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終會遇見，無關技術

「您成功了嗎，那真是太好了。」

聽聞老者口中的話語，夏思月為對方的成功感到歡欣，這對於長城公司而言，可不僅僅是這位老者個人之事，而是一條道路的開闢與全新方向的確認。

「正確運用這種技術，公司內目前只有我能夠做到，將範圍拓展到安全區的話，那還有一個人應該也可以，就是這次你弟弟在探索異常空間的時候，遇見的那個存在，如果對方是安全區內之人的話，那麼他的感知能力絕對比起現在的我還要更強。」

老者用手撫摸著自己的眼睛，似乎剛才短暫的睜眼便對他的視力造成了嚴重的負擔，使其不得不很快閉上眼睛，終止自己對於外界的觀察。

而朱世文口中所說的話語也印證了這一點，這絕對是一項有著風險和其它代價的技術，目前公司內部能夠使用這種技術來提升自己感知能力，僅有老者一人。

但是如果把這個範圍拓展到整個安全區的話，那麼絕對還有一人比其擁有更加強大的感知能力，即長城公司探索隊在異常空間之內遇到的那個存在。

「關於那個人的信息，探索隊成員的輔助晶元已經提取到了一些相關的數據，我們會儘快確認安全區內是否有這麼一號人物。」

夏思月嚴肅的回應著關於長城公司探索隊在那個異常空間之中碰到的存在一事，她相當的重視這點，根據輔助晶元所捕捉到的，對方體型以及各種其他信息，都已經被記錄下來，只不過現在為止，調查還沒有任何結果。

這也沒有辦法，探索隊伍輔助晶元捕捉到的身形，是王宇將自己的身體大幅度異化后的形態，並且因為各種因素的限制，長城公司探索隊的掃描設備並不是最頂級的那批，畢竟原本這支隊伍壓根就沒有打算活著回來。

因此能捕捉到的信息和數據相當有限，想想憑藉這些過度局限的數據找到王宇，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點你倒是不用擔心，如果對方真的在安全區內的話，那麼他肯定不會安穩的隱藏自身，我僅僅將感知能力提升到可以看見這道裂縫的程度，便已經遭受到巨大影響，想要保持自己精神的穩定，必須服用各類藥物來安撫自己的意識。」

朱世文緩緩搖頭，轉身離開這道實界裂縫所在的區域，其對此很篤定，哪怕不需要用什麼特別的手段去尋找這個人，對方遲早有一天都會暴露出來。

「我作為擁有較強感知之人，由那些常人所不能見之物所帶來的吸引力，總有一天會讓我遇到他，只不過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罷了。」

朱老口中說著自己如此篤定的理由，而心中則是那由長城公司探索隊伍所傳回來的畫面，在最後那段時間裡，天空之上的巨眼已經完全對長城公司探索隊以及其他安全區的居民喪失了興趣，完完全全就是在針對那擁有極強感知的存在。

來自那些常人不可見之物的關注，來自那些隱秘存在的影響和侵襲，朱世文在這幾日的短暫時間裡便深刻的感受到了，這讓他的精神狀態非常壓抑，若不是其意志堅定到某種程度，恐怕會出現嚴重的精神疾病。

「您是說，偉大存在會注視，施加影響於這些人嗎，這些感知能力強大的存在。」

夏思月跟隨著朱老的步伐，雖然身為長城公司的董事，但是對這位年歲不知幾何的老資歷研究員卻表現的如同孫女一般乖巧恭敬。

「是啊，雖然我稱呼這種能力為感知能力，但是實際上其代表的東西，遠遠不止表面辭彙意義中所意味的那點，像我現在這樣便已經開始受到影響，你能夠想象，像他那樣的存在會被多少的偉大存在注視。」

