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就這關係啊

厄里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抑制住內心的波瀾。冰冷的現實如同無形的巨手，緊緊地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她明白，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掙扎都是徒勞的。為了拯救破碎之神，為了她自己，她只能選擇屈服。

「你想知道什麼？」厄里斯的聲音嘶啞而低沉，像是從乾涸的枯井中傳出，帶著一絲絕望和無奈。

吳善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指，彷彿根本沒有把厄里斯的生死放在心上。他輕佻地問道：「先說說，你和那個大傢伙是什麼關係？戀人？炮友？還是……」

「都不是！」厄里斯猛地抬起頭，憤怒地瞪視著吳善，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哦？真的嗎？」吳善挑了挑眉，語氣中充滿了懷疑和戲謔，「那你這麼緊張他幹嘛？難不成……」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臉上帶著一抹玩味的笑容，彷彿在欣賞著一隻困獸的掙扎。厄里斯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彷彿要從胸腔中蹦出來一般。她咬緊牙關，努力剋制著內心的恐懼和憤怒。

「你知道，破碎之神也被稱為永恆網路……」厄里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緩緩地說道，「我只是一個小神，只能想辦法在這個時代生存下去。我需要他幫我掌握網路，收集信仰，讓自己能夠繼續存在。如果他死了，我肯定也活不了，但我死了，他卻不會有任何影響。」厄里斯頓了頓，繼續說道，「前幾天，他通知我，讓我營救他，所以我才找到了你。」

吳善聽完，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一臉無趣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大秘密，就這關係啊，真沒意思。你走吧。」

說完，他隨手一揮，一個空間裂縫便出現在厄里斯面前，裂縫的另一頭，正是她那間熟悉的辦公室。

厄里斯愣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彷彿時間都靜止了。她難以置信地望著吳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疑惑和一絲難以言喻的荒誕。吳善的話語如同晴天霹靂般在她耳邊迴響，震得她頭暈目眩。他竟然，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了她？不追究她吸收別人生命的罪過？

「你……你就這麼放過我了？」厄里斯的聲音顫抖著，像是無法承受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她結結巴巴地重複了一遍，彷彿要從吳善口中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吳善愣了一下，似乎才意識到厄里斯還在眼前。他皺著眉頭，像是在努力回憶什麼重要的事情。片刻之後，他恍然大悟般地一拍腦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啊，你說那個啊！」他漫不經心地擺擺手，彷彿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忘了，以後注意點，如果我知道有人死了，你也可以去賠命了。」

厄里斯頓時啞口無言，她獃獃地望著吳善，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他這是，在威脅她？還是在開玩笑？可是，他的語氣和表情又是那樣的認真，完全不像是在說笑。

厄里斯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她現在嚴重懷疑，眼前這個傢伙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他的思維跳躍性太大，行為舉止又如此的隨意，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讓人捉摸不透。

還沒等厄里斯開口詢問，吳善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補充道：「對了，以後你必須隨叫隨到。」

說完，不等厄里斯反應過來，他便毫不留情地一腳將她踹進了空間裂縫。厄里斯只覺得眼前一花，天旋地轉，等她回過神來時，已經回到了自己那間熟悉的辦公室里。

「砰！」

隨著一聲巨響，空間裂縫消失不見，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吳善拍了拍手，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哎呀，肚子有點餓了，是時候去吃點東西了。」

他一邊走，一邊摸著肚子，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的一番話，將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怎樣的波瀾。

深海的寂靜中，只有海水緩慢流動的聲音，如同巨獸沉睡時的呼吸。一座海底山脈的山腳下，一個龐然大物靜靜地矗立著。它被無數藤壺和海藻覆蓋，彷彿已經在這裡沉睡了數千年。然而，在一處隱蔽的縫隙中，一隻巨大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如同黑暗中點燃的火炬，為這片死寂的海底帶來了一絲詭異的光亮。

這光亮迅速吸引了附近的生物。一群奇形怪狀的魚類，它們的身體散發著微弱的熒光，遊動時拖著長長的，彷彿觸手一般的魚鰭，緩緩地靠近了光源。

「吱吱吱……」

這些魚類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叫聲，像是生鏽的鐵門在緩慢開啟。它們圍繞著那隻巨大的眼睛遊動，如同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

「咔噠——咔噠——」

隨著一陣機械運轉的聲音，覆蓋在龐然大物身上的海藻和藤壺開始脫落，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樣——一頭由金屬和不知名材料構成的巨型機械象。它的象牙是鋒利的鑽頭，象鼻則像是一門巨大的能量炮。

「聖象大人蘇醒了！我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一個興奮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一個身影從黑暗中游來，他身上穿著破爛的潛水服，四肢都被改造成了金屬義肢，臉上帶著狂熱的表情，彷彿見到了自己的神只。

「為了破碎之神！」更多的身影從四面八方湧來，他們的裝束和第一個人類似，都是破碎教派的成員。他們聚集在機械象的腳下，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如同朝聖者看到了聖地。

「有了聖象大人，我們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