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高門紈絝與換親嫡女(18)
阮觀南回到侯府後,先去正院和侯夫人敘了會兒話,然後被她留在正院用了一頓晚膳。
想來這位婆母也是聽到過一些閑言碎語,間接著幫她撐腰的意思。
阮觀南自是領了她的好意,又在正院陪了一會兒,這才踏夜回了自己的院子。
夜色漸深,阮觀南放下手裡的冊子,喚白鷺進來準備去沐浴就寢。
這時,屋門突然從外面推開,魏景舟的身影很快出現在了眼前。
兩人視線相對,僵持了半晌,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的意思。
下午的時候沒有看清,魏景舟現在才看到了阮觀南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
他腦海里莫名想到了之前周呈說的那句「女為悅己者容」。
周呈還說,對著他不用脂粉,那是因為不想悅他。
當時他沒放在心上,如今細細想來,他確實很少見到她上妝的樣子。
如今看到,確實美的讓人心折。
他也是頭一回見,還很有可能是沾了那個陸瑜的光!
一想到這裡,魏景舟心裡就百般不舒服,胸口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一般,悶悶地發疼。
他本來想過來質問她一番,可真見到了她,他一時又跟啞巴了一樣,喉嚨處澀的有些難以開口。
他能問什麼?
問她和陸瑜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是問他們還有沒有感情?
更或者是,相比於他魏景舟,她是不是更想嫁給陸瑜?
魏景舟一個都問不出口,他竟然怕得到答案。
阮觀南避開他的視線,平靜開口道:「此時前來,可是有事?」
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冷淡。
他本該習慣的,可魏景舟不知為何,此時尤其接受不了她的冷淡。
「這本就是我的房間,我為何不能來?」
魏景舟胸口起伏不定,語氣不是很好地反問回去。
阮觀南神色莫名,開口提醒道:
「妾身記得,從新婚夜起,夫君就不想和我共處一室,如今這又是何意?」
聽她提起新婚夜的事,魏景舟心裡剛升起的怒火『噗』的一下滅了一半。
轉而又注意到她開始自稱『妾身』,本也是先前聽過的,如今再聽,怎麼聽怎麼不順耳。
魏景舟火氣不上不下的,憋的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怕她又說出什麼氣人的話,他又不想提起陸瑜,魏景舟乾脆轉移話題。
他想起剛剛路上碰到的事,開口問道:「我聽說,你今日罰了個叫春柳的婢女?」
阮觀南手上還拿著剛拆下來的簪子,聽他這話,眼睛看向魏景舟的方向,「是,怎麼了?」
「為何罰她?她惹著你了?」
魏景舟是想知道她是因為什麼生氣了,然而聽在同樣氣不順的阮觀南耳朵里,那就是赤裸裸的質問。
她眼睛里的神色冷了下來,臉上表情卻沒什麼變化,看著魏景舟莫名問道:
「我不能罰她?她是你準備收房的人?」
魏景舟臉色突變,剛平息下來的怒火瞬間直衝頭頂,聲音跟著拔高了好幾度,
「我何時說過要收房?」
這是見了舊情郎之後就不耐對著他了?
