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在太歲頭上動土(下)
「你們兩個怎麼了?」馬達卡方才沒有注意到我們,現在看到了,見我們兩個淘氣鬼一個抱著石頭入夢,一個因割破自己的手指而痛的嚎啕大哭,很是不解,走過來問。
我怎麼可能說我為了一個看不見摸不著自稱是我男寵的傢伙剪破手指而痛哭流涕,於是邊吸允著我很受傷的手指,用未受傷右手指著在石頭長睡不醒的王想容道:「想容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在這塊石頭上睡著了,我怎麼叫她她都不醒----她是不是生病了?」我本來準備問「她是不是死了」,但念在我和王想容朋友一場,不便口出不吉利之言,便臨陣改口為「她是不是生病了」。
馬達卡好像想起些什麼,沉思一下,恍然說:「忘了跟你們說了,這塊石頭女生是碰不得的,一碰就昏昏欲睡,所以民間給這塊石頭取名叫『美人炕』。傳說是在清朝光緒年間,有一個美麗的官家小姐,上山到女媧廟上香,結果一去不回,失蹤了三天三夜,最後被人發現睡在這塊石頭上。由於那位官家小姐頗有美艷之名,這塊石頭也就更廣為人知,得了個『美人炕』的美號。這位女同學是運氣不好,這麼多塊石頭,她偏偏看中了這塊『美人炕』,做為一個美人,她沒有理由不睡覺。這也不是什麼要緊事,你把她扶起來,只要不碰到『美人炕』,她自然而然就醒了。」馬達卡說起話來又是引據風俗,又是風趣,很沒有長者之風。
我心裡想:「那官家小姐怕不是在石頭上睡了三天三夜,而是跟不知道什麼野男人鬼混了三天三夜吧?」
「主人果然聰明之極,那位官家小姐十分美麗,雖不及主人你這樣國色天香,但也頗有幾分靈秀之氣,所以我用攝魂**混合美男計賺她前來,與我夢中春帳羅蘭。不是三少我誇口,自那三天三夜后,那官家小姐對我念念不忘,幾乎相思成疾呢!」那個叫三少的聲音在恭維我中又不免有沾沾自喜之情,似乎以沾花惹草為榮。
任何女人被恭維成國色天香(後來我才知道桃花三少不是恭維,而是實話實說)都十分高興,我自然也愉快無比,看了看還在熟睡的王想容,扶起她,看到王想容的臉色潮紅,懷疑的想:「三少,你不會把我朋友怎麼了吧?」
「倒不是我把她怎麼了,而是她把我怎麼了!這個花痴一定受過相當程度的催眠訓練,竟能在夢裡向我求歡,三少我從來不肯傷女人心,所以來者不拒。」那個叫三少的傢伙說起這方面的事滔滔不絕,大有自爆桃色的嫌疑。
我不再理會三少,扶起王想容,把她弄到離蘊含三少的那塊石頭較遠的地方,讓微風吹漾著她的短髮,搖著她的身子,想把她搖醒。搖了一會,見她還是不醒,我急迫起來,動作幅度大了一些,竟把王想容一把推到了地上。幸虧上帝保佑,只有一顆幼小的松樹苗被王想容略胖的身體傷害斷了,她也沒有一頭撞到石頭上,不然她腦袋開花是小,我的下半生可要在監獄裡面壁思過了。
雖然王想容被我這麼一推身上沾了不少土,又毀滅了一顆小松樹,然而她畢竟還是從夢中醒來。
醒來的王想容怔怔看著四周的同學,神情獃獃的,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伸出指頭在她眼前晃蕩,希望能把她的魂勾回來。
「啊,你的手上怎麼流了這麼多血?」王想容看到我的手馬上回過神來,大吃一驚的叫道。
我不經意的說:「有嗎?一點小傷口而已,能有什麼......」還沒等我把「殺頭不過碗大的疤」之類的牛吹完,我發現我的左掌殷紅一片,如桃花盛開,下半截豪言壯語就說不下去,頓時渾身酥軟,一個站立不穩,就準備倒地暈。
