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街亭危局（九） 截斷水源
張合策馬前行，親自率軍抵近街亭城下，進行細緻的觀察與偵察。他的目光如炬，迅速洞察了蜀軍的布防策略——街亭城內僅留近千人作為誘餌，而真正的主力則隱匿於側後方的山嶺之上，想居高臨下，佔據地利之便。
張合的副將高覽，這位與他並肩作戰多年的老搭檔，自袁紹麾下轉投曹操以來，歷經無數戰役，卻始終未能立下顯赫軍功，至今仍是一介雜號將軍。
此前立過最大的功勞是三個回合斬殺了劉辟，從而封了個關內侯。此番出戰高覽肯定是想搏一個軍功，在退休前再升一級，好回家養老，最好能封個列侯，讓家族榮耀得以世襲罔替。
面對蜀軍的布局，高覽眉頭緊鎖，對張合分析道：「蜀軍選擇如此地形，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們居高臨下，佔據優勢，若我軍貿然從山下仰攻，不僅難以奏效，還將付出慘重代價。
而且還要防範城中軍馬突然殺出，給我們冷不丁地來一下。城中那千餘蜀軍雖少，但若趁我軍不備，突然殺出，亦是極大的威脅，被他們突襲一下也是怪難受的。
張合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深知高覽的顧慮，卻也故意逗趣道，「哈哈，高將軍何時變得如此膽小了？區區千餘人馬，何足掛齒？他們若真有膽量來劫營，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何能耐。莫非身經百戰的高將軍怕了？」
高覽聞言，臉色微變，以最慫的語氣地說出了最硬氣的話，「蜀漢陣營中，除了那趙雲，我誰也不怕。」
五虎上將的實力、長坂坡英雄的威名誰人不曾膽寒。
而高覽不僅僅是忌憚趙雲的名聲，他曾經是和趙雲親自交過手的，當年，在荊州，高覽差點被趙雲一槍刺死。迄今為止，高覽想起來，背後都生起一團寒意。
張合見高覽神色凝重，便不再打趣。因為高覽對趙雲的忌憚，張合深有體會，因為他自己也被同為五虎的張飛打出心理陰影來了。
張合正色道：「高將軍言之有理，我們確需謹慎行事。不過，蜀軍雖佔地利，但我軍亦有智謀。」說著，張合開始部署起他的作戰計劃，眼中閃爍著智慧與決心的光芒。
「我已經有了戰術計策，蜀軍將領屯兵山上，捨棄水源而鑽入深山老林，此乃自取煩惱的用兵之道。我們只需巧妙布局，斷了他的水源，敵軍不戰自亂。」張合的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可是根據我們的偵查，那條水源途徑街亭山的後方，地勢複雜，若想阻斷蜀軍取水之路，需要繞到山後，翻越過去可是不易。」高覽的擔憂並非無的放矢，他深知此行的艱難與風險。
「你思維也是僵化了。我們不必直接翻越山嶺去攔截蜀軍取水，只需找到水源的上游，在那裡築壩斷流，不出數日，街亭山上的蜀軍自然會因缺水而陷入困境。」張合說道。
高覽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敬佩之色，他深知張合此計之妙，不禁讚歎道：「儁乂兄果然妙計！只是，若在我等行動之際，城內蜀軍趁機殺出，又該如何應對？」
張合胸有成竹地答道：「無妨，高將軍無需多慮，我已有所安排。你可率領本部4,000精兵，將這座小城團團圍住，確保城內蜀軍無法趁亂逃脫或支援山上。而我，則親自率領剩餘的6,000大軍，秘密前往水源上游，執行截斷水源的任務。」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張合與高覽分別率領大軍，悄然展開了行動。高覽的大軍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逼近了街亭城下。隨著他們的靠近，行軍的聲音逐漸清晰可聞，驚擾了城內的守軍。
王平登上城牆，手持望遠鏡，借著微弱的月光，緊盯著城外的動靜。他心中暗自警惕，深知魏軍此時行動必有蹊蹺。
望遠鏡是我製造出來，僅僅配備給了少數幾個將領的戰略設備。只有丞相、我、趙雲、李恢、鄧芝、王平等人有著設備。丞相想過量產此設備，全軍裝備。
但是，我向丞相進言說，此乃秘密武器，可以幫我我們一窺戰場全貌。若是不慎落入曹魏手中，令能工巧匠拆分研究后模仿製造，那我們的戰略優勢就蕩然無存了，我們要保持其稀缺性，以防技術外泄，確保戰略優勢不失。於是，望遠鏡就沒有量產裝備全軍。
王平用望遠鏡觀察到，魏軍已經摸了上來，對自己完成了包圍，但卻沒有貿然進攻。肯定是怕，短時間之內攻不下來城池，反而驚動街亭山上的馬謖大軍，若是馬謖衝殺下來，那勝負猶未可知。畢竟根據觀察，對面圍城的軍馬才五六千人。
王平當機立斷，下令說道，「快去到烽煙台上，燃起火光，向山上報警。」
士兵問道，「是否燃燒狼煙」
「狼煙火光微弱，此時是深夜，只燒狼煙，山上馬謖將軍肯定看不見。你等速去收集乾柴，在烽火台上點燃。唯有熊熊燃燒的火焰，才能確保馬謖將軍收到警訊。」王平說道。
士兵領命而去，不久，烽火台上便升起了耀眼的火光，劃破夜空，成為了山下與山上之間傳遞信息的橋樑。
與此同時，山上的馬謖接到了士兵的緊急彙報，得知山下城池燃起了火光。
馬謖思忖道，「街亭燃起火光也沒準是在生火或者失火而已。但是王平此人謹慎，應該不會貿然如此。看來魏軍已至，這是王平再給我預警，也許是在求援。
不過看情形，魏軍應該還沒有攻城。即便攻城，王平堅守一夜應該不成問題，他今日對我如此忤逆，就讓他吃些苦頭，明日再去救他。
此時天黑，下山道路曲折蜿蜒，道路上山路嶙峋，雜石叢生，大軍不好行走。若是暗夜強行，恐怕發生踩踏，不妨等到天明在做計較。
我想那魏軍，也斷然不敢，黑夜上山，自尋思路。不過，我也得加強警惕才是。」
於是，馬謖下令手下兵卒，輪番值夜，加強戒備，唯恐魏軍突擊山上。
一夜相安無事，昨天是個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