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神族秘辛
汀河抬頭望去，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到達宴會地點，一大幫神仙們有老有小，動作一致地拱手作揖，恭敬地垂著頭對摺霜行禮。
折霜倒像是習以為常，頷從容一笑，聲音比平日多了幾分莊重：「眾位仙家不必多禮，」而後緩緩向前走去，在離上座最近的一個位子上落了座，剛剛站起來行禮的人才齊齊坐下。
折霜見汀河沒有跟過來，笑著朝她招招手，「過來坐吧。」
汀河倒也不推辭，在眾位神仙驚奇的目光中淡定的走上前去。不理會四周傳來的探究的目光。
面前的几案上擺著幾盤精緻糕點，造型小巧，色澤誘人，汀河最先注意到的便是折霜愛吃的梅花糕。除了糕點還有各類堅果，大大小小的果盤內切好的水果品種多樣，汁水飽滿，飲品更是齊全，從茶到酒一應俱全，連碟子都精巧無比，布置得讓人很有食慾。
剛一落座便覺得一道審視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投向他，汀河抬頭只見對面坐了一位頭戴紫玉冠的年輕神仙，面上帶著笑意，眼神柔和，卻並不是在看他，順著他的目光只見折霜對著這位神仙揚一揚酒樽，兩人很默契地相視一笑。
像是舊相識。看他坐的位置，地位應該不會低。兩人的動作這樣坦然，關係應該非比尋常，汀河微微皺眉，有些擔心，雖然留心查過，但是畢竟折霜的很多事他都不了解。
折霜笑著舉起酒杯看著眾人，緩緩開口，「這位是我座下的汀河仙君，飛升不久，有什麼失禮之處望各位仙家多多包涵，本神先代他敬眾位一杯。」
這擺明是借折霜的威望為汀河打下地位。
底下一干人說著哪裡哪裡的客氣話恭敬的飲酒。汀河未料到她會這樣介紹自己，皺著眉頭看折霜仰頭將酒一飲而盡，尖細的下巴與雪白的脖頸連成優美的曲線。
他接受者眾人以及對面那位各式各樣打量的目光，毫不在意地為自己也倒了一杯，垂眸掩住深思的眼神，徐徐飲盡。
濃郁芬芳，果真好酒。
長長的兩排座位幾乎已經坐滿，從一頭向另一頭望去根本望不到邊，神尊從一旁直接走了上來，一身綉著龍紋的玄色長袍，劍眉薄唇，眼中閃著凌厲的光芒，不怒自威，兩排神仙全都站起行禮，待神尊入座后才依次落座。
按照神族規矩，場面話是必不可少的。神尊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天佑我神仙二族福澤綿延之類的話，而後便是對各位神仙的肯定鼓勵以及希望他們再接再厲，最後叮囑大家吃好喝好不要拘束便算結束。
這樣的話其實聽著很是無聊，汀河偏頭卻見折霜滿臉嚴肅坐的端端正正盡顯神君之范，表肅穆的望著一眾神仙。
底下的神仙們也是正襟危坐，虛心受教的樣子。
唯獨汀河依舊偏著頭看著折霜。她這樣，不累么？汀河現在才感覺到這個他深愛的女子如今是手握重權的神族戰神，背負著太多的責任。她懂事的樣子他覺得很是心疼。
神尊講完不久便有穿的清涼婷婷裊裊的舞姬魚貫而入，身形窈窕著鵝黃色紗裙的一群舞姬簇擁著一位鮮紅舞衣舞姿曼妙的女子。
那女子滿頭珠翠，手腕腳踝以及頸間都戴著鏈環，舞起來叮叮噹噹作響，配著絲竹之聲很是悅耳，腰肢柔若無骨，身形翩若游龍，矯若驚鴻，媚眼如絲，萬千絲線卻時不時向折霜這邊飛過來。
折霜有些疑惑，不過想想一旁的汀河以及來時路上生的種種，便坦然接受。
估計又是被這張臉瑣迷惑了。
汀河確實緊緊皺眉，那分明是......
一場舞下來神尊很高興，承諾今日獻計為他祝壽的神仙都會有賞。那女子謝過了卻不見有多高興，像是有些留戀似的，頻頻扭頭向這邊恨恨地望了幾眼才退下。
折霜捏起一顆葡萄打趣地說道：「還說沒有招蜂引蝶，剛剛那位的意思便是我都看出來了。」
汀河皺著的眉頭有所緩和，淡淡道：「隨她去。」依琴出現在這裡，肯定不單單是為了跳舞而已。
折霜笑笑：「你倒是樂在其中，也不知傷了多少女兒家的心。」
汀河舉起的酒樽停住：「怎麼說？」
「人家芳心暗許，你既不點頭也不搖頭，豈不是害人受單相思之苦？」
汀河拿著酒樽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臉色變了變卻沒說什麼。
那時他便是既不點頭也不搖頭，，總以為來日方長，才會害的畫煙如此失望。
腳下的墊子似是有些動靜，折霜扭頭，只見剛剛還坐在對面的北溟此刻已經座到一旁，為他自己倒了杯酒，又給折霜滿上一杯。
折霜會意地舉杯欲飲，卻被伸出來的一隻修長瑩白的手攔下，疑惑地望過去，汀河面無表，「你已經喝了不少了。」
說罷為自己滿上一杯，對著北溟舉起酒樽：「這杯可否由我代勞？」
北溟沒有絲毫詫異，微微一笑，揚揚酒樽：「也好。」
折霜看著這兩個人熟絡地對飲，心說這倆人怎麼會認識？忽然想起還沒有給他們互相介紹，於是指著汀河道：「這位是北溟將軍，我的老朋友。」
又把頭扭向另一邊，還沒有說話，北溟卻笑起來：「汀河，久仰大名。」
汀河聽了這話皺起眉頭用探究的眼神打量他，從他一派笑意的眼底卻看不出什麼緒。
折霜有些奇怪，「你如何知道他的名字？」
北溟笑而不答，轉過頭去欣賞女仙們的表演。
汀河看向北溟，他那個久仰大名怕是別有用心，似乎是想提醒他什麼。
神尊日理萬機，壽宴到一半也就撤了，一幫神仙們許久不曾一聚，這萬年間的八卦聊得也格外火熱。
越是秘密越能引人的好奇心，神仙也不例外，聊著聊著，難免就會有不懂事的小仙聊到敏感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