朱世文承認的夏思月的說法，偉大存在會關注這些擁有強大感知能力的人，且「感知」的意義遠比這個辭彙本身的含義要多得多。

「我明白了，若是我們發現那個存在，應該如何去做呢，您之前說過，擁有強大的感知能力，也不代表擁有強大的實力，若是對方沒有太強的勢力，我們是否可以採取強制手段？」

「當然，我認為採用交涉手段在大部分情況下會是更好的選擇，基於長城公司在安全區內的影響力，對方在我們表現誠意之時，大概率不會拒絕與我們進行合作。」

夏思月在此時徵詢起朱老的意見，如果之後的調查真有了眉目，確認那個人所在之後，生長城公司應該採用怎樣的策略去處理這位對於公司有著不小意義之人。

「首先我不認為公司依靠現在手裡擁有的資料有能力確認對方所在，如果真的在這個時候確認了對方所處之處，那麼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採用強制措施也未嘗不是一個可選項。」

「不過如果你們是用另一種形式發現對方的，那麼我的建議是儘可能遠離對方，無論是進行強制措施，還是和對方進行合作，都不要做，因為那個時候對方所招來的東西，恐怕不是能夠處理的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擁有這個程度感知能力的人，精神狀態基本不會好到可以進行正常交涉的地步，哪怕表面上正常，但內里大概也早已一片混沌。」

朱老淡而緩的說著，講出了自己對於那個人的意見，如果沒有依靠對方引發的異常現象，便確認了那個存在所處之地，那麼採取強制措施或者進行交流合作都可以，但若是因為異常現象才發現了那個存在，還是儘可能遠離為妙，這就是他的判斷

「……」

夏思月沒有回應，只是點了點頭，說句實話，她並不是很能理解朱老口中所說的那些東西，她不是研究員，無法跟上老者的思路，或者說長城公司內也沒有人能夠跟上這位的思路。

但是她有一種感覺，這是能夠確認的，這種感知能力極強的存在，大概率不會是什麼正常人，至於理由嘛，雖然說不上究竟變化在哪裡，但僅僅是在這麼幾天當中，他已經能夠感受到身邊這位老者那似有若無的變化了。

……

「說真的，你這樣搞風險不會很大嗎？」

聽聞王宇的決策，以及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之後，沈曉蘭感到非常詫異震驚，因為如此明目張胆的將生物化機械蟲群弄到地表之上進行作業，是她原本壓根就沒想過的。

她原本以為王宇這位老闆應該是把這生物化機械蟲群當做自己的隱秘手段，在暗中進行發展，但是沒想到對方居然直接讓機械蟲群的兵種在新都進行作業，這樣的行為，若是審判庭察覺真的不會對它做些什麼嗎。

「根據我和零柒的判斷，審判庭是不會出手管這件事情的。」

王宇站在13號邊緣片區的靠近中心區域的地方，在他的身邊是大量爬上地表的生物化機械蟲群兵種，這部分被特化成工程兵種的生物化機械，此刻正密密麻麻的集群行動著，大規模對十三號邊緣片區的建築進行拆除工作。

被蟲群破拆啃噬的建築物殘骸被堆積起來，隨即便由其他蟲群兵種拖入地下，無法利用的直接填埋，可以利用的交由蟲巢進行回收處理，當被一批機械蟲群兵種清理過一遍后，原本有著各種建築的地表，就只剩下可以用來進行重新建設的平坦土地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呢，又像之前和星環組織合作的時候一樣，將大量的工業設施在這裡建設起來嗎？」

如果王宇僅僅是打算利用生物化機械蟲群對13號邊緣片區進行推倒重建以將其利用起來的話，那麼他是沒有理由和自己取得聯繫的，所以沈曉蘭直接問起對方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是什麼。

「雖然這麼說來可能有些突兀，不過畢竟你是我這邊目前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各個方面都很均衡，綜合評級達到s的機械師，所以得先和你提這個計劃，而且目前這批新員工還沒有資格知曉這件事。」

第一批工程特化的生物化機械蟲群兵種將地表的建築物推倒之後，從地下早已開通的通道內又湧出了一大批的生物化機械蟲豸。

這些蟲群兵種將大量的基礎建材從地面之下拖至上方，隨即便在公司剛剛招納的那批員工當中，有限數量的工程師的指揮之下，開始與地表建設看起來和普通居民建築物有著明顯區別的新設施。

