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準備清樓 下

三人齊報團，一人難入眠下

孟俞晨大致了解了倆人的遭遇，也是一陣唏噓。還好，聽下來倆人還是能處，就是以後自己估計得多廢廢腦子。

理清思路了，也把自己隨便介紹了下，反正就是個打工人，嗯。末世前做理財諮詢的，乾的好好的，辛辛苦苦十來年攢了一筆錢本來準備買套房再找個老婆結婚。到時候老婆孩子熱炕頭，小生活美滋滋。現在好了，一場災難啥都不用想了，能活著就不錯了。唯一慶幸的是，自己準備的東西多點，之前還有幾個朋友送了點東西過來，本來以為沒啥用，結果理了理髮現有些東西還挺適合現在這種情況。到時候至少能活的長一點。但也只是長一點。

孟俞晨介紹完自己，想想下一步是不是該商量下後面該干點啥。畢竟三人計長，長遠規劃嘛肯定是活下去，短期的計劃自己有點頭緒了，但是多聽聽別人的意見總是沒錯的，大不了聽完不接受。

想好了，孟俞晨起身去茶几拿了筆記本過來放到張曉飛和陳剛面前對著倆人說道：「曉飛，剛子，客套話就不說了，這段時間我把我看到的和知道的都記在本上了，災難前和災難后的都有，你們看看是不是和你們了解的一樣。有不一樣的或是還有補充你倆看完了說說，我們一起討論下。」孟俞晨說罷，張曉飛拿起筆記本看了起來，陳剛見狀，也湊過來一起看。

本子上有十來頁寫了字，倆人沒多久就看完了。看到倒數第二頁上的字陳剛抬頭憨憨一笑。看完最後一頁上面寫的字：「1關閉樓道門；2搜索清理樓內，尋找物資；3離開小區，去？。。。。。目的地待定」

張曉飛和陳剛看完，抬頭互相看了看，張曉飛先開口道：「孟哥你了解到的信息和我們知道的差不多，確實是勞動節節后，大家都在傳很多地方都發生了有人生病後突然攻擊人。我來這邊前，我爸給我說讓我最近小心點，我們那邊的醫院都建立了隔離區，收治了很多病人，癥狀和去年底那個叫什麼ANLV病的患者差不多。」

「那你怎麼不在家待著？」剛聽完張曉飛的話，孟俞晨直接脫口而出，問完有點後悔，好像問別人家裡不太合適。

「我爸媽也出去了，一般都是他們活動他們的，我干我的。我媽倒是想讓我呆家裡，我爸說隨我，我就出來了。」張曉飛回答道。

莫名有點羨慕了，算了還是回到正題。孟俞晨繼續說：「5月中旬如果真出現ANLV患者那也就是一個半月傳到我們這了？ANLV是通過體液和血液傳染，我記得6月29號中午突然停電了，我還納悶這麼多年第一次遇上停電，結果那天下午就在我們小區前面那條馬路上，有一對情侶，那倆是我看到的第一對發病的，女的在咳嗽，男的扶著她在慢慢走路，沒走兩步，那女孩子停下來站了沒一會突然就咬向了傍邊那男的，我開始還以為倆人在玩鬧呢，結果那男的突然啊了一聲，然後推開了女的，捂著胳膊罵了那女的一句。男的有沒有受傷不知道，那女的倒地后立馬就爬了起來，嗷了一嗓子撲向那男的，然後那男的罵罵咧咧就跑了，再後面就看不到了。然後就是小區里各種吵鬧，看到小區外面那條路有幾個人把一個人直接撲倒在地上，抓住那男的就直接上嘴啃了，後面沒敢看了，直接把我嚇到了。本來生病腦子就昏昏沉沉的，去把門反鎖后，坐沙發上就睡著了。再一醒就第二天了。」

