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高門紈絝與換親嫡女(20)
阮觀南頭暈乎乎的,只覺得睡了一個很長的覺。
半夢半醒間,她總覺得旁邊有個聲音十分聒噪,握著她的手一個勁兒的說,還時不時嗷嗷的哭。
她覺得自己的手都快被淹了。
等臉上再次滴下一道水跡之後,阮觀南忍無可忍,睜開眼睛生氣道:
「我還活著呢!」
她剛睜開眼睛,眼前陡然黑了下來,被人牢牢抱在懷裡。
魏景舟一句話也不說。
如果不是察覺到脖頸間的濕濡,她還以為剛剛聽到的哭聲是錯覺。
在阮觀南的記憶里,兩人剛剛明明還在吵架,怎麼醒來魏景舟就哭成淚人了?
不過她現在可還生著氣呢,沒好氣道:「你還要抱到何時?」
魏景舟慢慢鬆開她,飛速別過臉用袖子抹了一把,又轉過頭垂眸看著她,啞聲道:
「你醒了?」
一開頭就送上了一句廢話。
阮觀南不想看到他,背過身去,指著門口冷聲道:
「你不是走了嗎?現在回來又準備發瘋?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魏景舟生怕她又生氣,趕忙小聲哄道:「大夫說了你不能動氣,我不發瘋了。」
阮觀南轉過身奇怪地看著他,「你如今這副樣子就很像發瘋。」
「再說,不能動氣也動了多回了,還差這一次兩次?」
魏景舟生怕她又氣到自己,小聲反省道:
「先前是我失心瘋了,腦子不清楚,你別窩火。」
「如果實在氣不過,你狠狠打我幾巴掌出出氣好不好?」
不等阮觀南反應,魏景舟拿過她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打,不設防間還真打出了紅印子。
阮觀南驚了,連忙制止了他的動作,「你這是幹什麼?」
魏景舟垂眸看著她,聲音摻雜著令人心驚的后怕,「你被我氣到了,昏睡了整整一下午。」
阮觀南抬眼看向窗戶那邊,果然已經黑了下來。
「而且大夫說,你已有孕快兩個月了……」
算算時間,應該是上次他使壞徹夜鬧騰的那次懷上的。
魏景舟眼眶泛紅,握住她的手貼在臉頰上,眼睛里都是小心翼翼的喜悅,
「我們有孩子了。」
隨後想到什麼,魏景舟難過的快哭了,
「我真是個混賬,差點害了你,我們的孩子差點被我氣沒了……」
其實大夫原話的意思是,阮觀南動了些胎氣,要好好養著切忌動氣,不然以後生產時對大人和孩子都不利。
聽在魏景舟的耳朵里就是,因為他發瘋,夫人和孩子如今情況危急,以後生產更是危險萬分。
所以向來心高氣傲的魏景舟,看著昏迷的阮觀南哭的不能自已,心裡的腸子都快悔青了。
看著床上的人臉色有些蒼白,魏景舟自責的恨不得打死自己。
阮觀南回過神來,抬眼看向他,然後沒好氣地拿起枕邊的帕子按到他臉上。
她把白鷺喚了進來,魏景舟在下人面前還是要臉面的,臉側了側埋在了阮觀南的掌心裡。
阮觀南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抬眼看向白鷺仔細問道:
「大夫怎麼說的?情況很嚴重?」
白鷺見她醒來很是高興,突然被這麼一問有些莫名,但還是一字一句回稟道:
「大夫說您動了些胎氣,要喝幾天安胎藥。」
阮觀南這才放了心,揮揮手讓她下去了。
魏景舟可憐兮兮地蹭了蹭她的手心,「你看,多危險。」
阮觀南語氣淡了下來,「還不是你莫名其妙發瘋?」
魏景舟見她臉色冷了下來,更是不敢大聲說話了,「對對對,都怪我。」
隨後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了一句,「我是嫉妒你和陸瑜親近,還許過婚事。」
他眼睛瞟了她一眼,見她神色如常,繼續道:
「你已經嫁給我了,以後能不能別和他走的太近?」
和之前梗著脖子怒吼的明明是一個意思,可現在聲音小的不仔細聽幾乎快聽不到,還帶著商量的口吻。
阮觀南冷哼一聲,直接抽回了自己的手。
魏景舟還以為她是不願意遠離陸瑜,眼睛里的光都黯淡下來,心裡悶悶的疼。
可如今也不敢對著她發泄出來。
就在魏景舟快被自己的想象醋的不行的時候,阮觀南這才開口道:
「先不說我和陸瑜並沒有什麼,就算是有,你在外面逛青樓,我和從小認識的朋友喝盞茶也不成了?」
