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發生爭執
桌上的菜都是折霜愛吃的,這麼些天下來汀河已經摸清了折霜的喜好,事事都準備的很妥帖。***席間偶爾說上兩句閑話,就算是完全沉默也沒有尷尬的感覺,折霜忽然覺得自從汀河出現以後,這座宮中顯得不是那麼空曠了,反而有了些暖意。
吃到一半,折霜忽然想起一件要緊事。
這些日子以來汀河都是用藍玄練劍,因藍玄平日里折霜不怎麼用,也就給忘了這件事。終歸藍玄已經回到折霜手中,那汀河今後所用兵器,是個問題,戰神座下堂堂將領,總不能赤手空拳出戰吧。
眼下想起來了,折霜趕緊跟汀河提起。
汀河確是沒什麼反應,只淡淡道:「過些時日我自己煉一柄便好,你不用為此事操心。」不過是一件兵器而已。
折霜聽著有些不大樂意:「煉劍是極耗修為的事,你眼下正進步飛速,不可為此事耗損修為,我既從你這裡要了藍玄,再還你一個也是應當的。」
汀河放下筷子,幽幽地看著折霜:「你我無需分這麼清楚。」她還是拿他當成外人。
折霜有些無以對。想想汀河到這裡近一個月,從前是自來熟,現在好像真的很熟悉。日日伴她左右,看書下棋練劍,就如同交往多年的老友一般,大概是自己說的這話有些生分害他不大高興。
於是折霜臉色親切了一些,道:「我說這話自然不是同你生分,你是我部下將領,我送你一把劍就當是你為我效力的獎勵,沒什麼不妥,再則他日你打著我的名號出去,也該體面些不是。
汀河面上沒什麼表,「就算沒有兵器,我也不會為你丟臉。」頓了一頓又道:「若是為我煉劍耗了你的修為,決計不可。」
折霜聽得出汀河話里含著對自己的擔心,大概他還不了解自己到底何等修為,遂安慰他道:「若是為我你無須擔心,本神好歹九萬年的修為,耗損一點不礙事。」
汀河固執的堅持:「那也不可。」
折霜還真沒現汀河是這樣固執的人,心裡有了些火氣,隧道:「你覺得我同你生分,可是眼下你同我計較這些豈不是更生分,左右不過一把劍而已,何須爭執這麼多?」
汀河不說話,理由他已經同她解釋過了,可是她不聽。折霜這麼倔強的性子,令他很是頭疼。他不想因為這件事同她爭吵起來,來這裡這麼久折霜好像還沒有給過他臉色,怎麼今日突然來了火氣?
汀河只得笑笑:「你說得對,一把劍而已,無需爭執,旁人煉的我用著也不大順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己來便好。」
折霜見他還是不肯妥協,索性更加固執起來:「我一個戰神還是有資格命你聽我的話的,你按照我說的辦就行了,其他的別再多說。」說完便冷了臉色。
汀河的臉色也有些難看,折霜這是第一次同他擺神君的架子,同時也十分十分無奈,這說明她是真的生氣了,只能順著她同她一起沉默,看來只能日後再提這件事。
這頓飯最終不歡而散。
兩日後傳來消息,北溟將軍被被折霜派去青台山後便失去了聯繫,至今不見蹤影,生死未卜。
折霜大驚。
北溟她是了解的,比折霜小兩百歲,自幼同她一起跟隨父神學藝,父神離世后被任命為將軍,一直幫助折霜治理天兵。
兩人是一起長大的知交好友,北溟的的實力折霜自然清楚,與她不相上下,整個神界怕是也挑不出幾個對手,眼下竟然被困住,那妖怪究該是何等修行,折霜很是擔心。
兩日沒有消息,只是不知北溟現在況如何,千萬不要出什麼差錯才好。
擔心之餘,折霜決定親自前去探查一番。
正打算出門恰巧汀河來找她。上次不歡而散過後,汀河第二天又像什麼都沒有生過一樣來找他練劍下棋。對方這麼大度,倒是折霜想起那天的話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她是最煩向人擺架子的,那天沒有控制好緒後來也有些懊悔,她在外人面前一向很能控制自己,大概是與汀河日日相處在他面前鬆懈了下來。
看到折霜要出門汀河來詢問緣由,折霜便把這事跟他提了一提。
提到北溟汀河微微皺眉,不過也沒什麼議論,只是淡淡的來了一句:「我與你同去。」
折霜有些詫異。本來是準備留汀河在宮中好好修行,比起北溟他們,汀河畢竟修為尚淺,帶他去這麼危險的地方還有些為時尚早。
於是勸他道:「此去兇險,你留在宮中繼續修行便好。「
汀河淡淡道:「正是因為兇險我才要與你同去,兩個人總會有個照應。」
折霜不由得皺眉:「若是尋常小事倒也無礙,可是連北溟都被困住,你去了恐怕......」
汀河依舊神色淡淡:「你是怕我不如北溟將軍,會拖累於你?」
這是什麼話?自己好心為他的安危著想,不領就算了還把她想成那種人,思及於此,折霜神色不善地辯解:「我不是這個意思。」
汀河眸光深沉:「那你為何不肯讓我同去?」
折霜心想還不是怕你生危險,只能耐著性子再同他解釋一遍:「我剛剛不是同你說了么?此行會有危險,你若死出了什麼事......」
汀河聽到她是擔心自己心中舒暢了幾分,安慰她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會照顧自己,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你也不必管我。」
可是這話對摺霜來說哪裡是安慰,折霜一聽這話便更不願意讓他跟著了。索性故技重施:「你可承認是我的屬下?」
「這個自然。」汀河聽她這樣說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你便留在宮中,這是命令。」折霜說完不等汀河說什麼轉身離去。
這麼多天以來折霜與汀河一直處的很好,折霜從未用戰神這個職位命令過他什麼,職位於她不過是個虛銜,她向來不喜歡憑此做什麼過分之事,可此番又做出了這樣事,折霜也有些鬱悶。
果然如汀河所料,說不過他便用這種辦法,汀河很是無奈,望著折霜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此刻不是同汀河計較這些的時候,念及北溟的安危,折霜同手下的人交代了些事便動身去了南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