陳剛聽完問了句：「孟哥你也感冒了？」

「對，才好了四五天。」孟俞晨回道。

「咱仨還真挺有緣，都同時感冒了，然後又好了，呵呵，呵呵？呵？」陳剛立馬好像抓住了重點，又繼續推敲「好像那個患ANLV癥狀其實和患感冒癥狀差不多。我記得你說的那個第一個咬人發病的女的咳嗽了，小區有幾個發病咬人的我記得我之前在陽台上看到他們也咳嗽過。還有還有，我們一樓也是靠我們這邊，災難前我去樓下扔垃圾，那女生叫李瑩楠，和我聊了兩句，說她和她表弟都有點不舒服，感覺感冒了。」說完陳剛一臉興奮看著張曉飛和孟俞晨。再一想這也不是個啥好事，看看孟俞晨和張曉飛都在思考，訕笑著揉揉自己的額頭，不說話了。

張曉飛想了片刻感覺陳剛說的有點道理，點點頭看向孟俞晨。「那對小情侶後來那個男的跑了，被那邊的廠房擋住了看不到最後的情況，但是你說的小路上的情況後面是倒地被咬的那個男的掙脫了，可惜跑到外面綠化帶后又被追上撲倒了，直接被咬死了，那幾個變異的人好像還蹲那吃了會，後面又圍上去了一堆，等最後散開地上只有血跡和散落的衣服碎片。應該是被吃了。」張曉飛說道。回想下當時的情景，臉白了許多，脊梁骨還有點發冷。

孟俞晨聽完張曉飛的話，就感覺自己的心臟猛的一縮，身上直接冒汗。等了片刻看張曉飛就是一直看著自己。低頭把吃人的畫面硬是從腦子裡擦乾淨。然後想象下藍天白雲下的草地上有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可愛姑娘對著自己笑，心裡輕鬆了下。理了理思路，抬頭說道：「那麼是不是說有感冒癥狀的人都是得了ANLV類似病症？但是我們為什麼沒有改變？難道是我們痊癒了？但是據我所知ANLV患者沒有活下來的例子，而且ANLV患者據我所知只是攻擊性很強，沒聽到直接吃人啊，所以我們感冒和那些變異了的人得的病是不是一樣的還不確定。」說完拿起可樂喝了一大口，不盡興，感覺罐子里也沒多少可樂，一口喝乾凈，起身準備把易拉罐丟到垃圾桶里。

「別扔，別扔，別扔，我在書上看到可以拿來做防具。」陳剛看孟俞晨要扔可樂罐，連忙阻止。看孟俞晨不是太相信又加了一句：「末日喪屍小說里寫的。試試唄。我和曉飛之前留的罐讓我當垃圾全扔了，現在好了，又有新罐了。」

孟俞晨聽陳剛說完，點點頭回道：「行，那留著。」把易拉罐放桌上，看了眼陳剛，又說到，你看還需要啥直接拿吧，垃圾桶里好像還有倆罐子，主卧我床頭也有倆，對了，廚房地面的櫥櫃里還有用完的油桶和純凈水桶，本來準備拿去賣給小區外面那家收廢品的。你要有用都可以用。」陳剛聽孟俞晨完笑著點點頭。

「對了，剛子你說這個小說里都叫變異了的人叫喪屍。我前兩天看電腦里的資料好像也有叫這名的，還有叫行屍的，活死人的。要不我們就叫他們喪屍吧？反正就一名字。」孟俞晨說罷看著張曉飛和陳剛。張曉飛和陳剛點點頭。

後面三人一起又討論了下喪屍的特徵，應該是五感都在，因為孟俞晨往樓下扔過易拉罐，喪屍聽到聲音靠近過，但是看到是易拉罐又走開了。嗅覺應該也在，雖然沒印證過，但是不可能莫名其妙得了病就聞不到味了。觸覺有沒有應該影響不大，大概率不可能和喪屍同在一間黑咕隆咚的房間里玩躲貓貓。味覺有沒有那更不重要了，不可能塞塊麻辣小龍蝦給喪屍讓他嘗嘗是不是鹽放多了。