雖然我曾把王想容推到在地,但她不會見倒不救,伸手一把把我抄到懷裡,身手格外敏捷。
「有人帶水或者創可貼嗎?」王想容大聲問到。
同學們面面相窺,此番上山匆促,雖如秋遊一般,到底不如秋遊準備豐富,一些必要的東西都沒有攜帶。班主任馬達卡說:「可惜我剛才把火藥灑了,不然火藥可以止血,用土雖然也能止血,但怕她感染。」
王想容二話不說,撕下自己的一隻袖子,包裹在我的手上,說:「先包上吧,我帶你去醫務室。」
可惜王想容不是個男子,要是一個男子在我如此浴血的時候抱著我,用如此關切的眼神望著我,弄不好我一時衝動下就以身相許了。
我從小對血這種東西敏感異常,一見自己流了這麼多血,心裡已經沒了主意,嚇得哭出聲來:「哇,流這麼多血,我一定快要死了......嗚嗚......」
「主人啊,沒想到這一世的你如此笨手笨腳,我讓你放一滴血,你倒好,把靜脈血管都剪斷了。」那個叫三少的聲音悠悠的說,「精血旺盛也不用這樣浪費啊!」
「還不是為你,你倒好,還在這裡說風涼話!」我心中無不怨恨的想。
那三少似乎很遷就我,聽到我語氣不善,說:「好了,主人,是我錯了好不好?你手腕上佩戴的女媧手鏈最基本的一個功能就是療傷,你把受傷的的手放在女媧手鏈上,即使你的手殘廢了,也能給你恢復如常,你可是太陽神之女,有什麼好怕的?」
「這東西是叫女媧手鏈嗎?」我邊想邊邊把那串紅豆手鏈觸到我受傷的手上。
一瞬間,我感到手上的疼痛立減,揭開王想容衣袖包裹的所謂繃帶,只見手掌晶瑩如玉,沒有半點血跡,手指上的傷口也消失不見,全然癒合。那串「女媧手鏈」更加顯得紅光四射,幾乎成了透明體。
我沒有注意到,當我用「女媧手鏈」療傷的時候,王想容和張亦然的眼中都散發出奇異的光彩。
(註:女媧手鏈:女媧手鏈,是由十二塊特等女媧石在金仙級的八卦爐中鍛造而成的神器,出品人是太上老君,在精衛八歲生日時送給精衛的禮物,後來在七世中的一世中被轉送他人,如今復又回到精衛手中。女媧手鏈凝有驅魔族十大白衣長老的鮮血,具有使人增加兩成道行的神效,在療傷方面,更是至寶中的至寶,是修鍊天下第一療傷術『女媧補天八**』的必備神器。)
「這真是一個好寶貝啊!」我情不自禁的想。
「當然了,說到寶貝,主人,我這四千年來也沒閑著,雖然出不了七彩玲瓏石的範圍,但我也運用我殘餘的法力,使這座山吸收天地日月之精華,培育出個寶貝來!這個寶貝,是六煞之主,不僅凡人難得一見,就連神仙也是夢寐以求的呢!主人,我送給你可以補補身體,近一步激發你的潛力。」那個三少出聲獻寶。
我一聽激動地跳了起來,又激動的問出聲來:「寶貝在哪裡?寶貝在哪裡?」
我這番動靜,惹的正在挖蘿蔔的諸位同學都對我側目而視,我自知失言,忙捂住嘴巴,兩眼望天,行掩耳盜鈴之措,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主人啊,你昔日那種雷厲風行、面不改色的風度到哪裡去了?往東行七步半,挖半尺深,寶貝自然就出現了。」那三少的語氣雖對我不滿,但還是把藏寶的地點給我說了出來。
我向一個勞累不堪的女生借來鋤頭,略過那女生的千恩萬謝不表,我按三少所說的方位興緻勃勃地挖起寶來。
王想容悄無聲息地站到我的身後,看著我掘土,忽然對我說:「真奇怪......我下面竟然......」王想容說的猶猶豫豫。
「你來那個了?」我見她這副鬼鬼祟祟的樣子,便理所當然的問。我問的時候,手裡的鋤頭也不鬆懈,下面有寶貝呢!
