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輪迴再始

「哦？真的嗎，我覺得你可以堅持好幾天吧。」雅雅淡淡地說，「而且，你不會是躲著我吧。」

雖是問句，話語之間卻是充滿了肯定。

葉旅無言以對他確實不知道如何面對現在的雅雅。

「走吧！」

雅雅帶著葉旅來到了苦情巨樹下。

雅雅轉過身，盯著這棵大樹。

葉旅盤膝漂浮在空中。

「距你離開已有五百年，五百年了啊，我都不知道怎麼終於等到了你。」

雅雅凝望著苦情巨樹說道，眼睛里明暗交錯。花瓣四散飄落，沒一會雅雅的肩頭已是落了好幾片，

「如果你再給我消失，如果讓我找得到的話，會讓你這輩子都離不開塗山。找不到的話——」

雅雅沒有再說，葉旅知道的，她還是會等他，只是未說出口罷了。

「雅雅，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永遠永遠都不走了。而且，現在的我還要仰仗你的照顧，怎麼會離開呢？」葉旅說道。

更重要的是他這幾百年來為的是什麼，還不是一碗香噴噴的軟飯，像雅雅這款小時候蠢萌可愛，長大后高冷純御的這款才是他的菜啊。

「你離開的這些年，世界變化挺大的。」雅雅停了一下，說道，「比五百年前安分多了。而且，人妖兩族終於實現了和平共處，一切都挺好的。」

「當然了，主要還是我手中的的劍比較鋒利！」

雅雅說著給了葉旅一個危險的眼神，其用意不言而喻。

葉旅周身一震，一半是嚇的，另一半則是意外。

已經五百年了嗎？雅雅小時候可是個急性子，她那風風火火的性格，什麼都幹不了幾分鐘，卻獨自一人傻傻的等了他這麼多年。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將她保護的很好。

「雅雅……」

想到這，葉旅的內心隱隱作痛。

看著雅雅高挑的背影，柔軟順滑的頭髮像瀑布般從頭頂散落，烈焰般的紅唇，散發著妖冶魅惑的光芒，她比以前成長太多了。

可是她的眼睛，看上去這麼冰冷無情。

葉旅記得以前雅雅的眼睛裡面是無憂無慮，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率直爽朗。

葉旅的眼裡充滿了心疼。

「你為什麼什麼都不和我說，為什麼你要獨自一人面對這一切。難道你從來就沒把我放在心上嗎？啊！」

雅雅的聲音在葉旅腦海里嗡嗡作響，他知道雅雅生氣了，當然這些只是一時氣話。

「雅雅，」葉旅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些事，當我發覺時，才發現覆水難收，我面前沒有別的路可以選了。」

「那你有考慮到我嗎？你給我扔下多大一個爛攤子！」

「你走的倒是瀟洒，我卻什麼都不知道，我在等你，等你給我一個解釋，等你——回來。」

葉旅看不見雅雅的表情，但他知道雅雅一定紅了眼眶。

「雅雅我——」葉旅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語言此時此刻是那麼蒼白無力，任何話語都不能彌補雅雅五百年來所受的傷害。

雅雅說著似乎情緒有所失控，看了一眼葉旅，快步離開，長長的髮絲隨風飄蕩，「晚上還是這個地方。」

夜晚，天空濛上了一層淡藍色的幕布，星星掛滿了天空，閃閃的發著淡黃色的光芒。

葉旅一人靜靜地靠在苦情樹下，從天明到黑夜，回憶著一些東西。

他不知道，雅雅也是這樣在一座挺拔高俊的雪山之上，辛辣的酒水一杯接著一杯灌進雅雅的嗓子裡面，寂寞憂鬱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不知何時，雅雅的雙眼已是通紅一片，卻沒停下手中的動作。

這酒是葉旅臨走前為她準備的，有好多。

他說，等這酒喝完了，他就回來了。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會回來，所以很少喝。

只有當她喝這酒的時候，她恍惚中才感到他在她的身邊，好像他從未離開過。

夜色爬滿天穹時，雅雅出現在葉旅面前。

「我記的我們從前常常在這裡看夜空，你說你很喜歡。」雅雅說道，

「那時我並不喜歡看，可當你離開后我突然發現其實還挺好看的，但當我四處張望時，你的身影再也沒有出現……」

「今夜就陪我看看星星吧，我們都安靜點。」雅雅說道，「天亮了，你就可以去轉世。」

雅雅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葉旅面前也是一樣，雅雅坐在他的身邊，凝視著滿天星河。

