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真相大白意外死
剛進蘇宅,蘇辭便急匆匆迎了上來,臉上滿是期盼與焦灼,腳步略顯踉蹌,雙手緊緊握拳,急切地問道:「包推官,可有新的進展?」
包勉微微搖頭,神色凝重如鉛雲密布,目光中透著深沉的憂慮,緩緩說道:「夫子莫急,尚有諸多疑問待解。」
眾人再次來到書房,蘇辭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地來回踱步,額上汗珠滾落,眉頭緊鎖,雙唇緊抿,喃喃自語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包勉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蘇夫子,尊夫人服藥前後的飲食,您可還記得?」
蘇辭猛地停下腳步,雙眸失神,思索片刻后說道:「夫人飲食一向規律清淡,那日也無特殊之處。」說罷,長嘆一聲,雙手無力地垂下。
諸葛雲接著問道:「那夫人的體質向來如何?可有舊疾?」
蘇辭再次長嘆,聲音中滿是悲戚:「夫人身體向來康健,未曾有過什麼大病。」說完,目光獃滯地望著前方,彷彿靈魂已遊離於軀體之外。
包勉聽完蘇辭的話,在腦海中將整件案子的所有細節逐一串聯起來,眉頭緊蹙,雙目緊閉,陷入沉思。良久,他睜開雙眼,神色凝重,對蘇辭說道:「蘇夫子,此案已然真相大白。依本官的調查結果,尊夫人之死乃是一場意外,並非死於他殺。」
蘇辭聽聞,身子禁不住微微一顫,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顫抖著說道:「不……不可能!清梅她絕不可能死於意外,包推官,蘇辭堅信一定是那劉善,對!就是他……」他一邊涕泗橫流,一邊歇斯底里地吼道,面容扭曲,幾近瘋狂,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
包勉皺了皺眉頭,沉聲道:「蘇夫子,還請您冷靜些。本官斷案向來以證據說話,絕無半點疏忽與偏袒。」聲音威嚴而堅定,目光如炬,直視著蘇辭。
蘇辭卻彷彿未聞,依舊喃喃自語:「不會的,不會的……」他踉蹌幾步,險些跌倒,神情恍惚,彷彿置身於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中。
諸葛雲上前一步,緩聲道:「蘇夫子,您先平復下心情。包推官如此判定,定是經過了深思熟慮。」諸葛雲面色凝重,眼中滿是同情,輕輕拍了拍蘇辭的肩膀。
蘇辭猛地抬起頭,目光中滿是絕望與憤怒,那目光彷彿能噴出火來:「那劉善用藥不當,也是個庸醫殺人,還望包推官嚴懲!」他咬牙切齒,聲音幾近嘶啞。
包勉深吸一口氣,說道:「蘇夫子,本官推測這起案子的經過大致是這樣。您因多喝了幾杯酒,聽信了旁人的胡言亂語,誤以為尊夫人懷的並非您的親骨肉,隨後尊夫人便與您賭氣去了臨安縣鄭山夫婦家中。尊夫人在鄭山夫婦家居住了幾日,其間經過張清婉的勸解,尊夫人決定先回家與您說清楚,以解除誤會。然而誰能想到,尊夫人回到杭州府時已是夜深時分,當時天空正下著瓢潑大雨,無奈之下尊夫人只得前往土地廟避雨。可尊夫人之前服用過劉善開的安胎藥,葯中含有顛茄,尊夫人又經歷了劇烈運動,加之身體本就虛弱,一時之間引發了顛茄的毒性發作,最終尊夫人在那凄冷的土地廟中香消玉殞。」包勉邊說邊搖頭嘆息,臉上滿是無奈與惋惜。
蘇辭聽完,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他的眼神空洞無神,仿若靈魂已然被生生抽離了軀體,面色蒼白如紙,雙唇微微顫抖。
許久之後,他才如夢初醒般緩緩回過神來,聲音沙啞且顫抖地說道:「包推官,此案當真如此嗎?清梅她……」他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和無盡的痛苦,身體搖搖欲墜。
「蘇夫子,經過衙門仔細的現場勘察,那土地廟中除了尊夫人的足跡以及發現屍體的老許的足跡之外,再無第三人的半點蹤跡,更沒有任何屬於第三者的蛛絲馬跡。而且包推官前後兩次對尊夫人的屍體進行勘驗,尊夫人的屍身上沒有任何傷痕,除了中毒的跡象以外,著實沒有任何他殺的嫌疑。」諸葛雲在一旁輕撫鬍鬚補充說道,眉頭緊鎖,目光中滿是憐憫。
蘇辭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如決堤之水,無法遏制:「可我……我怎能接受這樣的結果?這叫我如何心安?」他雙手抱頭,痛苦地蹲下身子,肩膀不停地抽動,哭聲在書房中回蕩,令人心碎。
包勉面露同情之色,緩緩蹲下身子,輕聲說道:「蘇夫子,這的確是個令人悲痛的意外。但真相如此,還望您能節哀。」包勉的聲音溫和而充滿安慰,眼中滿是不忍。
蘇辭雙手抱頭,痛苦地蹲下身子:「是我害了她,是我的錯……」他的聲音充滿了深深的自責與悔恨,每一個字都彷彿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
這時,一陣涼風吹過,吹得庭院中的樹葉沙沙作響,彷彿也在為這悲慘的命運嘆息。書房內的氣氛愈發沉重,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諸葛雲長嘆一聲,說道:「蘇夫子,逝者已矣,您若一直深陷自責,尊夫人在九泉之下也難瞑目。」諸葛雲輕輕扶起蘇辭,目光誠懇而真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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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辭緩緩站起身來,目光獃滯,整個人彷彿失去了生機:「我明白了,多謝二位的開解。只是這心中的苦痛,怕是要伴隨我一生。」他的聲音空洞而無力,彷彿生命的活力已被抽干。
從那以後,蘇辭像是變了一個人,往日的意氣風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滄桑與落寞。他常常一個人坐在庭院中,獃獃地望著天空,回憶著與夫人曾經的點點滴滴。那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庭院,如今只剩下他孤獨的身影。他時而輕輕嘆氣,時而默默流淚,心中的痛苦如影隨形。
有時,他會坐在夫人曾經最喜愛的石凳上,撫摸著那已經有些許灰塵的桌面,彷彿還能感受到夫人的溫度。他想起夫人那溫柔的笑容,那關切的話語,心中的悔恨便愈發強烈。「清梅,是我錯了,是我不該輕信他人,是我不該讓你受此委屈……」他低聲呢喃著,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自責。
周圍的人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有人勸他重新開始生活,他只是默默搖頭,沉浸在無盡的悔恨之中。他對那些勸說充耳不聞,心中只有對夫人的思念和愧疚。
日子一天天過去,蘇辭雖然依舊無法完全走出陰影,但他也開始嘗試做一些善事。他會去寺廟為夫人祈福,會給貧苦的人們施捨食物和錢財。他希望能為夫人積些陰德,也讓自己的內心能得到一絲慰藉。
每一次行善之後,他都會默默地對著天空說道:「清梅,希望你能原諒我。」然而,那心中的傷痛卻始終無法撫平,如同一個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時刻提醒著他曾經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