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這男人是她的了
蘇明妝,「其他三個,也送你。」
裴今宴疑惑,低頭看手裡的荷包,「那……為何只送一個?」
「下一個,要明年送啊。」
「……」
「所以還能送三年,如果三年後我們還沒同房,估計也差不多該和離了。」蘇明妝對婚姻愛情,看得很客觀,認為正常婚姻少不了夫妻生活。
要麼不成婚,要麼成婚後不情投意合,這兩種情況可以分房睡。
但若是拜了天地、情投意合,還連續四年沒有夫妻生活的話……這樣的婚姻,絕對會出問題。
裴今宴眉心一跳,同時心臟猛地一縮,「你能不能……算了。」
蘇明妝追問,「能不能什麼?話別說一半,我們兩人本來就沒夫妻生活,如果還掖著瞞著,婚姻更不好經營了。」
「……」裴今宴俊臉通紅,因為咬牙切齒,兩腮肌肉也繃緊,「你能不能別這般坦蕩的說……夫妻生活?」
「啊?」蘇明妝這才想起——她這口吻,像是歷經滄桑的過來人,哪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
急忙圓謊,「抱歉,可能與我學醫有關,醫書看多了,對繁衍生息之事看得比較坦蕩,以後我不亂說了。」
裴今宴尷尬,「你再說下去,我怕是要控制不住。」
「?」蘇明妝。
看著女子一臉無辜的表情,裴今宴伸手揉了揉發疼的眉心,他覺得自己像個猥瑣的流氓,竟肖想人家懵懂少女。
姑娘就事論事、坦坦蕩蕩,他在想什麼?想的全是腰帶以下。
蘇明妝也後知後覺,尷尬地摸了摸面頰——是啊,她經歷了十年夢境,人家裴今宴卻血氣方剛,她確實不應該動不動就提夫妻生活。
越想越後悔,她思考著:要不要補償?
見男子額頭青筋暴起,蘇明妝輕聲問,「要不要抱抱?」
望梅止渴。
「你別過來!」裴今宴只覺得吸入鼻腔的空氣都帶著火星子,想落荒而逃,但現在站起來,肯定有些「不雅」,「你別逼我!否則我可不管你那狗屁合作是否結束。」
「……哦,抱歉。」蘇明妝,「那你喝茶嗎?」
「喝。」
蘇明妝急忙起身,去倒茶。
少頃,兩杯茶灌入肚中,某人心火這才逐漸平息。
「一年!只有一年。」
「?」
裴今宴咬牙切齒,「一年後,無論你是否有合作,我們都……生活!」
蘇明妝噗嗤一笑,點頭,「好!不過我會盡量提早結束,而且錦王運氣極好,他之前苦心培養的幾個親信,竟然陰差陽錯被武王眼線收編,我有預感,後面的事會進展飛速。」
聽了女子的話,裴今宴剛剛翻騰的熱血,逐漸平靜下來,漆黑如墨的雙眸,定定盯著她。
蘇明妝疑惑,「為何用這種眼神看我?是認為我把一切想得過於簡單?實際上武王沒那麼好對付?」
裴今宴伸出長臂,將女子拉了過來,緊緊抱在懷中,「對不起。」
「???為何道歉?」
「因為從始至終,你都在認真完成你的計劃,我卻自怨自艾,拘泥於情愛,和你相比,我……真是沒出息。」
蘇明妝心疼地伸出手,繞到他身後,慢慢抱住他,「我做這些,是因為自己做了錯事,在補償。你也沒做錯事,當然就不用補償了。再說,你這個年紀,正是談情說愛的年紀,是我……對不住你。」
如果不是她栽贓強嫁,或者夢醒自救,他娶的是一個無拖無累、清清白白的姑娘,現在還用小心翼翼的禁慾嗎?
她不敢說的是,每次面對他熱烈的愛意,她都因為無法回應,而深感內疚。
如果沒有那尷尬的合作,哪怕她沒確定愛上他,也會努力給他生兒育女。
就在蘇明妝胡思亂想時,男子放開了她,之後從懷中掏出一隻長形的小盒子。
「?」蘇明妝好奇看去,「是什麼?」
裴今宴將盒子打開,卻見紅色的絲綢布上面,靜靜躺著一枚紫檀木發簪。
發簪造型簡單,雕工粗糙,但打磨得卻細膩。
像蘇明妝這種自幼擁有各種頭面飾品之人,一眼就能看出,這發簪是用布子一點點打磨,而非用什麼礫石。
「這是……你做的?」畢竟這發簪的材質和工藝,實在不值錢,就算裴今宴再窮,也不會窮到買這樣的發簪。
「嗯,送你的。」裴今宴輕咳一聲,緩解羞澀,「第一次做,沒什麼經驗,希望你別嫌棄。」
「怎麼會嫌棄呢?」蘇明妝興奮地把發簪從盒子里奪出來,拿在手心把玩,「實際上,錦秋節最早的習俗,就是女子送自製的荷包、男子送自製的發簪。但不知從何時開始,再沒有男子願意為女子製作發簪了。」
裴今宴小聲為男同胞解釋,「不是不願意製作,是確實手藝有限,送了也戴不出去。」
蘇明妝嬌嗔地白了他一眼,「誰說發簪非要戴出去?拿在手中把玩不好嗎?」
裴今宴哭笑不得,「好好好,拿著把玩。不過說認真的,這個你萬不要戴出去!」
怕女子不高興,又解釋道,「確實太丑了,等以後我手藝好一些,做個好的,你再戴。」
蘇明妝笑著點頭,「那我也說個認真的,我那個荷包,你偷偷把玩一下就行,別戴出去。姑且不說我手藝不佳,只說,你一個武將戴荷包,有些……娘炮。」
裴今宴心裡想——不介意被說娘炮,現在就想戴出去。
只可惜,現在公開兩人的感情,只怕會給她的計劃添亂。
蘇明妝愛不釋手地把玩著發簪,心裡想——可惜了,如果不是因為合作,無法炫耀恩愛,她明天就戴出去!
戴著發簪在長安大街上走一圈,讓所有從前喜歡過裴今宴的女子看看,這男人是她的了。
……
同一時間。
錦王府,書房。
一名身著黑色薄棉衣,身材中等偏瘦,右臉頰有一塊暗色胎記的中年男子,一反之前的冷嘲熱諷,面色焦急地追問,「什麼?王爺想放棄任務?王爺您瘋了?不怕主子他……」
後面威脅的話,刻意沒說出來。
秦羽落坐在椅子上,面色頹然,苦笑著搖頭,「今日顧翎羽質問我們時,本王突然想通了:本王只有死路一條,絕無生路。」
說著,垂下眼,濃密的睫毛,蓋住精明的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