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是親，罵是愛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就連沈霜月也不得不承認，此時的氛圍不太對勁。
墨臨風呼出的灼熱氣息，就像是毫無阻礙一般，把她染上溫熱。
那雙艷麗的桃花眸倒映著她的影子，眉心的硃砂痣分外妖嬈。
她雖貪戀美色，但是並不想在錯誤的界面付出感情。
於是她用手中的頭髮，把墨臨風的臉蓋住。
美男秒變男鬼，她雙眸一轉，想出新的作死方法。
男人應該都接受不了被摸頭吧？
要是換成打腦袋，豈不是更接受不了？
於是她雙手並用輕拍他的腦袋，嘴裡念叨著：「讓你扛我！威脅我！竟還用讓我為奴嚇唬我！騎你是你活該！」
邊說邊企圖從髮絲縫隙分辨他的神色。
沒想到墨臨風的睫毛又長又密，像羽翼般撲扇，既看不到他眼中情緒，還有點讓人移不開眼。
墨臨風突然被打腦袋，長睫微垂，遮住眼中的冷意。
他承認自己對沈霜月感興趣，但是不代表能讓她在「太歲頭上動土」！
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眸光卻猝不及防再次與她的對上。
他竟然看到了色眯眯的表情？
所以哪怕他髮絲凌亂，毫無形象，她也能被他樣貌吸引？
面對如此有眼光的女子，他心中的火氣瞬間消散。
再聽沈霜月的聲音：「放開我手腕！你把我抓疼了！」
突然有一種夫妻間鬧彆扭的感覺。
也對，男女授受不親，她願意打他，就證明想與他親近。
怪不得有句話叫：打是親罵是愛！
她對他又打又罵，代表著既想親他，又想愛他！
那他也寵著她點好了！
緩緩蹲下身，聲音輕柔，「是我錯了，不知姐姐可否高抬貴臀，從我肩膀上下去，容我去梳洗一番？」
沈霜月表情有幾分一言難盡，咋地這都不惱？
目光對上他泛紅的耳垂，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剛才的舉止太過親密。
真是坐馬匹上啥事沒有，換成人就不行了……
「行叭！」她裝作大度地從肩膀上下去，眼睛卻不敢再與墨臨風對上，生怕墨臨風因為顧慮她的清白，再發什麼癲。
墨臨風喊了小廝小喜備水，想了想道：「霜月，以後你想騎，告訴我一聲，我可以蹲下，別像今日這樣，於你安危不利。」
沈霜月心臟猛然一跳，還是發癲了！
她眉梢微挑：「你怎麼不叫姐姐了？」
墨臨風表情僵住，這是重點嗎？
「下次別忘了，這次不說你了。」沈霜月拍了拍墨臨風肩膀，「不跟你鬧了，我得回客房洗漱，你也趕緊換身衣服吧。」
墨臨風頷首，沒有挽留的借口，只能讓小喜替他送客。
小喜立即心領神會，在回客房的路上，先誇了幾句沈霜月的美貌，見沈姑娘眉宇間流露出的喜色，裝作神神秘秘道：「沈姑娘，小人悄悄告訴您，您可是二少爺第一個帶回府的女子。」
沈霜月嘴角一抽，「那還真是我的榮幸。」
「沈姑娘這句話見外了，說起來我們都感激你，二少爺一直不近女色，我們都怕某一日二少爺發現自己喜歡男子，讓我們當男寵。」
沈霜月不由得打量起小喜的樣貌，屬於硬漢類型，古銅色肌膚，身材魁梧，性格卻不像長相一般硬朗。
與冷白皮長相妖嬈，性格卻有幾分強勢的墨臨風還挺搭。
一百零八遍的劇情並不是白看的，她知曉宰相府規矩嚴苛，未經主子允許不得私下議論主子，更不用提當著她這個外人的面談論主子的隱私。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小喜這番話由墨臨風授意。
唇角勾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她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問：「你的意思是，你沒看上墨二公子？」
小喜嚇了一跳，作為下人不能有丁點嫌棄主子的意思。
他連連擺手，「不是，沈姑娘……」
「不是？」沈霜月聲音陡然變大，蓋過小喜的聲音，還含著幾分激動，「所以你真看上墨二公子了？」
她並沒有給小喜說話的機會，「那你剛剛的話其實在試探我？」
她裝模作樣嘆口氣，「小喜你真是想多了，我跟二公子才認識多久？怎麼可能比得上你們之間的情分？你與其吃味地試探我，還不如大膽一點，把他抵在牆角，捏著他下巴霸道地對他說：『男人，你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
小喜：「？？？」
明明是二少爺吩咐，要讓沈姑娘體會到自己的重要性，既防止她輕生，又能逗沈姑娘一笑，還能加深二少爺在沈姑娘心中的印象。