「別賣關子了，我現在真的想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王宇這神神叨叨的說法，讓沈曉蘭很是摸不著頭腦，但也的確將其的好奇心不可遏制的勾了起來，因此他催促王宇快點告知他所謂的計劃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之所以需要對13號邊緣片區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改造，並不是因為我想要像上次和星環組織合作那樣把這裡作為工業基地，畢竟這種東西在新都本身就有著足夠優良的條件，自起產業的意義太小。」

「我所需要的是一片擁有足夠空間，且能夠依靠其他手段做一些遮掩的區域，我要在這片區域當中來嘗試著建造一座屬於我們的移動城市。」

王宇在估摸著沈曉蘭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之後，將自己真實的目的說了出來，這是他和零柒提前商量好的，沒有拖延的意思，雷厲風行的開始執行起來。

「你他媽再說一遍，你的計劃是什麼？」

這個離譜的回答讓本來認為自己已經做好準備的沈曉蘭完全沒法繃住，極其少見的一句髒話，直接從口中蹦了出來。

「我說，移動城市。」

王宇語氣沉穩的再一次回答了這個問題的答案，而那些機械化蟲群兵種，也已經開始以極高的效率重新構築零柒提前規劃好的設施。

這些設施可以用來進行正常的工業生產，而它們最終是要為推動計劃的實現而運轉的，不過這些設施目前最重要作用還是為公司的生產服務，只有機魂公司正式運轉起來，王宇他們才有能力把計劃給推動下去。

「不是，老闆，你這是瘋了吧。」

沈曉蘭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開始質疑王宇的腦子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而導致出現問題。

「我就先不提我們究竟能不能搞到構築出移動城市的材料，就技術這塊而言，這東西恐怕到現在整個安全區都沒有辦法生產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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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初好歹也是審判庭技研的人，知道的東西應該比你多一些，當初是審判庭和四家巨企協作，才創造出了這安全區頂級的造物。」

「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天軸集團整個覆滅，其他三家巨企想要消化對方的遺產要花費不短的時間，只有完全吞掉天軸集團手裡掌握的技術，安全區才具備再一次生產移動城市的能力，你現在跟我說，你要製造移動城市？」

平時就沒咋提過自己審判庭技研成員這個身份的沈曉蘭，此刻也開始用這個身份給王宇解釋為什麼他們不可能製造出移動城市來了，反正就算是想，她也沒想過這個可能性。

「我知道，我知道，我們現在手裡掌握的技術是根本不可能滿足這一條件的，可如果用技術之外的東西來彌補這部分缺陷呢，說句不怕傷你自尊的話，如果我是真的想依靠技術來製造移動城市的話，我至於找你這麼一個被技研驅逐出來的機械師嗎？」

王宇倒是依舊很淡定，在沉默的聽完沈曉蘭激動的話語之後，才開始解釋為何他會有這個自信，技術之外的東西，指的是什麼，想必已經無需解釋。

「技術之外的東西？好吧，既然你都知道我是個被技研驅逐出來的研究員，現在和我聊這個有什麼用，你自己研究不就得了，還技術之外的東西，指望那些危險的玩意和法術一樣，能根據你的想法被利用起來嗎，就算你真這麼覺得，難不成你覺得我有什麼特殊之處，能夠幫你實現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不成」

聽完王宇的回答，沈曉蘭那激烈的語氣並沒有變得平緩，反而更沖，更具攻擊性，她現在可寄希望於自己的呵斥，能夠讓這個腦子變得不太清醒的老闆思維恢復正常。

「你說得對，目前知道的人當中，只有你能夠幫上忙，就你平常進行的研究來判斷，你在這方面稱得上專家，可能以前不是，但現在是了。」

王宇的回應來得很快，但是還打算說什麼的沈小蘭卻愣住了。

「等等，老闆說的是什麼，我是專家？我怎麼不知道，不對……」

沈曉蘭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自己因為平時一直和這些玩意待在一起，並且對蟲群的兵種進行研究，導致她逐漸淡忘了生物化機械蟲群，這東西到底特么是個什麼玩意來著，它的存在真的和技術有很大關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