「不是的,我下面濕了。」王想容嬌羞無比的道,「我剛才睡著的時候做了個綺夢,夢見一個帥的沒人性的男子,他好溫柔......可是我感覺那不是夢,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我當然知道是三少在搗鬼,有些暈乎,安慰她說:「你別想太多,夢只是夢,學業為重。哇,我的寶貝挖出來了!」
當我挖到大約半尺深的時候,感到鋤頭碰到個硬物,該不會是金子吧?我往坑裡一瞅,只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看上去像截歪歪扭扭的爛木頭,哪裡有半點寶貝的神韻?我心中咒罵:「三少,你是不是戲弄我,不是說寶貝嗎?怎麼弄了截木頭忽悠我?」三少道:「主人,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寶物,你先拿上去再說。」我一想也是,我對寶物又沒什麼鑒賞能力,萬一是個出土的古物呢?我抓住那截木頭,著手處軟軟的潮潮的,輕的不似木頭,我沒花多大力氣就抽出來了。
「洋洋,這是什麼?」王想容在一邊吃驚的問我,她這一問,又吸引了幾位同學過來圍觀。
那「寶貝」看上去頗似黑色的蘑菇木耳之類的東西,有嬰兒般大小,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漸漸給人一種「栩栩如生」的感覺。我看了半響,搜腸刮肚的用現有的知識判斷,覺得這個「寶貝」跟傳說中的靈芝比較像,於是朝王想容和那幾位同學說:「這可能是個靈芝吧!」
眾同學都是沒事都想生些事情出來的少年,一聽我似乎挖出罕見的靈芝,一時都紛紛丟下手中的活計,聚了過來,形成圍觀之勢,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有的說此物應該是靈芝沒錯,更多的人卻不以為然,不認為這座小的不起眼的山頭能挖出靈芝這種寶貝,有的帶著輕蔑的神情無不嘲諷的說:「挖蘿蔔都能挖出靈芝來,這人品未免爆發過頭了吧?即使人品爆發,也應該挖出人蔘才是。」馬達卡也湊了過來,對那靈芝樣的「寶貝」打量一會,又伸出手摸摸,以他一大把年紀的社會經驗和學識,很快確定這「寶貝」可能是一種肉菌,但具體的名字,也是知之不詳。
古怪就在這時發生,驀然一陣陰風刮過(當時我們確有那種感覺),那「寶貝」跳動起來,烏黑的周身突然裂開數不盡的口子,像極了人的眼睛,說不出的邪氣詭異,並且那許多「眼睛」還一眨一眨的,像是在對四周的情景好奇打量。
如果是孫悟空在場,也許大喝一聲:「究竟是何方妖孽作祟,還不速速給俺老孫顯出原形來,若如稍有抗拒,管叫你先我一步上西天!」
如果是生物學家傅新宇在場,也許會老夫出馬,一把把這妖物揪回實驗室,仔細研究個仔細。
但我們這一班同學可以說是溫室里的花朵,雖然淘氣些,畢竟沒經歷過什麼風雨變幻,也沒見過什麼世面,野生動物也只在屏幕里見識過,何況親眼見到這種動物不是動物植物不是植物的的妖物(只能說是妖物,因為那東西身上的「眼睛」閃爍的光彩實在太妖異),一時都嚇得癱倒在原地,發出巨大的吸氣聲,表情因驚駭而扭曲或僵硬,只有幾個膽子大的男生,呆了半天後,慘叫著連滾帶爬地跑下山。
如果是遇到不法的歹徒,還有110可以撥打,但遇到這種妖物,警察也不見得會過問,又找誰說理去?
我自然也受驚不小,緊緊抓住王想容的手臂,卻發現王想容已經暈了過去,我倒寧願像她一樣暈過去,在不知不覺間免了許多擔驚受怕,雖然那妖物一時沒有起暴傷人,但那妖物的外形實在太怪異了,我此刻的情景,就像我小時候第一次去看戲,到後台見了個大花臉,結果嚇得哭了起來,把人家演員當成了鬼怪。人,對陌生而醜陋的事物,總懷有一種天生的恐懼。(直到後來經了許多奇事才明白,這妖物根本不算什麼,世界上最可怕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的心。人心中的奴性、貪婪、噬血、**、自私和變態,簡直是世界上最大的毒瘤,比如幾個人的自大成狂可以成千上萬的命運改變,陰謀詭計的程度令人髮指,總之,越是看上去美好正義的東西,其背後都擁有不為人知的骯髒血腥。不要說人,即使是神的行為也絕不會好到哪裡去,《西遊記》上已經揭露的很清楚了,《聖經》里的上帝耶和華也是動輒毀滅一個城市,對不服從的部族的屠殺決不手軟,甚至可以把全人類毀滅,又何嘗有半點慈悲之心?)
