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高門紈絝與換親嫡女(16)
侯府後院,阮觀南午睡起來后,親自把二房近段時間的花銷明細整理出來,送去掌家的大嫂劉氏那裡匯總。
這本來只用派個小丫鬟去就可以。
但阮觀南考慮到大房和二房要時常走動,所以親自往大嫂那裡走了一趟。
回來的路上,不經意聽到內院兒洒掃的一些小丫鬟聚在一起閑聊。
閑聊的主人公還是她本人。
「哎你們說,這二公子成親都一個多月了,聽說去正屋的次數屈指可數,是不是不喜新娶的這位二夫人啊?」
「有可能,二公子可是侯府嫡出的子嗣,娶了個落魄伯爵府的嫡女,換誰都不願意吧?」
「據說十多天不曾踏足二夫人的房門,可憐這新夫人剛過門就遭了厭棄了,怪可憐的。」
這個小丫鬟裝模作樣地撫了撫髮髻,嘴上說著可憐,眼裡卻都是幸災樂禍。
和她玩的好的小丫鬟推搡了一下她的胳膊,有些巴結地戲謔道:
「春柳,我看你長的也不比那新夫人差多少,你努努力,說不定能給二公子當個妾室呢。」
那被喚春柳的丫鬟羞的滿臉通紅,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得意,
「你別胡說了,二公子那般相貌的人物,我怎麼可能攀得上啊。」
旁邊的小丫鬟不贊同道:
「即使當不成妾室,當個通房也行啊,到時候生了子嗣,照樣能在侯府落腳。」
她這話說的春柳又羞又蠢蠢欲動,和她們打鬧作一團。
猝不及防間撞上了阮觀南一行人,一群小丫鬟嚇的臉色蒼白,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白鷺早就聽不下去了,要不是阮觀南攔著,她早就衝上去堵住這些丫頭片子的嘴。
「背後妄議主子,見到二夫人不知行禮,你們還真是膽大包天!」
一聽是二夫人,她們慌忙跪下請罪。
阮觀南嫁進來時間不久,除了必要的請安之外也很少出門。
這群小丫鬟只是負責院外的洒掃,根本沒機會接觸到上頭的主子,當然也不認識阮觀南。
如今突然見到了,還背後議論她,這群小丫鬟嚇的都不敢抬頭。
阮觀南掃了她們一眼,有些好奇,「哪位是春柳?抬起頭來我瞧瞧。」
很快,一個長得頗為嬌俏,氣質偏弱柳扶風的女子就抬起了頭,眼睛盯著地面,小聲道:
「奴婢春柳,見過二夫人。」
阮觀南打量了幾眼,眼睛裡帶著真實的疑惑,問身側的白鷺,
「我跟這丫頭相貌大差不差?」
白鷺果斷搖了搖頭,「沒有可比性,她給夫人提鞋都不配。」
白鷺也是實話實說,這春柳也就在做慣了粗活的丫鬟間看著有幾分姿色。
跟自家主子相較,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春柳卻覺得備受屈辱,她下意識抬眼看向阮觀南,臉上的不服氣就這麼僵在了臉上。
她失態的仰頭看著高不可攀的女子,心裡的得意瞬間摔了個粉碎。
阮觀南懶得跟她們計較,但不罰又不行,淡淡道:
「妄議主子,每人十個手板長長記性。」
說完就離開了,留下彩兒監督她們的懲罰落實。
春柳疼的眼淚直掉,心裡生出了些不甘和怨恨。
怨恨那些高高在上、不把奴婢當回事兒的主子。
可即使她再怨恨,主子就是主子,奴婢永遠都是奴婢。
主子要罰,她就只能咬牙受著。
她不想當人人可欺的僕人。
這邊,阮觀南回了院子,見時間還早,她吩咐白鷺給她重新梳妝,準備出府去散散心。
順便去看看那幾個出問題的鋪子。
因為要外出,和在府里不同,白鷺特意給她上了個精緻好看的全妝,精心挑了衣裳和首飾。
黛眉輕掃,唇色若丹。
上了妝的臉龐宛若精雕細琢的玉雕般完美無瑕,更顯立體,令人心醉神迷。
如瀑的青絲挽成雲髻,露出如玉的頸項,再輔以精緻的珠釵發簪。
不過最後也只能成為美人的點綴,絲毫掩飾不住她的風華。
最後再著一身湖藍色掐金絲滾邊長裙,一舉一動間,盡顯溫婉端莊的氣度。
