他的動作略顯匆忙,嘴裡還嘟囔著:「少爺,今兒個可得抓緊趕路了。」
當他們走出客房,清晨的陽光如溫暖的懷抱,灑在他們身上,帶來了一絲清新和活力。
包勉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那空氣彷彿帶著露水的清甜,讓他感到心曠神怡。他微微眯起眼睛,盡情感受著大自然的氣息。
而此時無上觀客房的天井中,有好幾個借宿的客人正忙著洗漱。有人端著銅盆,用力地搓著臉;有人含著一口水,「咕嚕咕嚕」地漱口,然後「噗」地一聲吐出來;還有人拿著毛巾,仔細地擦拭著脖子。
包勉主僕二人也準備洗漱,突然看到悟塵驚慌失措地從另一間客房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大喊道:「師……師父……師父不好了,有個客人被人殺死了!」他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恐懼,那驚呼聲在安靜的觀中如同炸雷一般。
包勉和包墨聽到悟塵的呼喊,心中不禁一驚。他們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詫異和緊張。隨即快步向悟塵走去。
「悟塵,發生了什麼事?」包勉急切地問道。他的眉頭緊鎖,聲音急促。
悟塵停下腳步,喘著粗氣說道:「我……我剛才去給那位客人送早飯,結果發現他死在了房間里。」他的臉色煞白,眼神中滿是驚恐。
「什麼?」包勉和包墨的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彷彿被一層陰霾所籠罩。「走,帶我去看看。」包勉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其他客人聽聞此言,也都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跟隨著悟塵以及包勉主僕二人,朝著那間客房走去。他們的腳步匆忙而凌亂,彷彿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
悟塵帶著他們來到了那間客房前,房門大開。那扇門彷彿一張張開的大口,等待著吞噬眾人的勇氣。
悟塵率先走進客房,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那味道如同惡魔的氣息,令人作嘔。
包勉和包墨緊隨其後走進房間,只見一個中年男子躺在床上,他的胸口插著一把匕首,鮮血已經染紅了床單。那鮮血如同一朵盛開的惡之花,觸目驚心。
其他客人跟在他們身後,看到這一幕,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有人甚至捂住了嘴巴,發出了驚恐的叫聲。一時間,房間里充滿了緊張和恐懼的氣氛。
「這……這是怎麼回事?」其中一個書生模樣的少年皺起眉頭問道。他的聲音顫抖著,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衣角。
悟塵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發現的時候就是這樣了。」他的眼神迷茫而無助。
包墨仔細觀察了一下房間,發現窗戶緊閉,沒有被破壞的痕迹。他又檢查了一下死者的身體,發現死者的身上沒有其他傷痕,只有胸口的匕首是致命傷。
「看來兇手是在死者熟睡的時候進入房間,然後將他殺死的。」另一個壯漢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粗獷。
「可是兇手是怎麼進入房間的呢?」還有一個老者輕撫鬍鬚問道。他的目光深邃,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包勉想了想,說道:「這是一起密室殺人事件。」他的聲音沉穩而冷靜。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悟塵問道。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包勉,彷彿在尋求答案。
包勉沉思了片刻,說道:「我們先不要驚動其他人,以免打草驚蛇。悟塵,你去通知清虛真人,讓他派人來保護現場。包墨,你馬上去揚州府衙報官。」他的眼神堅定,語氣果斷。
悟塵和包墨點了點頭,分頭行動起來。包勉則留在房間里,仔細觀察著死者的屍體和周圍的環境。他的目光如炬,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過了一會兒,悟塵帶著清虛真人和幾個道士來到了房間。清虛真人看了看死者的屍體,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喃喃自語道:「這可如何是好?我們無上觀一向清靜,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包勉安慰道:「道長不必驚慌,我們會儘力協助你們調查此事。」他的聲音溫和而堅定,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心。
清虛真人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包施主。」
說著,包勉走到床邊,準備開始檢查屍體,「悟塵,煩請你去找來紙筆,將我驗屍時所說的話一一記錄下來。」包勉在驗屍前轉過頭對悟塵說道。他的表情嚴肅,目光專註。
過了一會兒,悟塵找來紙筆:「包施主,現在可以開始驗屍了。」