再討論下喪屍的行動能力，感覺變化不是很明顯，身體各方面都挺正常，沒見到過一跳三米高的喪屍，更沒見過跑起來像風一樣的喪屍。大部分喪屍都是晃蕩來晃蕩去，不過一般都會躲著太陽走，除非看到獵物，前兩天陳剛看到一樓他老去蹭飯的那家養的黑狗不知道從那竄了出來，屁股後面追了好幾隻喪屍，跑出小區后屁股後面跟了更多喪屍，大白天太陽曬的厲害，追在那狗身後的喪屍也不在乎，迎著太陽一路追。後來那狗不知道把喪屍都帶到哪去了，過了會就看到黑狗從外面又溜回來了，但是鑽到那就不知道。據陳剛說那狗的眼神總是在四處觀察，還抬頭看了看五樓，隔著屏幕都感覺那狗看到自己了。越說越邪乎，張曉飛插了句嘴成精的狗是不是烤著更好吃？陳剛直接回了句，那狗和他有感情的，還是不吃的好，真要吃還是燉著吃好吃，倆人又爭論烤著吃和燉著吃那種好。

孟俞晨想了想自己好像也見到過那隻狗，完全聊偏了，努力把他們拉回討論喪屍的正路上。三人又討論了會，感覺好像沒啥問題，感覺就是喪屍的智商都很低，看到能吃的活物就追，追不到就散了。但是這麼些天正常是個人不吃不喝基本快餓死了，就算不死也是半死不活。但是看樓下那些能看到的喪屍還都活蹦亂跳的。

陳剛又補充了下，有些喪屍好像會開門，因為之前有個大爺被咬了一口直接跑回樓里，還關了鐵門，鐵門是向外開的，鐵門關了按道理喪屍直接撞上去很難打開，結果後面追上去的老太太喪屍直接開了鐵門追進去樓里了。後面出了啥事就不知道了，太亂了，但是這種喪屍屬於少數。孟俞晨分析，應該是有些喪屍還留有生前的一點記憶，不然的話，現在他們估計早都被喪屍破門啃的渣都不剩了。說白了，三個人都沒近距離接觸過喪屍，都是遠遠觀察得到的答案，討論下來的結果就是現在的喪屍應該都是之前得病都燒壞了腦子。除了看到活物會追著咬，遠遠看還是像個「人」。想到這三個人神色黯然。都耷了著腦袋不說話。

想想才隔了沒多少天，親人不知生死，時不時會和你見面笑著聊兩句的鄰居，一個小區看的慣或是看不慣的陌生人，老人也好，小孩也罷，匆匆忙忙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所有你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面孔，現在見面就嗷嗷追你，想吃你肉喝你血，這擱誰受得了。再一想打娘胎出來，都活在共和國的光輝下，雖然每天吐槽這個不公，那個不平等，但至少活的還有盼頭，實在不行就算躺平也餓不死。現在好了，以後每天都得活的提心弔膽，時不時還得打生打死。這對連打架都沒幾次的你我他，得有多煎熬。

孟俞晨越想越沒希望。被負面情緒緊緊包裹住漸漸喘不過氣來。感覺自己在一個漩渦里越陷越深。

「咳!咳!」耳邊突然傳來兩聲咳嗽聲。孟俞晨一下回了神，抬頭一看張曉飛正皺著眉頭看著自己，再一看陳剛，陳剛紅著眼睛，眼淚在眼角打轉，也是看看孟俞晨，又看看張曉飛。

張曉飛看孟俞晨和陳剛都抬頭看著自己，面無表情地問道：「我們討論完喪屍了，是不是該討論下後面要做什麼了？我記得孟哥你本上記著要先把樓道門關了，然後清理下樓棟找物資，我們具體要怎麼做？」

這個無情的傢伙。孟俞晨聽張曉飛說完，心裡默默給張曉飛打了個標籤。不過情緒是恢復好了點。理了理思路，孟俞晨說道：「我有個大致想法，先悄悄的下樓把樓道鐵門關起來鎖住，然後再從五樓一路清理下去。你們看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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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飛和陳剛都說沒意見，孟俞晨又有點鬱悶了，本來還想解釋下為啥關了一樓的樓道鐵門不順帶直接從一樓清理上去，反倒要從五樓再清理下去。直接不用解釋了。

