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老花眼天道
這一幕像是在姜靈意料之中，面色毫無波瀾，下一秒速度極快，閃現到那女人面前，掐著她的脖子，將按在樹榦上。
女人滿眼恐慌，拚命掙扎，低著頭不敢看向姜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兩千年的狐妖？」
姜靈眯眸，強行將女人的頭抬起，看著那張臉，嗤笑道：「誰給你弄的這張臉？」
「你放開我，你要是殺了我，他不會放過你的。」狐妖咬牙，直勾勾看著姜靈，滿眼恨意。
「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臉？」
姜靈只覺得這個小狐狸可笑。
不過兩千歲的小妖，還長著這幅樣子，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嗎？
姜靈繼續道：「你口中的人是玄徹？」
狐妖低笑一聲，那雙狐狸眼直勾勾盯著姜靈，咬牙切齒：「你不配說出他的名字。」
「你配？」
姜靈力度加重，紅裙在黑夜中肆意飛舞，強大的威壓瞬間席捲四周。
豆大的雨點毫無徵兆地砸了下來，打在樹葉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原本棲息在樹林間的飛鳥驚恐地拍打著翅膀，驚飛而起。
一時間，天空中滿是慌亂的鳥影，它們像是被無形的大手驅趕著，向著遠方疾飛而去。
「給你一個機會，說說你的來歷，說說你們的計劃，聰明點，你沒有拒絕的權力。」
姜靈目光睥睨，帶著不屑，猶如王者俯瞰螻蟻。
兩件紅裙在風中交織纏繞。
這一瞬，狐妖終於知道玄徹最中的她究竟是什麼樣子了。
果真如他所說，像又不像。
像的是外表，身體。
不像的是氣場，神韻。
「我...我只是一個小狐妖，若你不希望有人跟你長得一樣，我換張臉就是了。」狐妖艱澀的咽了咽口水，竭力穩住自己說話的聲音。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一個利用木偶進入人類生活的小狐妖？「
「嗯，在現在的年代中，妖幾乎沒有立足之地，為了生存....」
「啪....」
清脆悅耳的巴掌聲在雨聲中炸響。
狐妖捂著臉頰，滿眼不甘又委屈。
「我不喜歡說謊的小妖。」
姜靈的唇角掛起一抹殘忍嗜血的弧度，看的狐妖膽顫。
她在玄徹的暗室中看過關於靈王的書籍。
上面記載的靈王就如現在這般，狂妄自大，一顰一笑彷彿都帶著殺戮，殘暴，嗜血。
在看了姜靈的直播后，她只覺得那些書籍真是誇大其詞，傳聞中的靈王不過如此。
現在一看，想來一切都是她偽裝的。
越發想不通，玄徹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姜靈給過她機會了，她自己不珍惜，灰飛煙滅就怨不得旁人了。
察覺到姜靈要殺了自己，狐妖不再藏拙，一股龐大的妖力爆發出來。
九條尾巴齊齊伸出，化作一根根尖銳的針刺，與雨水融為一體，密密麻麻朝著姜靈襲擊而去。
姜靈眉梢微挑，白色的九尾狐，這皮毛要是用來做披風或者圍脖什麼的，絕對又好看又舒服。
姜靈右手一揮，漫天的雷霆湧向狐妖。
尋思著可不能把這個小狐狸燒焦了，簡單劈了幾下后立即收手，從乾坤袋中拿出小巧的匕首向狐妖刺去。
「你竟如此小瞧我？我是妖不是人，小刀怎麼可能傷得到我？」
狐妖化為原形，又白又長的毛髮看的姜靈眼睛一亮。
這毛髮，她要定了！
「轟隆！！」
一道強悍的紫雷從天而降，狠狠劈在姜靈頭頂。
像是知道自己劈錯了人，又一道紫雷劈向狐狸。
狐狸趁姜靈愣神之際，反應迅速，以丟失一條尾巴為代價逃了出去。
姜靈也不著急追上，冷著一張臉，抬頭望天，冷言道：「狗屁的天道，我現在是在給你們擦屁股！眼呢？能不能看準點再劈？年紀大老花了戴眼鏡去！」
一道紫雷在天上微弱的閃了閃，像是在抱歉。
姜靈無疑，見狐妖跑遠，吸了口氣，消失在大樹底下。
同一時間，裴璟琛拄著拐杖來到萬年前靈王的地盤。
表面上這裡雜草叢生，枯枝敗葉遍布，實則此處有一個巨大的結界。
這裡也是裴乾調查出的玄徹地址。
裴璟琛握著拐杖的手緊了緊，腳步沉重的走進結界。
剛踏進結界，一陣濃郁的血腥惡臭味撲鼻而來。
看門的小妖見到陌生人剛想上前阻攔，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呢，眼睛一翻直接暈倒了過去。
裴璟琛面不改色，繼續向前走著。
除了噁心的氣味外，這裡的裝扮讓他恍惚，好像瞬間回到了以前。
回到了靈王稱王的時期。
黑色的建築上掛滿紅色綢緞和鮮艷的燈籠，一排排蠟燭，燭火忽明忽暗，搖曳生輝。
穿著各種衣飾的婢女們端著托盤匆忙的走動著，伺候坐在最上方的男人。
男人左擁右抱，看見來者，絲毫不慌，擺擺手示意眾人退下。
玄徹慵懶的躺在王座上，舉起酒杯，朝裴璟琛敬了敬，然後抿了一口酒液，露出迷醉的神情。
「你還是來了，因為什麼？以為靈王？」
「你認識我？」裴璟琛詫異。
「認識，怎麼可能不認識，世間唯一黑龍玄徹嘛，不好意思，我偷了你的身份，現在，我才是玄徹。」
玄徹放下酒杯，緩慢的站起身來，一步步朝裴璟琛走近，還不忘當上那標誌性的面具：「靈王現世，你不會跟我搶她吧？嗯...以你現在的能力，能保護得了他嗎？」
金黃的眸子看向裴璟琛的心口處：「你怎麼突然來了？因為拯救天下，還是因為...靈王？」
裴璟琛皺著眉，不語。
「你在好奇？好奇我為什麼知道那麼多？我們都是同一時期的人，能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玄徹收起金黃色的眸子，變成自己原本的黑色，「實話告訴你吧，我喜歡靈王，一直深愛著她。」
「愛？你這不是愛，是執念。」裴璟琛掃視整個大殿：「你就是創造無邊神像的人？」
「還真是讓人意外，這麼多年來你一點都不關注人間嗎？」玄徹雙手背在身後，突然抬高聲音：「我在做一件大事，我在幫靈王實現夢想，你不是喜歡靈王嗎？你加入我們吧，如何？」
玄徹雙臂展開，嘴角揚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
見裴璟琛依舊毫無反應，瞬間變臉：「也可以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