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不共戴天
「終於輪到我出場了。」隨著一聲低沉而極具磁性的男子聲音,一道紅衣身影飄然落于山谷中央。那身影散發著冷峻而威嚴的氣息,仿若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瀰漫開來,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由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楊旋兒原本囂張跋扈的神情,在看到來人的那一剎,瞬間變得緊張而恭敬。她連忙快步上前,深深地行了一禮:「恭迎,盟主大人!」
「免禮。」男子徐徐轉過身來,目光如炬,細細地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只見他劍眉鳳目,挺鼻薄唇,身形挺拔如松,一襲華美丹衣在黑霧中輕輕搖曳,周身散發的強大威壓令人無法忽視,仿若他就是這天地間的主宰。
他的目光最終停留在玄青身上,唇邊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你就是玄青?百聞不如一見,果然是極美的女子。」他稍作停頓,將目光轉向柳繁生,眸中瞬間充滿了譏諷:「看來所謂的明光君子,也不過是個好色之徒而已,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柳繁生則冷冷地注視著他,語氣森冷似冰:「你就是連無決?」
「正是。」連無決微微一笑,那笑容看似溫和,卻難掩眸中的冷冽之氣。
藍嫣然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之色:「啍,原來是煞血盟的宵小之輩。」
連無訣的目光迅速轉向藍嫣然,眉宇間微微皺起:「你是明炎門的藍掌門?」他的目光在藍嫣然臉上來回遊走,仔細端詳著她的容貌:「長得倒也不賴。為何柳繁生不要你,卻偏偏對玄青情有獨鍾?」
藍嫣然聽到這話,頓時氣得滿臉通紅,她惡狠狠地怒視著連無訣,彷彿要將他撕碎一般。
連無訣卻不再看藍嫣然一眼。他不緊不慢地踱著步,每一步都彷彿踩在眾人的心尖上,讓人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當走到玄青身前時,他停下了腳步,屈膝蹲下,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玄青的臉頰,稍稍用力一抬,便將她的臉頰拉近至眼前,那雙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玄青,仔細端詳起她的面容:「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何獨特之處。」
玄青面沉似水,目光冷冽如冰,死死盯著連無訣。
「放開她!」柳繁生與王安之異口同聲地呵斥道。
連無訣雲淡風輕地掃了二人一眼,嗤笑一聲:「放開她?若我不放,你們又能如何?」」他手指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抬起玄青的臉頰,那小巧紅潤的唇此刻離他近在咫尺,他忽地俯身,毫無徵兆地吻上了她的唇。
玄青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渾身一僵,腦中霎時一片空白。
連無訣鬆開她的唇,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嗯,不施粉黛,倒也別有一番風味,味道甚是清新。」
玄青怒火中燒,揮手便朝連無訣臉上狠狠扇去。連無訣卻像是早有預料,輕而易舉地捉住了她的手腕,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怎麼,生氣了?」他緩緩伸出另一隻手,輕柔地撫過玄青因憤怒而微微泛紅的臉頰,低聲自語:「如此貌美的女子,為何要作男子裝扮?」邊說著,他邊伸手取下了玄青頭上的發簪,玄青那如瀑布般的長發瞬間傾瀉而下,在微風中輕輕舞動。連無訣滿意地點點頭,唇角的笑意更甚:「嗯,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
「為了便於懲治你這等無恥之徒!」玄青眸光一凜,一縷金光自她胸口激射而出,直奔連無訣眼睛而去。
連無訣反應極快,身形一閃,避開了那縷金光。他眉頭緊鎖,目光銳利地盯著玄青:「你竟然還藏有暗器?」
楊旋兒見此情形,立刻上前一步,抬腳踢向玄青的胸口:「你的那些風流韻事,整個中州誰人不知,你在此裝什麼貞潔烈女?」
玄青只覺胸口一陣悶痛,整個人撲倒在地。她抬起頭,面無表情地望著楊旋兒:「誰要做什麼貞潔烈女,我不過是單純嫌他噁心罷了。」
連無訣目不轉睛地盯著玄青,輕笑一聲:「有意思!」他轉頭望向一旁的柳繁生,眼中閃過一絲挑釁,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柳繁生,你的眼光倒是不錯,這女子確實有些意思。」
柳繁生伸手扶起玄青,繼而怒視著連無訣:「連無訣!我乃南榮宛迎與柳沐寒之子,你有何怨仇,沖我一人來便是,與旁人無關!」
連無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倒也無需自我介紹,明光君子的大名,我早已如雷貫耳。」說完,他重新將目光投向玄青,眸中的神色愈發深邃。
柳繁奕則死死地盯著連無訣,目光銳利如冰刃:「連無訣!你究竟有何企圖?我父親與你們煞血盟之間究竟有何血海深仇,以至於你要如此不擇手段?」
聽聞此言,連無訣目光陡然一閃,迅速轉向柳繁奕:「有何血海深仇?你們居然一無所知?」話音一頓,他突然大笑一聲:「柳沐寒這個欺世盜名之徒,可當真是瞞得嚴嚴實實,滴水不漏啊!」
柳繁奕冷聲道:「休要廢話,告訴我,當年是誰偷襲了我母親,讓她身中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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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無訣挑了挑眉梢,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他慢條斯理地說道:「你這麼想知道嗎?那我不妨告訴你,也好讓你死得瞑目。當年偷襲你母親之人,正是在下。」
柳繁奕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他緊握雙拳,指節因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身軀劇烈地顫抖著,心中的憤恨與痛楚幾乎要將他吞噬。他恨不得即刻衝上前去,與連無訣一決生死,為母親報仇雪恨。然而,身體卻仿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難以動彈分毫。
柳繁生卻說道:「你當年不過是個孩童,怎可能偷襲我母親?」
面對柳繁生的質問,連無訣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笑容。
「正是因為那時我還是個孩童,才能讓你們的母親放鬆警惕啊!誰讓你們的母親如此婦人之仁呢?她殺了我母親,竟然不知斬草除根,難道還妄想我會對她感恩戴德不成?」
柳繁奕怒聲道:「是你們煞血盟追殺我父親在先,讓我父親身受重傷,我母親不過是為他討回公道!」
連無訣道:「討回公道?你可知煞血盟為何要追殺柳沐寒?你一無所知,卻敢在此大放厥詞!」他目光如刀,掃過柳繁奕和柳繁生,聲音中充滿了深深的憤恨:「柳沐寒當年為了迎娶南榮宛迎,不惜派人暗殺我母親。我母親命大,被煞血盟盟主救下,卻從此落下殘疾。我母親追殺他,不過是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何錯之有!」
柳繁奕和柳繁生聽后臉色驟變,他們從未聽說過這段往事。柳繁奕緊咬著牙關,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疑惑:「我父親……為何要暗殺你母親?這又與我母親有何干係?」
連無訣冷哼一聲:「為何?你說為何?」
柳繁奕和柳繁生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滿滿的震驚之色。從見到連無訣的那一刻起,他們便隱隱察覺到他眉宇間與父親柳沐寒有著一種難以名狀的相似。尤其是那雙眼角微微上翹的眼眸,簡直與父親柳沐寒如出一轍。難道他竟是父親的私生子?
柳繁奕不禁失聲問道:「你是父親的私生子?」
連無訣冷哼一聲,聲音中滿是鄙夷與憤恨:「私生子?哼!他柳沐寒配嗎?我只是連傲鳳之子,我與柳沐寒乃是不共戴天的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