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沒失控,但是要被亞當刀了
古老的城堡,今天迎來阿蒙們的聚會,陳舊的地下室,今天迎來造物主的兩個孩子。
地下室里,一個安裝著鐵藝欄杆的的囚牢里,跪坐著黑色捲髮的青年,戴著單片眼鏡,尖頂禮帽,穿著紋飾考究的黑色長袍。
青年懷裡抱著另一個青年,空靈的銀色短髮,同樣戴著單片眼鏡,很違和地穿著華麗繁複的粉色紗裙,面色好像死去了一樣蒼白。
「科瑞希。」阿蒙低聲吐出這個名字,然後一拳打在懷中人的胸口向下兩寸位置,「咳咳咳!」懷裡的青年眼睛緊閉,但生理反應促使他不斷地乾咳,撕心裂肺地。
阿蒙卻突然變得開心起來——雖然沒有意識,但是人還活著!
額…蟲還活著?
這一切混亂但和諧的景象被一位金髮的青年主教盡收眼底。
……
亞當覺得這不太合理。
但亞當說不出哪裡不合理。
自己剛才在教堂里打掃衛生,然後阿蒙就衝進來,大喊三聲不好了,然後沖他叨咕了一堆他聽不懂的話,大意是3563號阿蒙分身好像被什麼東西污染了,不僅記憶查看不了,而且整個人都變得很奇怪!
3563號…好像是那個比本體還屑的分身…他死了不是很好嗎?有什麼不好的,但是阿蒙很激動,直接扯著他就用門途徑的空間跳躍跑回來了。
亞當一進門就看到了阿蒙在打阿蒙,挨打的那隻阿蒙反應越大,打人的那隻阿蒙就越開心。亞當撇嘴,這畫面出了奇的詭,但是卻意外的很合理。
……
穆帆舸感覺全身都很疼。
和剛才空落落的痛楚不同,現在的感覺就是真的有個人在打自己,先打了兩下胃部,然後對著頭來了三拳,然後壓在地上用腳踩。
黑暗的,寂靜的,除了斷斷續續的疼痛什麼都沒有,穆帆舸覺得自己要瘋了——好歹來個真造給我唱個Rap啊!
……
亞當看不下去了,真的,你倆沒必要爭奪世界最屑的寶座。
於是強行分開了時之蟲和一直在挨打的星之蟲。
……
穆帆舸感覺疼痛漸漸消失了,很高興,很激動,「這是我的冥想試驗終於成功了嗎?」
太棒了!雖然什麼都沒冥想到,但自學學會冥想的我果然是個天才。
心臟一抽一抽地疼,入眼全是黑暗,呼吸到的空氣也是冰冷的,穆帆舸感覺自己身上好像缺了一塊,不知道是什麼,但整個人都感覺很孤獨,很累,很…很絕望。
穆帆舸想要知道,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缺少的那個東西是什麼,好像是自己本來有的一樣東西丟失了,是什麼呢?
穆帆舸痛苦地抓耳撓腮,空洞的眼眶看著空茫茫的黑暗。
……
一個光點出現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光芒由點及面,像是液體一樣傾撒而出…
「科瑞希?」
穆帆舸感覺自己躺在一個冰冷的懷抱中。
「Kreshe?」
「K-re-she!」
「KresheSukaplya!!!」
穆帆舸能感覺到是阿蒙的聲音,低聲應了一句,然後手腳並用地試圖靠近黑暗中那個光點。
可惜穆帆舸現在沒有腳。
但是阿蒙不會等穆帆舸自己努力戰勝黑暗睜開眼睛,阿蒙他一般直接上手翻開懷中人的眼皮。
穆帆舸看見了漂亮的黑髮青年。
戴著單片眼鏡,是阿蒙。
然後穆帆舸看見了穿白色牧師長袍,胸口掛著十字架的金髮青年。
穆帆舸沉默了。
金色十字架,牧師,金髮,和阿蒙站在一起……卧槽!這是亞當!
穆帆舸一個鯉魚打挺從阿蒙懷裡掙脫出來,面色驚恐萬分,再次手腳並用地試圖遠離這個光點。
可惜穆帆舸現在仍然沒有腳。
「額…」亞當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低頭對阿蒙說:「現在我相信,他被污染了。」
「啊?」現在輪到阿蒙卡帶了。
「我是說,正常情況下,3563號碰到我,一般,會先…示…愛…」金髮青年一副不堪啟齒的樣子,一字一頓地擠出來一句話
阿蒙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露出確實如此的表情。
然後輪到穆帆舸卡帶了,不過穆帆舸並沒有卡多長時間的帶。當然他也沒幹什麼正經事:穆帆舸在專心致志地驚嘆自己腦子裡的時之蟲居然如此優秀,並決定給這位3563號時之蟲頒發一枚瀆神者勳章。
嗯,怪不得這位時之蟲大佬敢對著不認識的東西亂占卜呢,原來是天性使然,這非常合理。
地下室里,三個人,陷入了沉默,猶如錄放機卡帶一般,尷尬而安靜。
「我檢查了他的人格,他現在是3563號和科瑞希·蘇卡不…咳咳額,蘇卡普利亞記憶的融合體,而融合的過程中,似乎受到了某件非凡物品的影響,所以很大一部分記憶都無法觀測。」最終還是三人中社交牛逼癥狀況最嚴重的亞當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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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幹的?有誰干涉了這件事嗎?」
阿蒙嘴角帶著戲謔,眼神卻非常寒冷。
「看不見,可能是有人使用了隱秘的權柄。」亞當神色嚴肅,眼底則彷彿罩著一層迷霧,不知在謀算著什麼。
沒有腳的穆帆舸瑟縮在兩位大佬中間,不敢說話,不敢瞎想,生怕自己在亞當的注視下,想到什麼白造蒙的本子…說起來亞當現在殼子里裝的就是白造,所以雖然標籤是兄弟骨科,實際是父子年……停!已經想到了啊喂!
穆帆舸看到亞當的神色突然變得有點不正常,然後帶著「當我打出問號不是因為我有問題而是我覺得你有問題」
的表情看向穆帆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夭壽了……
穆帆舸用裙子的下擺蒙住頭。
我自閉了,不要打擾我,有事請燒紙聯繫,謝謝。
亞當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看阿蒙,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開始用「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看向角落裡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星之蟲。
「這污染……挺嚴重啊…」
……
「所以你打算怎麼安置他?」
「我記得蘇卡普利亞家全是肝帝,都是工作狂魔,所以我打算給他安排點工作。」
「像從前那樣?」
「像從前那樣。」
「感覺你今天突然變得奇奇怪怪的,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
「你不會……」
「沒有!絕對沒有!」較為年長的金髮青年抓住黑髮青年的肩膀,義正辭嚴地說著,彷彿在否認什麼,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否認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