包勉點了點頭,開始仔細檢查屍體。「死者雙目圓睜,雙耳腫脹,口鼻內有瘀血滲出,頸部亦無掐痕,可見兇手並未對其進行掐壓。死者十指泛青紫色,肚腹鼓脹,肛門紅腫,顯然是中毒所致。」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每一個字都彷彿重若千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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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勉仔細地檢查著屍體,眉頭緊鎖,表情凝重。隨後,他又將目光投向了插在死者胸口的匕首,「既然已經下毒,為何還要畫蛇添足地用匕首捅他?」包勉在心中暗自思忖。
「讓開!讓開!揚州知府到!」正當包勉站在房間里觀察周圍環境時,突然聽到一陣吆喝。那聲音如同雷霆,打破了房間里的沉寂。眾人紛紛回頭,原來是揚州知府到了。
只見當先一位頭戴黑色展翅襆頭,身穿緋色圓領公服的中年胖子,他身材矮胖,肚子圓鼓鼓的,像個皮球一樣。他的臉上堆滿了肥肉,眼睛被擠成了一條縫,看起來十分滑稽。在他身後,跟著一眾捕快。他們個個神情嚴肅,手持兵器,威風凜凜。
那矮胖知府邁著四方步走到客房外高聲道:「本官乃揚州知府張山甫,今接到報案說無上觀發生殺人命案特來調查,在案情水落石出前,還望各位暫且住在觀里,不得隨意離開。」他的聲音洪亮,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眾人聞言,皆不敢違抗,紛紛點頭稱是。
張山甫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對身後的捕快們說道:「你們幾個,去把現場封鎖起來,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他的手指向客房,眼神凌厲。
緊接著,他又吩咐仵作道:「仵作,你務必仔細檢驗屍首,不可放過任何細微線索。」隨後,張山甫便開始觀察客房環境。
「張知府,無需麻煩仵作了,學生已對屍首進行了詳細檢驗,現有驗屍詳情,還請過目。」此時,包勉走上前來,向張山甫拱手作揖道。他的動作優雅,舉止得體。
張山甫抬起頭,看了眼前的包勉,只見包勉生得眉清目秀,身材高挑。他穿著一身整潔的湖藍色直裰,腰間系著一條白色的腰帶,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布靴。他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用一根玉簪子固定在頭頂。他的臉上總是帶著溫和的笑容,讓人感覺十分親切。
張山甫輕輕捋了捋鬍鬚,疑惑地問道:「哦?你是何人?姓甚名誰?來自何方?到無上觀所為何事?」他的目光審視著包勉。
「回張知府,學生包勉,乃廬州人士。只因學生攜書童包墨赴京趕考,昨日初到揚州城,因一時貪玩錯過宿頭,昨晚便在無上觀借宿一晚。今早起來,便聽聞觀中悟塵小道長說發生了命案,故而特派書童包墨前往府衙報官。」包勉回答道,他的聲音不卑不亢,條理清晰。
張山甫聽聞包勉所言,雙眸頓時一亮,道:「你說你名為包勉?乃是廬州人士?本官恩師開封府包大人的故鄉亦是廬州,只是不知你與恩師是何關係?」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喜。
包勉聞言,心中一喜,連忙拱手道:「回張知府,實不相瞞包大人正是學生的三叔。」他的臉上洋溢著自豪。
張山甫一聽,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連忙上前拉住包勉的手,道:「原來是恩師的侄兒,失敬失敬。他的為人和為官之道,本官一直銘記在心。今日能在此見到包公子,真是本官的榮幸。」他的語氣熱情而真摯。
包勉連忙謙虛道:「張知府過獎了,學生此次前來揚州,乃是赴京趕考,路過此地,不想竟遇到了這等事情。」他的態度謙遜有禮。
張山甫點了點頭,道:「包公子不必客氣。既然你是恩師的侄兒,有你在此,那本官就放心了。不知包公子對這起命案有何看法?」他的目光期待地看著包勉。
包勉皺了皺眉頭,道:「學生以為,這或許是當時死者還沒死去,兇手怕死者呼救所以才補上這麼一刀。至於兇手是如何進入房間的,學生猜測,可能是兇手趁夜潛入,或者是死者自己給兇手開的門。」他的分析有條有理。
張山甫聞言,微微頷首,面露讚賞之色,道:「包公子所言甚是,與本官所想不謀而合。只是,這兇手為什麼又捅了死者一刀?還有兇手又是如何進入死者房間的呢?」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包勉沉思片刻,道:「學生以為,兇手殺害死者或許是有什麼深仇大恨,或者是為了某種利益。不過,此僅為學生之揣測,尚需進一步探查,方能確定。」他的語氣謹慎。
張山甫點了點頭,道:「包公子分析得有道理。不過,本官還有一事不明,那就是兇手為何要殺害死者呢?」他的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包勉拱手道:「學生願盡綿薄,協助張知府破案。不過當下,咱們還是得先從無上觀中所有人員,包括觀中道士問起。」他的目光堅定,充滿了決心。
張山甫笑道:「哈哈,包公子過謙了。有你相助,本官如虎添翼。」
言罷,二人又商討片刻,決議先從無上觀中所有人員著手,逐一排查,展開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