再看那妖物,彷彿原地跳起了霹靂舞,歡暢之極,周身的「眼睛」如裂開了對我們微笑。這情景真是勝於任何恐怖電影,難不成我像古代筆記小說里寫的那樣,挖出了一個什麼妖怪,見風就長嗎?
「呱呱!呱呱!」
更令人無法接受的是,那妖物居然發出叫聲來,類似青蛙,卻又比青蛙的叫聲更加刺耳。那妖物叫出「呱呱」兩聲后,又有幾個同學嚇暈過去,我正感到眼前一黑,身子一軟之際,張亦然從後面拍住了我的肩,說:「不要緊,這東西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馬達卡也是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人老成精,不像我們這些晚輩一樣不濟事,喃喃說道:「這可是生物學上的一個新發現呢!」
「這並不能算一個生物學上的新發現,因為這個東西古已有之,只是不太常見,一般人也只知其名而不知其形。」張亦然用不緊不慢的聲音說,讓我不禁感嘆,看似沉默的女人豈非最是堅強的?
馬達卡並不像我以往經歷過的那些老師一樣愛擺臭架子,不懂裝懂,向張亦然請教道:「我還是見聞不廣,看不出這東西有什麼名堂,這位同學你知道嗎?」張亦然反問道:「老師,何謂在太歲頭上動土?」馬達卡恍然大悟道:「莫非這個東西,就是傳說中的太歲?是了,實物和書上的記載總是有一定出入的。太歲,為六煞之主,在星相占卜學里指火星,被視為不祥之物。自古在太歲頭上動土,都將遭受大災大難,難道這位同學......」馬達卡言之不盡,疑惑的看著我,看的我心裡發毛,臉色發白。
張亦然今天似乎總愛賣弄她的學識,附和馬達卡道:「不錯,在我國古代各種野史奇談里都有關於太歲降災的記載,皆是說有人挖出太歲后,每每當晚即死。挖出太歲後有兩個辦法可以免災:一是抽太歲一百鞭,少一鞭都不行,二是把太歲食用,或可免難。通常挖到太歲的人,都按第一種方法行事,大概是太歲的外形不佳,影響人的食慾。但第一種方法卻不保險,經常有人在還沒有抽足一百鞭的時候,讓太歲溜了,結果仍然橫遭慘禍。第二種方法靈不靈倒記載甚少,我只知道在唐朝時有一參客挖出一株千年靈芝,卻誤認為是太歲,食用後身體健忘,命過百歲,後來偶爾和人說起,才知道自己挖出的是千年靈芝而非太歲。其實從科學的角度來解釋,太歲不過是一種極為稀有的肉菌罷了,至於挖到太歲后而死亡的人,可能受到了太歲比較強烈的心理暗示,受到深度心理暗示而死亡的人並不罕見,有人就曾經在沒有通電的冷凍庫里活活凍死。太歲這種東西並不可怕,只要意志力強,就可以擺脫太歲的心理催眠。以前就有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聽說太歲厲害,就去找太歲麻煩,故意挖出太歲,抽了一百鞭,把太歲丟到街上,有路過的馬車上的人問太歲:你怎麼竟然甘心忍受這樣的屈辱?太歲無可奈何的說:這個人身上的陽氣太重,我現在拿他沒有辦法。如此說來,太歲即使厲害,也不過是欺軟怕硬。所謂的陽氣,自然是指一個人的勇氣和意志,正所謂:見怪不怪,其怪必敗!」
張亦然的這一番話不僅說的馬達卡點頭稱是,就是我們這些沒嚇暈的同學聽了心裡也好受了許多,不再像當初那樣驚慌到六神無主。
我心裡質問三少:「不是說有寶貝送給我嗎?怎麼讓我到太歲頭上動土?想整死我啊?」
「冤枉啊,現在又不是文革,帽子可不能亂扣!主人啊,我實在想不透,區區一個太歲有什麼好怕的?要是以前的你,抓到這個太歲,早用八卦爐把它練成內丹。太歲不過是火星的化身,怎麼敢侵犯太陽之魄?你身邊那個叫張亦然的女孩子不簡單,你問問她看,太歲是不是一種名貴稀有的藥材?」三少相當糾結的說。
我緩衝了兩口氣,問張亦然:「亦然,那個太歲是不是一種藥材呢?」
張亦然肯定的說:「太歲當然是藥材,古代帝王令方士煉丹,太歲都是首選的藥材,極其稀有。據說當年秦始皇派人到蓬萊仙島求不死葯,求的就是太歲呢!」
聽張亦然如此說來,三少說太歲可以練成內丹,倒不是騙我嘍!
