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懷利器，殺心自起

「你，想獲得強大的力量嗎？」

這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似在耳邊，又似乎響徹腦海。

「強大的…力量…嗎？」

陽也輕聲重複著這句話。

「果然，這才是你們的目的嗎？」

！！！

奧特老爺子跟西塔又又又又愣住了…

這破小孩絕逼是來表演變臉的！

此時的陽也，哪裡還有失魂落魄的樣子？平淡的表情，配合上微微上揚的嘴角，說一句一切盡在掌握也不過如此了。

實錘了，這破小孩就是故意在套路他們！偏偏，奧特村長確實中計了，急不可耐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畢竟，月隱海賊團扶正也好，出海也好，這都只是附帶的讓有資質的年輕一輩見識見識廣闊的世界，不希望他們到老了，跟自己一樣留下遺憾。

當然，這是建立在暗影死神傳承者出現的情況下。

他們真正的目的，是讓暗影死神的名號再次響徹大海，讓那些曾經迫害過他們先祖的人，重新回憶起被死神盯上的恐懼！

「所以，小陽也，你需要嗎？」

奧特老爺子很快收拾好情緒，恢復了平靜。畢竟，這其實是陽謀，就算陽也看穿了，他還是會接受這份傳承。

除非…他能放心讓星也一個人去面對危險的大海！

果然，陽也也沒讓他失望。

「先說說是什麼力量，我又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先前雖說是在做戲，但是確確實實都是陽也內心真實的想法，只是，他把那種情緒放大了很多倍而已。

他還沒那麼脆弱！

「空間系·陰影果實。擁有它，你就可以獲得穿梭陰影的能力。我們對你沒有任何要求，只需要你接受它就可以了。」

奧特老爺子的眼神熾熱，語氣卻依然平靜。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陽也深知這個道理。

可能現在並不需要他付出什麼，可代價肯定是存在的。但是看奧特老爺子信誓旦旦的表情，不似在說謊，也沒有事後加碼的打算…

明白了！

也就是說，只要自己吃下這顆惡魔果實，只要月隱海賊團出海，自己就會很自然而然的走上他們希望的道路？

名揚天下？不不不，一個能與世隔絕數百年的村子，沒這麼膚淺。而且揚名的也只是自己，跟村子有什麼關…

陰影果實！！！

所以說，他們是希望這顆果實的名頭，借著自己，響徹整片大海？

「奧特爺爺，能說說村子的光輝歷史嗎？我總得知道未來得面對哪些敵人吧？」

陽也的聲音有些無奈，但很顯然，他選擇了接受這個代價。

奧特老爺子看著陽也，平靜的面容變得比以往更加慈祥。

這孩子真不錯呀！

自己的選擇一定是正確的！

「就算你不問，我也是要跟你說的。」

奧特老爺子望著陽也，眼神卻逐漸變得空洞，沒有了焦距，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村子的大部分人所知道的歷史，都只是最近三百年的歷史。因為我們是在三百年前才被迫逃亡來到月隱島定居的。」

「你的說法…對，也不全對。先祖確實有過一段光輝歲月，但月隱村所背負的歷史，是恥辱的歷史！」

「月隱村的前身是一個名為月影樓的殺手組織，整片大海最大的殺手組織。」

「三百多年前，月影樓主影刺意外獲得了陰影果實。孤兒出身的他深受戰亂之苦，又不忍同他一樣的戰爭孤兒淪為貴族的奴隸。於是，他和一群志同道合的夥伴建立了月影樓。」

「有了組織，自然也就有了負擔，有了經濟壓力。影刺樓主沒有什麼長處，也就是靠著陰影果實，從事一些殺手的工作。」

「有這麼一個殺手頭子在，底下的孩子們自然也是有樣學樣，幾十年的時間裡，居然就這麼跌跌撞撞，從無到有，成立了當世第一的殺手組織！」

奧特老爺子的語氣有些唏噓，也有些自豪。

「直到…」

奧特老爺子語氣變得幽深，語氣也變得冰冷了起來。

「直到影刺樓主偶然在香波地群島遇見了一名天龍人！」

「名義上是世界最大的殺手頭子，卻心懷正義，看不慣天龍人把人當成畜牲的行徑。這是不是很可笑？」

陽也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問題他沒資格回答，奧特老爺子也並不是在問他。

「那名天龍人當晚就死了。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世界政府暴怒，海軍大將出動，甚至全世界的海軍都出動了。」

