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破廟避雨遇官軍
「李千雖已身死,然而他究竟是如何殺害趙推官的,或許將永遠成謎。」白瑞望著李千的屍首,低頭沉吟道。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里回蕩,帶著深深的遺憾和無奈。
包勉眉頭緊鎖,他心中不僅思考著法理與人情,還想到了李母。那李母僅僅是因為不想連累兒子和兒媳,便毅然決然地撞上匕首,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然而,作為兒媳的張氏,卻未能及時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
他不禁思索,如果當時張氏能夠及時加以阻攔,或許這場悲劇就能夠得以避免。但此時此刻,說什麼都已於事無補,李母已經撒手人寰,而李千也為了給妻子張氏報仇,踏上了犯罪的不歸路。
「諸位,既然此案已告破,本府也會即刻上書朝廷,懇請朝廷重新選派揚州推官。」張山甫於房中來回踱步,他的腳步沉重而急促,此刻他正在思忖如何向朝廷上書。
他停下腳步,轉身看向眾人,說道:「此案的告破,離不開包公子和白緝捕的努力,本府會在奏摺中為他們請功。」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感激和讚許。
包勉和白瑞連忙起身,拱手道謝。
眾人回到三清殿內,把此案的來龍去脈向趙明遠的妻子趙劉氏詳細地講述了一番。劉氏得知自己的丈夫是因一起冤案而喪命,頓時悲從中來,哭喊道:「我夫君一生斷案,從未出過差錯,怎料竟會因一時疏忽而釀成如此大禍。」她的哭聲凄厲而悲愴,在三清殿中久久回蕩。
趙劉氏的哭聲回蕩在三清殿中,眾人皆面露同情之色。片刻后,她止住了哭聲,用紅腫的眼睛看著眾人,問道:「那李千現在何處?我要去見他一面。」她的聲音沙啞而顫抖,帶著無盡的悲傷。
白瑞嘆了口氣,說道:「李千已經服毒自盡。他在臨死前承認了自己殺害趙推官。」他的聲音低沉而沉重。
趙劉氏聞言,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她喃喃自語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殺了我的夫君?」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彷彿失去了靈魂。
包勉上前一步,說道:「趙夫人,李千之所以殺害趙推官,是因為他認為趙推官冤枉了他的妻子,導致他的妻子被斬首。他為了報仇,才走上了這條不歸路。」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憐憫和無奈。
眾人安慰了趙劉氏一會兒,便各自散去。白瑞也趁著天色尚早,動身返回大理寺。無上觀經歷了這番波折,很快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彷彿觀中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那微風輕輕拂過樹梢,樹葉沙沙作響,彷彿在低語著過去的故事。
「少爺,我們是否應該繼續趕路了呢?這幾日為了破案,已然耽擱了不少行程,若再不出發,恐怕就趕不上殿試了。」包勉與包墨回到客房后,包墨一邊收拾行李,一邊急切地對包勉說道。
包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沉思片刻后說道:「你所言甚是,我們的確已耽擱了不少時日。要不我們也效仿白緝捕,趁著天色尚早儘快出發,只是在此之前,我們還需向清虛、清月、悟道、悟塵道長他們辭行才是。」他的目光中透著堅定和果斷。
包勉和包墨向清虛等人道別後,便重新踏上了趕考之路。包勉與包墨二人快馬加鞭,向著汴京疾馳而去。那馬蹄聲如急促的鼓點,打破了道路的寧靜。
包墨氣喘吁吁地說道:「少爺,這一路馬不停蹄,可把我累壞了。」他的臉上滿是汗水,呼吸急促。
包勉拭去額頭的汗水,回道:「沒辦法,會試在即,我們必須爭分奪秒。」他的眼神堅定,望著前方的道路。
包墨又道:「也不知這一路上還會不會遭遇什麼變故。」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和不安。
包勉笑了笑:「別想太多,趕路要緊。」他的笑容中帶著鼓勵和安慰。
話音剛落,突然間天空烏雲密布,眼看就要降下一場暴雨。那烏雲如墨,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狂風呼嘯著,吹得路旁的樹枝瘋狂地搖擺,彷彿要掙脫大地的束縛。路邊的花草在狂風中瑟瑟發抖,花瓣被吹落一地,顯得無比凄涼。
包墨焦急道:「少爺,這該如何是好?」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慌。