「咱們學校有一個行為古怪的老師,對一些超自然的事物抱有很濃厚的興趣,自稱是茅山嫡傳的驅魔人,通曉天地五行運轉、乾坤陰陽學說和文王八卦。這位老師行為雖然與常理不符,但自有其天真浪漫處,他經常把一些喜歡的小說里發生的事當真,看過《射鵰英雄傳》就雄心勃勃的查遍道家典籍,想如金庸筆下的奇人黃裳一樣創出一本《九陰真經》,看了《鬼吹燈》之後,竟然把方圓十里的幾座老墳墓都給掘了,只盜出一些一文不值的破瓷爛碗,卻賠給墳墓的後人好大一筆錢才沒進監獄......這個人,雖然行為荒誕不經,但也不是全然沒有可取之處,他修鍊道家醫藥學說,對太歲這種神秘的東西也十分了解,如果他在這裡,一定知道把這個太歲怎麼處理。」馬達卡說。
「祝小原!」我直覺的叫出聲。在我所知的老師里,只有祝小原才會有如此瘋狂的舉動,所以立即叫破。
果然,馬達卡聽我叫出祝小原的名字,好奇的看了我一眼,問:「你跟祝小原很熟嗎?」
很熟?我又不是神經病!我乾笑兩聲,矢口否認:「哪裡,哪裡,有幾面之緣而已......」
世界上的事,往往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無巧不成書。正當我和馬達卡說起祝小原的時候,忽然半山腰傳來一陣機動車的轟鳴聲,接著盤山的油路上飄來一大團白霧,一輛巨大的紅色摩托車從白霧裡出現,騎車的是一位氣宇軒昂的青年,等摩托車走近,我揉揉眼睛,看清這個青年正是祝小原沒錯。
王想容和一些嚇暈的同學們被摩托車的轟鳴聲吵醒,看到自白色霧氣(其實是摩托車的尾氣)里的祝小原,齊聲說了句:「真酷!」
「我問了一卦,算定你今天必有奇遇,果然不假。」祝小原走過來對我說,好像跟我很熟的樣子,又看了一眼馬達卡,說:「馬老啊,你今天可大大的有眼福,能有幸看我降伏太歲的精彩畫面!」
馬達卡苦笑著,不說話。
這時,半山腰上出現了幾個朝山上跑來的少年,正是剛才嚇跑的男生,敢情是他們回去請祝小原......不對,應該是祝小原見他們驚慌失措自告奮勇前來更為合理。
只見祝小原走上前,對那太歲說:「爾的行蹤已被吾察覺,吾念爾修行不易,容爾投降,若爾執迷不悟,吾必將爾大卸八塊,禁爾魂,錮爾魄,使爾永世不得超生!」說罷,祝小原磨拳擦掌,躍躍欲試。
祝小原的「吾」和「爾」讓吾等學生大開眼界,大大莞爾。
太歲對祝小原似乎懼怕異常,往後滾了幾步。
暈過去的同學都已經醒來,大家見祝小原似乎能震住太歲,都不如先前那樣懼怕,圍上來想看祝小原如何收拾花花-----不,黑黑太歲。
也是,祝小原精力如此旺盛,渾身充滿陽剛之氣,太歲縱然有攝魂催眠法,想來也無法施展。
-----------------------------------------------------------------------------------------------------------------------
(為了達到穩定更新的效果,以後每章字數會減到3000---40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