魏景舟被自己的猜測氣的面紅耳赤,氣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嘴角反而扯出一個笑,
「怎麼?夫人大度,準備主動給為夫納妾?」
阮觀南又拆下一支珠釵放在桌面上,發生輕微的聲響,淡聲道:
「反正是遲早的事,夫君喜歡就好。準備何時納?」
魏景舟覺得腦子嗡嗡的疼,嘴角的笑意徹底落了下來。
眼中似是覆上寒冰,冰冷肅殺的氣息迅速在周身凝結。
他眉眼陰沉,濃雲翻滾,碎冰和薄霧翻飛,就那樣注視著她不說話。
阮觀南的輕描淡寫刺痛了他的雙眸。
他面色陰沉的可怕,眸底深處裹挾著無盡的嫉妒和醋意,彷彿一瞬間就想把眼前的女人吞噬。
阮觀南不看他,抬手拔下了最後一件首飾,如墨青絲瞬間順滑而下,蓋住了她纖薄的脊背。
魏景舟見她不搭理自己,氣的上前幾步走到跟前。
剛貼近一些,阮觀南就皺著眉往旁邊躲了躲,被他身上刺鼻的酒味兒混雜著脂粉香的味道熏的想吐。
見她突然不讓近身,魏景舟額頭突突地跳,咬著后槽牙氣的臉色鐵青,眼睛里都快噴出實質性的火花來。
「好、好、好,你有種!」
魏景舟心裡憋著一股氣無處發泄,怒聲放下一句狠話,再也不想在這間屋子裡待著。
走到屋門口后,他又實在覺得憋屈。
想到她為了不讓他近身主動提出納妾的事,魏景舟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怒吼,
「我納他爹的妾!」
阮觀南驚了,脫口而出道:「你要納春柳他爹的妾?」
魏景舟下意識捂住胸口,恨不得嘔出一口血來,大步走出去的背影是那麼的倉惶和狼狽。
阮觀南暗暗翻了個白眼,起身往浴房而去。
按照劇情里對魏景舟的描述,以及成親后這段時日對他龜毛性子的了解,他去那伊人坊,多半是被他那些狐朋忽悠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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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依舊不妨礙她親眼撞見他從青樓里出來。
而且,看他剛剛那衝進來后毫無心虛,反而面帶怒容的架勢,多半也是看到了她和陸瑜的身影,準備過來質問的。
既然兩方都有錯,阮觀南憑什麼要矮他一頭?
難道這段日子還沒受夠他的氣?
而且他竟然還敢和她提什麼春柳!
所以當然要先發制人,先他一步生氣,然後換來自己的舒心。
她倒是舒心了,路上的魏景舟可就快氣吐血了。
尤其是在回書房的路上又碰到了那個什麼柳的。
春柳見魏景舟臉色奇差無比,心裡也有些膽怯。
但想到這是她的機會,咬著牙瑟瑟地跪在魏景舟腳邊,哭的好不可憐,
「公子,氣大傷身,都怪春柳惹了夫人心情不愉,讓她可能遷怒於您,您罰春柳吧。」
春柳又是哭又是求,好一副貼心人的做派。
魏景舟本就怒急攻心,頭疼的厲害。
如今又被她哭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讓他想起了阮觀南剛剛那番『納妾』言論。
魏景舟沉沉吐出一口濁氣。
他垂眸看著腳邊的丫鬟,眼裡是與剛剛全然不同的冰冷和淡漠。
「你說,是你惹了夫人不愉?」
夜色里,魏景舟的聲音沉甸甸的,好似比這夜色還要寒涼。
春柳跪伏的身體不由得顫抖的更厲害了,嘴裡小聲道:
「是,午時提起二公子被夫人聽到,然後被夫人罰著打了手板。」
春柳這話說的巧妙,句句屬實卻又遮遮掩掩,引人遐想。
雖不知真假,但魏景舟心口莫名又中了一刀,看著春柳的眼神恨不得殺人,咬牙怒聲道:
「你一個丫鬟,惹了主子動氣本就該罰,不知踏實做事好好悔改,還敢跑到我面前來搬弄是非。」
如果不是這個春柳莫名跑出來,他絕對不可能隨口用她做了話題,以至於扯出了後來的什麼讓他氣吐血的『納妾』言論。
想到這裡,魏景舟臉色更差了,聲音里的怒氣遮都遮不住,
「本公子和夫人之間的事,也是你一個小小婢女能摻和的?」
「還敢說她是因為你才遷怒本公子,你好大的臉!」
春柳見事情沒有按照她想象中那樣發展,驚的臉色慘白。
更被魏景舟暴怒的聲音嚇破了膽,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一個勁兒跪在地上拚命磕頭。
「令書!給本公子把這不知好歹、搬弄主子是非的丫鬟發賣出府!」
魏景舟冷冷掃了一眼這個心思不純的婢女,帶著滿身的火氣和躁鬱大步回了書房。
地上的春柳哭的再沒有一絲美感,涕泗橫流。
被侯府趕出去的婢女,她都不敢想象她以後的處境。
反應過來后一個勁兒的哭求,甚至站起來想去後院求二夫人留下她。
可令書怎麼可能讓她得逞?
直接讓小廝將人綁了起來關進了柴房,等第二日一早拿了身契后將人發賣出去。
……
今天家裡停電啦,所以早一些發出來。
嘿嘿,晚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