阮觀南抬手輕撫鬢邊青絲,美眸滿意地微微彎起,淡笑間真真如出水芙蓉,清麗無雙。
馬車行駛在鬧市間,街邊叫賣吆喝聲不絕於耳。
相比於高門侯府的后宅,真是滿滿的煙火氣。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阮觀南的興緻極高。
巡查鋪子的同時也順便逛逛街邊的小攤,還真讓她見到不少新奇有趣的東西。
可不等她細細挑選,原本還門庭冷落的小攤邊開始慢慢聚集起了人來。
不挑物件,反倒暗暗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阮觀南逛了好幾個小攤,情形大差不差。
依照自家夫人的容貌之盛,白鷺聰明地一早準備了帷帽。
見此情景趕緊從馬車上拿了出來,戴在了阮觀南的頭上。
阮觀南也沒有了繼續逛的興趣,準備去自己名下的茶樓巡視一圈,喝盞茶就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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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出去沒幾步,就聽見背後隱隱有人在叫她。
等人走到近前,阮觀南心裡默默感慨,這京城地界說大很大,說小也真是小的可以。
來人一身淡雅青衣,平添了幾分書生的儒雅之氣,但又不乏鋒芒,舉止間儼然就是一位矜貴的大家公子。
不是別人,正是父母先前為她口頭定下的未婚夫婿,兵部尚書家的嫡次子,陸瑜。
陸瑜的父親與她的父親生前是至交好友,所以兩家給年齡相近的兩人許下口頭婚約。
約定她和陸瑜再大些就交換信物,正式定親。
所以也沒有告知外界,只有兩家人知道這件隱形的親事。
可不曾想,阮父阮母早逝,昌遠伯府只留下了阮觀南一個孩子。
雖然阮家遭此變故,但陸家並沒有悔婚的意思。
阮觀南及笄后,陸母還讓她安心,等陸瑜金榜題名,就讓他正式來向她提親。
沒成想,再見竟變成了眼下的情景。
阮觀南回過神,透過帷帽的面紗看向他,語氣疏離了幾分,
「陸公子,好巧。」
陸瑜頓了頓,眼睛里閃過一絲黯然,「如今已這般生疏了嗎?」
阮觀南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改了口,輕聲道:「陸二哥。」
陸瑜臉上多了絲笑意,「嗯。」
阮觀南看了看他身後的書肆,見他手裡還提著新買的書卷,心裡瞭然。
殿試在即,陸瑜是此次狀元的熱門人選,如今在這裡碰到他屬實正常。
陸瑜抬眼看著四周人來人往,想了想還是沒忍住提出邀請,
「可方便去喝盞茶?」
阮觀南本想拒絕,原先是沒有辦法,可如今她已經來了,和陸瑜勢必是沒有可能的。
可說到底也欠他一個交代,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正好我也正預備去茶樓,那就一起吧。」
陸瑜心下微松,看著她上了馬車,他隨後也上了自己的馬車。
先前聽聞承恩侯府的二公子定了親,定的是昌遠伯府的嫡姑娘。
所有人都以為是阮清雲,可後來成親后才傳出,原來是原昌遠伯阮楓的嫡女。
大家都以為鬧了個大烏龍,只有陸瑜知道,中間一定出了什麼岔子。
因為在昌遠伯府準備結親事宜之際,他和阮觀南私下還約過見面。
那時她還笑盈盈地期盼他金榜題名,羞澀地等著他來提親。
怎麼可能眨眼間就嫁給了魏景舟?
陸瑜百思不得其解,想要找她問清楚,可始終沒有如願。
如今在街上偶然碰見,陸瑜勢必要問個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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