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黨瘦猴

那麼就開始第一步吧。

減肥。

從明天開始，全身心地鍛煉減肥。

胡鬧設好了明日五點的手機鬧鐘。

現在必須玩命了。

否則，以如此的年齡和身材。

別說踢球了，就是踢人也夠不著啊。

第二天五點，胡鬧艱難地爬起床。

比起上輩子的身輕如燕，現在是走路都是一種奮鬥。

這個時間的馬德里，真的很安靜。

跑動起來，可才百多米后，就有一種小腿被灌了鉛一樣。

咬緊了牙關。

他本來想早上先來個五公里。

現在感覺那就是個遙遠的夢。

只是這麼出個門溜達幾步就回去。

那還叫訓練嗎？

兩百多米后，已經不叫跑步了。

說走都是誇獎。

簡直就是挪了。

終於到了一個休閑場地，胡鬧乾脆停了下來。

不如打套拳，上輩子在公園裡看老人打太極拳還是記憶猶新。

只是…

活動幾下后，只見他一個抬腿，便吧嗒一下，摔在了地上。

好懸沒背過氣去。

他娘的，這身體？

「你沒事吧？需要幫忙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是一個睡不著，出來晨練的西班牙老太太。

「沒事，不小心滑倒了。」

胡鬧說道，再艱難地爬起身。

「小夥子，你這是吃什麼長的？這麼大體型？」老太太問道，很感興趣的樣子。

「我喝水都能長。」胡鬧隨口答道。

「唉，要是我孫子跟你一樣就好了，他跟你差不多高，還沒有一百五十斤，就是不肯多吃點。」

老太太說著搖搖頭，一副惋惜的樣子。

胡鬧不想在這練了，這都什麼人？

八十歲的老太，擱這凡爾賽來了。

太打擊人了，滿滿的惡意啊！

胡鬧艱難地挪動腳步，他要換個地方。

兜兜轉轉，兩個小時過去了，出了一身汗，也沒練幾個動作，但已經精疲力盡了。

回到家裡，先是沖了個澡，就癱在床上不想動了。

有點懷疑人生。

這個選擇到底對不對？

習慣性地打開了系統面板，餘額點裡面出現了一個數字。

「我日你仙人板板！」

胡鬧忍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0.1』。

這系統給分現在還帶小數點？

這是要玩死他的節奏啊！

「系統你出來，不帶這樣玩人的。」胡鬧內心大吼。

「系統給分根據訓練效果判定，這0.1是友情分，也算辛苦分。」

等了半天，系統面板上出現了一行小字。

只是字裡行間，總覺得有些嘲諷。

胡鬧無語凝噎。

自作孽不可活，這艱苦奮鬥給得真徹底啊！

不知不覺睡了一個回籠覺，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十點了。

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一份早餐在餐廳擱著，也已經涼了。

胡鬧直接對付著吃了。

心想，這大白天也不能浪費呀，還得繼續練。

就在這時，聽到有人按門鈴。

胡鬧挪動腳步，打開大門，發現一個身材瘦小，有些賊眉鼠眼的亞裔青年在門口等著。

「你找誰啊？」胡鬧問道。

「我的媽呀，你連我都不認識了。胡鬧，樓梯真的能把人摔成那樣嗎？」這個瘦猴居然說的是中國話。

「你也是中國人，真是巧了。」胡鬧也改成普通話。

「巧？巧你個大頭鬼，你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你，還巧呢？我看你是腦子摔得真巧。」瘦猴說道。

「到底誰呀？跑到這來說風涼話來了？」胡鬧有些不耐煩，自己時間寶貴。

「你也不讓進去喝口水，在這干聊啊？是你爸叫我過來的，我之前還不信呢，沒想到是真的，你居然什麼都不記得了。」瘦猴說道。

「那，進來吧，難得見到一個國內人。」胡鬧說著將瘦猴讓了進去。

「你爸打電話給我，我簡直不敢相信，他讓我來幫你回憶一下過去。」瘦猴說道。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是個推銷員呢。」胡鬧說道。

「你…，真的忘記了？」瘦猴說道。

「廢話，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胡鬧說道。

「我叫蕭天，你發小，咱倆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瘦猴說道。

「蕭天…犬？可我看你更像是瘦猴。」胡鬧說道。

「什麼犬？你還說不認識我？你怎麼知道我的外號？」瘦猴蕭天說道。

「這還用知道嗎？你這形象，這不明擺著的嗎？只要眼睛不瞎。」胡鬧說道。

心裡卻想這些出國的人怎麼都這德行，隨意給孩子取名，一點也不尊重漢字文化嘛。

「我還以為你換了個人，但這嘴損的，還是一樣。你真不記得我們幼兒園那會兒偷看女孩洗澡的事情了？」瘦猴繼續說道。

「什麼亂七八糟！你說點正經的。」胡鬧說道。

於是，瘦猴終於開始正兒八經地敘說他們的過去了。

瘦猴的父親是從溫州過來的，在這裡開了個商貿公司，專門經營皮鞋生意，比胡鬧家有錢多了。

剛來那會也住這附近，現在搬去了個更高檔的地方。

兩人確實是發小，同歲，一塊兒上的幼兒園，小學，中學，也一塊上的社區大學。

小時候那會兒，瘦猴生得矮小，常受那些高個白人小孩欺負。

但胡鬧仗義，又有把子力氣，常為他跟那些小孩干仗，每次鼻青臉腫的。

瘦猴深受感動，兩人關係也就特別鐵。

如今兩人也隔三差五聚在一起，只是這體型走到一塊，有些萌。

「安吉娜也回來了，我在國內機場碰到她，她沒來找你？」瘦猴說道。

「誰？我應該認識嗎？」瘦猴說道。

「唉，你這整的，連她都忘了。沈怡，你相好的！」瘦猴說道。

「沈姨？我媽的姐還是妹？」胡鬧疑惑的問道。

「哎呀，我的媽呀！你的青梅竹馬，沈怡，瀋陽的沈，心曠神怡的怡。」瘦猴說道。

「娘的，這些人取名字有毛病啊！我胡鬧，你蕭天，這又來個姨？」胡鬧氣不打一處來。

「我哪知道上一輩的事？明天我們聚一下，我等下打電話跟她說下你的情況。」

聊了兩小時，中飯時間，瘦猴趕了回去，說是家裡有個飯局，他爸要他必須到場。

安靜下來，胡鬧繼續活動自己的胳膊腿。

他也感覺自己這樣不行，太不專業了，這得何年何月，可時間不等人啊！

找專業的就要錢啊，可能數量還不少。

等過了這個六月吧，挖了第一桶金，後面的路就好走了。

可想到要白白浪費一個月，心要滴血呀！

拼了，只要練不死，那就往死里練吧！

來人間重走一趟不容易，有這麼好的天賦，不混出個名堂，那不是暴殄天物？

自己有什麼臉面去抱怨老天？

他打開了電視，跟著裡面的美女學習跳韻律操。

只是感覺地板都有點抖。

幸好自己家是個獨棟的小二樓，否則樓下鄰居要衝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