包勉環顧四周,說道:「前方似乎有一座破舊的廟宇,我們先去那裡躲雨吧。」他的目光敏銳,迅速做出了決定。
二人進入破廟,只見廟內布滿了蜘蛛網,一尊陳舊的佛像傾斜地立在那裡,其身上的金漆早已剝落,顯露出斑駁的底色。地面潮濕異常,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氣息。那佛像的臉上彷彿帶著一絲憐憫,靜靜地注視著他們。
他們剛剛坐下,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包勉側耳傾聽,仿若有數十匹馬兒在破廟前駐足。
包勉頓時警覺起來,眉頭緊鎖,右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身旁的木棍,心中暗想:「這些人究竟是何來歷?但願不要節外生枝。」他的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包墨則睜大了眼睛,身體微微顫抖,緊張地說道:「少爺,不會有什麼危險吧?」他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恐懼。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只見一個黑衣男子走進破廟,那男子身後還跟著十數人,皆著一身黑色勁裝。當十幾個人看到包勉和包墨,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為首黑衣男子拱手道:「在下和兄弟們也是為了避雨而來,打擾了二位。」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
待那數十名黑衣男子步入破廟,包勉這才看清為首之人的衣著和相貌。只見他身著黑色勁裝,身材高大魁梧,一部絡腮鬍,背後背著一把鋼刀,更顯得威風凜凜。他臉龐輪廓分明,目光銳利如鷹,給人一種冷酷無情的感覺。
與那為首男子一同前來的數十名漢子,人人皆身材魁梧、面容冷漠。
他們頭戴黑色鐵盔,盔上的紅纓在風中微微晃動。身上的黑色鎧甲散發著冰冷的光澤,上面有著些許划痕,彷彿訴說著曾經的戰鬥。手中的長刀鋒利無比,刀刃在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寒芒。有的士兵緊握著長槍,槍尖鋒利,透著令人膽寒的氣息。他們的眼神堅定而銳利,透露出軍人的威嚴和堅毅。
那黑衣男子盤腿坐下后,又揮手示意其他漢子原地休整,而後才朝包勉和包墨拱手一笑,道:「二位切莫驚慌,俺並非山賊強盜之流,俺叫林剛,我等兄弟皆為靈州馬軍指揮使麾下,奉靈州馬軍指揮使之命,前來捉拿逃兵。」言罷,他將腰間令牌取下遞給包勉。
包勉接過令牌,仔細端詳了一番,確認無誤后,將令牌遞還給林剛,抱拳道:「原來是林校尉,失敬失敬。在下包勉,這位是我的書童包墨,我主僕二人是赴京參加殿試的,因見大雨將至,便借這破廟暫避。」他的聲音沉穩而有禮。
林剛聽了包勉的話,微微點了點頭,道:「原來是包公子,幸會幸會。我等奉命捉拿逃兵,不想在此處遇見公子,多有打擾,還望公子勿怪。」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
包勉連忙擺手道:「林校尉言重了,捉拿逃兵乃是職責所在,在下怎會怪罪。」他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林剛身後的一名士兵正蹲在地上,專註地擦拭著手中的長刀,眉頭緊鎖,嘴裡還嘟囔著:「這雨真耽誤事兒。」他的表情顯得十分煩躁。
另一名士兵則靠在牆邊,雙手不停地整理著行囊,臉上滿是不耐煩。
包勉看著他們,接著說道:「校尉,我理解軍法的重要,但若是逃兵真有不得已的苦衷,是否也該給予調查的機會,而非一味地追捕誅殺?」他的目光中帶著思考和疑問。
林剛雙手抱胸,目光堅定:「包公子,戰場之上,軍令如山,若人人都以苦衷為由逃脫,那這軍隊豈不是亂了套?」他的聲音斬釘截鐵。
包勉微微嘆氣:「校尉說得在理,只是若能在執法時多些人情考量,或許能讓將士們更加心服。」他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
此時,雨勢漸漸變小,雨滴變得稀稀拉拉。
那名蹲在地上的士兵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校尉,雨小了些,咱們是不是準備出發?」他的聲音中帶著急切。
林剛抬頭看了看天,說道:「這雨看來是要停了,兄弟們,準備出發!」他的聲音果斷而堅決。
其他士兵紛紛起身,有的活動了一下筋骨,有的緊了緊腰帶,臉上露出急切的神情。
林剛看向包勉,說道:「包公子,就此別過,祝公子殿試高中。」他的目光中帶著祝福。
包勉拱手道:「也祝校尉早日捉拿逃兵,順利歸隊。」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