怎麼就變成他對二少爺有意了？
更何況……
他委婉地為自己辯解：「沈姑娘，小人和二少爺都是男子。」
「我知道。」沈霜月點了點頭，強忍笑意問：「那你的意思是對斷袖有歧視？」
「小人沒有。」小喜眉心一跳，京城達官貴族中並不是沒有斷袖之人，他不能表現出一點有歧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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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就是能接受唄！」沈霜月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著小喜。
小喜無語凝噎，剛想繼續解釋，就聽沈姑娘問他：
「那你願意想方設法滿足二公子的一切要求嗎？」
「當然，這是小人職責所在。」他如是回答。
又聽沈姑娘問：「那你喜歡被人伺候嗎？喜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每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睡覺的生活嗎？」
「喜歡。」他硬著頭皮回答。
「看吧！你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瞞我。」肩膀被沈姑娘拍了兩下，「放心，我不會歧視你，我知道你想跟在二公子身邊一輩子，但是若想最主要的事情只是睡覺，那就只能跟你家二公子睡。」
他思考著沈姑娘的話，唇瓣張了又張，竟然無法辯駁。
除非他當二少爺的男寵，要不不可能不做下人的活計。
等等……
他怎麼在考慮當二少爺男寵的問題？
「我在心裡為你鼓氣！」沈霜月做了個加油的動作，立即轉移話題：「客房到了，拜託小喜為我備水和找身乾淨衣服。」
「這是應該的。」小喜欲哭無淚的看著沈姑娘走進客房，旋即猛拍自己大腿，這沈姑娘多多少少有點邪門。
他嘆了口氣，回到二少爺的院落，膽戰心驚地把沈姑娘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二少爺。
墨臨風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過，沈霜月這是在與他劃清界限。
告訴他哪怕他是斷袖，她也不在意。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知道他的結局，才故意疏遠他！
打罵他和喜歡看他身子這兩件事不是假的！
所以他拍了一下桌子，雙眸裹挾著怒火看著小喜：「你是說，沈姑娘拍你肩膀了？你不會躲開嗎？」
小喜愣了愣，怎麼二少爺的關注點竟然在拍肩膀上？
唯有跪下磕頭：「二少爺恕罪，小人下次一定躲開。」
「起來吧，你去買幾身女裝，等會兒我親自送過去。」墨臨風悄悄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腹肌，深邃的眼眸藏起那抹期待。
——
小雨忽至，淅淅瀝瀝地落在窗沿。
正在泡熱水澡的沈霜月還是沒忍住問：「系統，你確定關於女主的劇情不會改變是不是？」
【對！我確定！】系統說完，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迅速轉移話題：【宿主，你記不記得墨臨明對女主一見鍾情的劇情？】
沈霜月提到狗血劇情就想扶額，「怎麼能不記得？」
女主突發奇想，想試試用花瓣做餛飩餡料，墨臨明無意間過路，一見傾心。
恰巧想殺女主的刺客出現，墨臨明想都不想直接拔劍與刺客對上。
有一名刺客接近了女主，墨臨明因為距離較遠，只能迅速撲倒女主，替女主擋劍。
心悅墨臨明的戶部尚書三小姐也在此時跑了出來，替墨臨明擋劍。
想到這，沈霜月有些疑惑：「系統，我看了這麼多遍劇情，怎麼也不知道這刺客誰派的？」
【這都不重要，因為今日戶部尚書大小姐並沒服下毒藥，找了戶部尚書三小姐不醉不睡，所以戶部尚書三小姐明日來不及跟在墨臨明身後，宿主要賺五十萬嗎？】
沈霜月翻了個白眼，「我今日剛跟墨臨風表白，明日又替墨臨明擋劍，我女鵝該如何看我？」
系統：【可是那刺客是男配之一，宿主只要調整好被捅的位置，就可以下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