「月影樓所有據點全部被連根拔起，甚至許多島嶼都因此沉沒…天龍人肆意玩弄生命，可一旦天龍人出事，卻有無數人陪葬…真的是好霸道呢！」

奧特老爺子嘴角露出一絲嘲弄的笑容，不知道是在嘲弄天龍人，又或者…在嘲弄他自己…

「影刺樓主一邊收攏殘存的部下，一邊開始瘋狂的報復。」

「月影樓的反撲自然也沒讓世界政府好過，兩年內，死去的海軍中將有十多位，CP過百，甚至有一名海軍大將身負重傷！也是在那個時候，影刺樓主被世人稱為『暗影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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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到這段的時候，奧特老爺子的眼睛閃著光，這是對先祖的敬仰！

「月隱島是影刺樓主早年遊歷大海，意外發現的美麗小島。原本是想著賺夠了錢，就帶著部下到這裡定居養老…沒曾想，最後卻成了逃難的庇護所。」

「兩年的時間，逃難成功的月影樓成員以及家屬只有不到百人…可因為大將的追殺，影刺樓主身體已經堅持不住了…」

「最終，影刺樓主憑藉著陰影果實的超強機動性，擺脫了追兵，並於臨終前，利用事先準備好的海樓石密室，留下了月影樓最後的財富——陰影果實！」

「可能是害怕後人無謂送死，也可能是見識到了世界政府強大的武力，影刺樓主銷毀了絕大部分修鍊傳承，並立下祖訓：若無生性謹慎，天資絕佳，且對村子絕對忠誠之人，月隱村世世代代，不得離島！月隱之名，也是由此而來。」

講到最後，奧特老爺子語氣變得有些蕭索，連帶著西塔這個猛男，都紅了眼眶。也不知道是因為難過，還是因為憤怒不甘…亦或者二者都有？

陽也聽到這裡，把自己帶入到那位影刺樓主的角色，換位思考了一下。

絕世高手，鬱鬱而終，心懷不忿，卻又憂心後輩。

毀傳承，封歷史，是因為身懷利器，殺心自起。很顯然，這些所謂的傳承，其實根本無法動搖世界政府的統治地位，只會以卵擊石，無謂的犧牲。

而留下陰影果實，則是因為心中的一絲不忿。這顆惡魔果實對世界政府造成的打擊不可謂不大，敵人肯定迫切的想要得到或者毀滅，那我就偏要留著！哪怕不用，也不會便宜敵人！

而最後那句話，更像是一個希望。

希望有比自己更優秀的後輩出現，不說顛覆世界政府，至少能讓敵人更痛一些！

選擇生性謹慎的傳承者，或許也是因為這位影刺樓主在為自己一時衝動作出自我反省。他不一定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但是對於把災難帶給月影樓的其他人，他很愧疚！

而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徹底搞清楚了，自己就是一把刀。

一把只要出鞘，哪怕自己沒那個意願，也會不得不揮向世界政府的一把刀！

那自己會拒絕嗎？

當然不！

自己已經兩世為人了，生死早已看淡。

雖然自己更喜歡平平淡淡的日子，更享受與世無爭的生活。可如果生活非要變得『多姿多彩』一些，自己好像也並不是不能接受？

前一世的時候，自己其實就想過要瘋狂一點，只是條件不允許，自己也只能剋制。

或許…

還是那句話：心懷利器，殺心自起！

如果自己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如果自己有了對這個病態的世界說「不」的力量…

這麼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呀！

原來，自己骨子裡也有瘋狂的因子嗎？

「那麼…陰影果實在哪？現在…它應該是我的了吧？」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