三人直接討論怎麼關鐵門，鐵門有兩扇，窄的那半邊上下有插銷都插在水泥眼裡，一般不打開，寬的那扇平常用來進出。但是要鎖住鐵門，靠鐵門上的鎖是沒戲，鎖早壞了，只能另外找東西把鐵門綁住，孟俞晨的意思是拿早上用的細繩剪一段綁起來。但是鐵門是柵欄樣式的，兩根欄杆的間距手指能伸出去手伸不出去，門外面鎖眼邊有把手，裡面鎖上面帶個旋轉的開關沒把手。門是向外推就開，不好綁。陳剛直接給了建議，繩子不用剪斷，直接一股變雙股綁上去就行，剩下的繩子就丟在門邊，到時候不用了，繩子解下來可以直接帶走。綁繩子他來綁，直接找根衣架做個鉤子，到時候繩子伸出去再用鉤子勾回來就行。

最大的問題解決了，剩下的就是準備點防身的裝備，張曉飛說防身的裝備他和陳剛來準備，孟俞晨就去把倆衣櫃裡面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搬去了客廳。隨他倆折騰。

看下天還有段時間才黑，準備回主卧運動運動，轉頭看張曉飛在看手機時間。驚奇之下問了問哪來的電，才知道他們早上過來提了個移動電源，是張曉飛過來「玩」的時候怕陳剛家沒電特意買的，充滿大約有一度電。還剩一小半電了，之前拿來給電腦充電，現在感覺電腦費電太厲害都關機放行李箱了，給手機調了省電模式，拿來看時間和日期的。孟俞晨急忙去把自己的手機拿去充著電，充了一會感覺有點電了，開機查看留言和電話，結果沒有變化，4G信號一點沒有，之前本來想換5G帶衛星信號的手機，捨不得，畢竟這手機也才用了4年。嘆氣中把手機調成省電模式。看下手機也快四點了，時間過得挺快，又要吃晚飯了，看倆人在客廳折騰，什麼純凈水桶，易拉罐，衣架，還有不知道從哪翻出來的一個鐵桶，孟俞晨想想讓他們別去折騰鐵桶，這玩意動靜大，到時候招來一大波喪屍過來，估計三人要玩完。

孟俞晨看他們折騰了會，還是回主卧去鍛煉，還自嘲了下，前幾天每天都是提心弔膽，走路都是弓著身子，墊著腳，今天這是怎麼了，窗帘都開著，走路還帶響。唉，果然還是要人從眾。

孟俞晨在主卧鍛煉了會身體，去次卧沖著電的手機上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早點吃飯吧。又回主卧從衣櫃里拿了包蔬菜乾，拿了根真空包裝的肉腸出了主卧。陳剛看孟俞晨出來，看到孟俞晨手上拿的肉腸，眼睛直直盯著盯了會，轉頭就迎上張曉飛鄙視的眼光。孟俞晨看破不說破，說了句「肉腸是朋友送的」然後又去冰箱拿了個土豆。還是像昨天一樣米飯蔬菜肉一起煮，量大管飽。花了5分鐘準備好材料都倒在米鍋里，把最後一點瓶蓋里的油倒在米鍋里。點火等水開了關小火。出來看倆人還在忙。陳剛指揮，張曉飛在幹活。看孟俞晨出來了，陳剛猶豫了下問孟俞晨為啥還有煤氣？孟俞晨隨口回了句房東送的煤氣罐。嗯，啥都是送的。

忙的差不多了，飯也好了，一人盛了一大碗。埋頭狂吃，末日里有個好處就是不浪費糧食，也有可能三個人飯量變大了。吃完飯，休息會繼續幹活，陳剛收拾好廚房也過去幫忙，在把一個易拉罐剪壞后被陳剛委婉地請去休息。看著天黑了，孟俞晨還是習慣性關好所有窗戶拉上窗帘，不過又在客廳點了兩根蠟燭。又在沙發上坐了會感覺自己有點多餘，直接去沖個涼換身衣服把三人臟衣服洗了掛在陽台上。看看外面星光點點，拿了手機，回屋躺著去了。

外面敲敲打打聲音也不是很大，後面又是嘩嘩流水聲。迷迷糊糊中外面沒了聲音。不放心出去看了眼倆人都去睡了。還是沒關門。又把房子門窗都檢查了下。回去躺下，奇怪就是睡不著，總感覺怪怪的。就這樣半睡半醒中在黑夜中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