飄落的花瓣起舞著，在二人四周躍動，同時送來陣陣清香。

時間它從未停留過。

當新一輪火紅的太陽從地平線升起，耀眼的光芒普照大地，穿過斑駁的樹影，映照出百轉千回的影子。

「嗡！」葉旅的身前出現一張古琴，風兒輕輕地拂過，他正襟危坐，手指在琴弦撫過。

「雅雅，讓我在為你彈一曲，我想說的是，曲終——人不散！」

悠揚的琴音在葉旅指尖飛出，忽快忽慢，如同二人潮水般的心緒起伏著，陽光明媚，穿過翩然起舞的花瓣。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雅雅的眼神逐漸迷離，躺在了草地上，入目是湛藍的天空，此景如此，此情不渝。

「雅雅，再等我一次。」

一曲終了，葉旅站了起來，長發飛舞，邁入輪迴。

「走了啊。」雅雅喃喃道，辛辣的烈酒入喉，雅雅閉上雙眼，想起了百年之前，回憶湧上心頭，點滴清淚落進黑暗當中，消失不見。

塗山雅雅一步踏出，眼前出現一個光圈，雅雅從容穿過，來到自己的浴室。

這是一處很大的空間，裝修雍容華貴，泳池用成塊的漢白玉手工雕琢而成，溫潤典雅，頂部高高掛起懸挂著的發光物件是足足有成年人大小的鵝黃色夜明珠，就連地板都是由幾千年的紫檀所鋪設，每件裝飾放在外界都是有價無市，彰顯了主人的身份不凡。

浴室里雲霧蒸騰，水霧氤氳，空氣里瀰漫著的水汽無處不在，白茫茫的一片。

塗山雅雅靠近浴池，玉手輕輕解開了自己的衣服。

藍色的狐皮大衣，白色的純棉裹胸紛紛掉落在站台上，玉足從黑色的魚嘴高跟鞋退了出來，露出蔥白玲瓏的腳趾，足弓微微彎曲，好似美玉一般細膩光滑，散發著迷人的色澤。

塗山雅雅穿的衣服本就不多，現在已經不著寸縷，露出大片雪白光滑的肌膚，在白色的燈光下愈發璀璨耀眼，這是所有雄性都為之痴迷的絕美風景。

嘩——

雪白修長的雙腿踏入浴池之中，濺起片片水花，隨之全部的身體浸泡在溫泉當中，只剩下那張美艷的不可方物的絕世容顏和雪白光滑的天鵝頸及俏麗圓潤的下巴暴露在空氣中。

紅唇輕啟，潔白齊整的皓齒顆粒分明，儘管面無表情，卻依然能魅惑眾生。

嘩啦啦——雅雅的雙手劃過身體的每寸肌膚，水面波濤洶湧，雅雅的面色染上紅暈，忽然整個人潛入水下，如同敏捷的游魚般在清澈明凈的水下揮舞著兩條性感精緻，筆直修長的絕色美腿，展露出前凸后翹的柔美曲線，繪成一幅血脈噴張的畫面。

嘩！良久雅雅的玉頸猛然從水裡冒出，精緻的鎖骨掛滿了大小不一的水珠，在柔和的光亮下一閃一閃。雅雅雙手護住雪白的酥胸，秀指白皙修長，僅從側面就可以看出那一對大雷是多麼的渾圓直挺，驚心動魄。

葉旅的突然回來讓雅雅無所適從，自己根本不知該如何面對。雅雅將手覆在散發著熱氣的臉頰上，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臟重新開始跳動，是那麼有力，宛若枯木逢春。本以為經過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他的離開，哪怕他再次出現自己一定會古井無波，上去給他兩巴掌，然後乾淨利落的走掉，留下一個瀟洒的背影，表明自己根本不需要，也不在意他！

但當她見到葉旅的第一面時，她就知道那不可能，她的整個人突然間就不受控制了，記憶里那個模糊的面容突然清晰，和眼前的這個人影相重疊，那麼真切，那麼熟悉，讓她有種落淚的衝動。

她多麼想像個小女孩一樣趴在她的肩頭，眼淚簌簌落下，訴說自己多年的委屈無助，想緊緊擁抱他，因為那個人曾經像太陽一般給了她活下去的動力和希望。

可眼前的他竟弱小到隨時可能會煙消雲散，每看一秒，看到他那孱弱的靈魂和疲憊的面容，她都在強忍著，不讓眼淚掉落，險些在他面前失去理智，但她的驕傲讓她還是忍住了。

「我會等著你的！一定！」

雅雅終於鬆了口氣，暫時放下那顆失重的心，夜晚再也不用一人始終如一地望著遠方，翹首以盼，等待著一個不確定的答案。

今夜之後，她總算放下了大半的包袱，可以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