「我沒有!」
魏景舟大喊冤枉,然後聲音立馬低了下來,「我沒有逛青樓。」
「那天本是想給你買些首飾哄你開心,可周呈那個王八羔子說光送首飾沒用,誆騙著我找了解女子心思的人,然後把我帶到了青樓里。」
魏景舟語速很快,生怕阮觀南誤解他,
「那天只是請一位姑娘過來解惑,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令書可以替我作證,再不濟整個伊人坊的人都可以證明。」
魏景舟眼巴巴地看著她,「沒娶你之前,我都在女色上沒亂來過,更何況娶了你之後……」
「真的?」
魏景舟忙不迭點點頭,「騙你天打五雷轟。」
隨即反應過來什麼,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所以你那日提起納妾,並非是因為陸瑜,而是看到我去青樓的緣故?」
「這跟陸瑜有何干係?」
阮觀南眼帶疑惑,「你那日前腳逛青樓,後腳又為那個春柳抱不平,這不是想納妾是想幹什麼?」
「我又冤枉!」
魏景舟小聲為自己叫屈,
「那什麼柳的在我去找你之前,哭著說惹你動氣了,我不想在你面前提及陸瑜,只能藉由她問問你為何動氣罷了。」
阮觀南沒好氣道:「還能為何?說我惹你厭棄,不討你喜歡,還想給你做妾生孩子,我罰她不是應當的?」
魏景舟臉瞬間黑成了鍋底,「她算個什麼東西?果然臉大。」
他覺得把人攆出去懲罰還是輕了,然後想到什麼很快反駁道:
「誰說你惹我厭棄了?明明是你對我忽上忽下,我連回正屋休息都得爭得你的首肯。」
聽他這話,阮觀南瞬間變臉,然後被魏景舟急忙打斷,
「是我太要臉面的緣故。」
阮觀南這才緩下了臉色,魏景舟微微鬆了口氣。
隨後又想到什麼,眼神有些怨念,「如果不是為了陸瑜,那為何你見完他之後,就不讓我靠近了?」
魏景舟眼睛時不時掃她一眼,警惕她的臉色,
「難道不是為了給他守身如玉?」
阮觀南真的快被氣笑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洞了房,懷了孩子后開始守身如玉的。」
見他還要再問,阮觀南直接捂住他的嘴,眼帶嫌棄,
「我不讓你近身,你就沒有反省一下當天你都幹了什麼?」
上次進了青樓,喝了酒,這次同樣也喝了不少,身上的味道肯定不好聞。
魏景舟猛然想到大夫說,女子懷孕期間,對氣味兒最是敏感,稍不注意就會嘔吐。
難怪兩次都這麼嫌棄自己,原來不是因為陸瑜!
魏景舟眼睛又亮了一度,乾脆把這段日子的憋屈一吐為快,
「人們都說『女為悅己者容』,你見陸瑜的時候精心裝扮,為何見我時不這麼費心?」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一臉糾結和鬱悶。
阮觀南納悶了,「我何時見他精心打扮了?」
「上次出門我只是偶然碰到他,並沒有主動約見。」
「其次,我作為侯府的女眷,你的妻子,不梳妝就出門,丟的不是你的臉面嗎?」
「你不是最在乎你的臉面嗎?」
阮觀南暗暗感慨,會自己腦補的男人有時也真是惹不起。
保不準在你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完整地腦補了一遍『紅杏出牆』的戲碼。
魏景舟嘴唇張了張,感動的眼睛都濕潤了,
「你是為了我,不是為了陸瑜?」
傲嬌『暴龍』猝不及防成了只討喜『大犬』,阮觀南極為不適應他現在這副模樣。
「娘子,你怎麼這麼好?」
魏景舟握著她的手一個勁兒的蹭,恨不得對她掏心掏肺。
一聲『娘子』,喚的阮觀南全身僵硬,「你正常些……」
「至於你說的『女為悅己者容』,你都說了是『悅己』,你是嗎?」
魏景舟剛想點頭表達情意,阮觀南微微一笑,
「對於一個新婚夜拋下新婚妻子不想圓房,還讓她安分守己、不得放肆的人,我不認為有那個必要。」
一句話,直接把魏景舟的話堵在了嗓子眼兒里。
得,新婚夜不想圓房這件事,怕是會成為他永遠的把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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