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月光下的告白
「戰報：白虎號星際母艦編隊機甲艦隊兩隻小隊探索飛馬星系13號區域一顆小行星，遭遇襲擊，敵方引爆能量彈藥庫，兩小隊傷亡慘重。陣亡72人，重傷10人，輕傷22人。」
「兩個小隊，120個人，能囫圇回來的僅有16人……」克伯格語氣十分沉重。
秦峰說道：「偉人說過：要奮鬥就會有犧牲，死人的事是經常發生的。也許，這也是我們的宿命！」
焉銘嘉沒有說什麼，但此刻心裡泛起陣陣酸楚：戰爭是殘酷的,有戰爭就會有犧牲。沒人想要犧牲，但是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麼捨生取義就是應有的覺悟。畢竟軍人，要有軍人的骨氣，死在衝鋒的路上，死得其所。
一時間，宿舍內的氣氛有些壓抑。這時，焉銘嘉的腕錶又接收到一條信息，來自紀歆婉：「有時間嗎？帶我轉轉？」
看著焉銘嘉臉上變了又變的表情，高冉詢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好消息嗎？分享下？」
「紀歆婉約我出去轉轉……」
「趕緊滾！」三人異口同聲。
來到約定地點，焉銘嘉目光注視在紀歆婉的身上，一時間有些痴了：紀歆婉靜靜站在宿舍入口的台階旁，簡單扎一個馬尾，一身白色碎花連衣裙，腳踏白板鞋，清爽自信、凹凸有致、風姿綽約。
「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焉銘嘉有些失神。
「學長，我看學院還有好多景色非常美的地方，我來一次不容易，你帶我走走？」
「好！走吧！」焉銘嘉思索片刻，「咱們去紀念碑那吧。」
「客隨主便，聽你的。」紀歆婉歪著頭，輕聲應著焉銘嘉。
路上，紀歆婉突然發問：「學長，為什麼沒有交女朋友？」
聽到這個問題，焉銘嘉身軀一震，腦子裡突然蹦出剛才的那條戰報，「以前沒有遇到合適的，還有就是有些不敢，怕辜負。」
「嗯？」紀歆婉一頭霧水，不敢？辜負？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路程，二人各有各的心思，直至走到那座僅僅百十米高的小山頭上。
皓月當空，山頭正中央是一片200平米左右的空地，中間矗立著一塊高37米的紀念碑，上書：「革命尚未成功後輩仍需努力」。
看了眼紀念碑，又轉身看著紀歆婉，焉銘嘉語氣略帶沉重：「剛才收到一條關於白虎號星際母艦的戰報。兩個小隊執行任務途中遭重創，72人犧牲，32人傷。」說完，又轉身看著紀念碑，沉默不語。
這時，紀歆婉反應過來，剛才焉銘嘉說的不敢，恐怕就是這個原因。辜負，只是害怕犧牲會給親人、愛人帶來無盡的傷痛……
「婉婉，我們之間見過？我感覺你對我，好像，」焉銘嘉頓了頓，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早就認識的樣子。」
聞聽此言，紀歆婉俏臉變紅，一時間不知道該講還是不該講。抬頭看向正低頭看著自己的焉銘嘉。他坦誠，所以自己也不想說謊。咬了下嘴唇，點了點頭。
焉銘嘉大惑不解，「嗯？什麼時候？怎麼沒有印象？」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紀歆婉豁了出去：「火星，清市，火花樹林。」
火花樹林？焉銘嘉思索片刻，回想起來，那天為了躲酒，的確是跟秦峰的妹妹秦泠月去過那裡，不過，沒見過紀歆婉啊？
看著焉銘嘉疑惑的眼神，紀歆婉紅著臉，抬頭看著月亮：「其實那天我們遇見過，只是我們都不知道。我閨蜜恰巧拍了一張照片。後來我整理照片的時候，發現，我們倆，同框了……」
焉銘嘉這才反應過來，不禁感慨：緣分這東西，真是妙不可言，不經意間,在恰好的時間,不期而遇!
「其實，發現照片中的你時，我並不知道你是誰，來自哪裡，其實也沒有過多的想法，但是，有點喜歡。當然，能做我男朋友也不錯，我是顏控……尤其是你救了我后，其實我不是逛街，是跟蹤你，想認識你，我等了你6個小時，回去路上被壞人……」聽著紀歆婉緊張且語無倫次的表達，焉銘嘉心頭一暖，同時念頭通達。
活在當下，何必瞻前顧後？一念至此，焉銘嘉也不在壓抑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其實，他見色起意，也是喜歡面前這個女孩的。
腦子一抽，伸出右手將紀歆婉的左手握在手中，十指相扣，引得紀歆婉嬌軀一顫。拉手的瞬間，焉銘嘉還是緊張的，但是看見紀歆婉沒有拒絕，於是表露了自己的真心：「婉婉，我不想騙你。」直視著紀歆婉的雙眸，「之前的我，也曾幻想找個情投意合的人，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但是身為軍人，未來沒有保證。我畢業后肯定要去作戰部隊，也許，那裡就是我的歸宿，就像犧牲在飛馬星系的那72名戰友……」
紀歆婉大感心疼，欺身撲進焉銘嘉懷裡，左手環腰，右手捂住焉銘嘉的嘴，聲音哽咽：「不會的，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我們不要管這些好不好，我現在只想對你說，我喜歡你，我喜歡你，焉銘嘉，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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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星空，群星璀璨；俯身之處，佳人在懷。
焉銘嘉此時突然明白了那句話：星河遠闊，人間山河，無一是你，無一不是你。當一個女孩能放下自尊，毅然決然選擇你，而你，對她也有好感，為什麼不能大膽地試著向前走呢？
「婉婉，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焉銘嘉語氣一本正經。
仿若遭到雷擊，有不解、有失落、有羞憤，紀歆婉呆愣原地，眼眶中不爭氣的淚水打起了轉。
「我覺得，流程有點不合邏輯。」看著要哭的紀歆婉，焉銘嘉雙手捧起她的俏臉，不再逗她：「這種事，不應該你主動。婉婉，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紀歆婉這會的心情好像在坐過山車，忽上忽下，俏臉馬上陰轉晴，瞪了眼壞笑的焉銘嘉：「我願意！願意做你女朋友。我會好好喜歡你！焉銘嘉，你以後要好好對我，不許欺負我。還有，以後不許動不動就說些死啊死的，不吉利！」
「此生不負卿,生當復來歸;縱然身已死,死亦長相思。」面對諸天星河、人間璀璨燈火，焉銘嘉緊緊將紀歆婉擁入懷中，立下誓言。
回到紀歆婉宿舍樓前，剛剛確定關係的二人都有些依依不捨。看著楚楚動人的紀歆婉要轉身，焉銘嘉按捺不住心裡的小火苗，拉著紀歆婉轉過身，低頭吻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吻，紀歆婉一開始有點驚慌，條件反射想掙脫，沒想到理智沒有戰勝本能。
在焉銘嘉那略顯生疏的熱吻下，紀歆婉軟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二人才做賊般的閃電分開。紀歆婉步履匆匆，頭也不回地跑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