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對恃
「都別動,否則我就划花她的臉,讓她變得比我還難看。」
鍾冉從鍾黛兒的頭上拔下一根簪子,往她臉上輕輕劃過,語氣森冷,看向他們的目光帶著戲謔。
雖然還不是很清楚現狀,但可以看出,鍾黛兒是他們精心教養出來的女兒,謀算的應該是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這些普通位面的凡人,能追求的,也只有那麼一點權力了。
「爹,娘,救我!」鍾黛兒從小到大,也沒有受過這樣的罪,嚇得哇哇直哭。
她雙眼惶恐地跟著鍾冉手中的簪子走,就怕她一個重手,真的把她的臉給劃破了。
「賤人,趕緊把黛兒放開。」鍾青山氣得面容扭曲,指著鍾冉的手在劇烈顫抖。
「如果我不放呢?」鍾冉根本無視他的怒火,手中的簪子在鍾黛兒臉上比劃來去:「不知道如果我一簪子下去,會不會毀容?」
「嘖嘖,這麼絕美的一張臉,如果被毀容,多可惜啊。」
「冉冉,你聽話,先把你妹妹放開,你要什麼,我們都聽你的。」
陳氏也被她這樣的舉動嚇得不輕,鍾黛兒可是她精心培養起來的女兒,如果真的有個什麼閃失,她們前面的十多年就白費了。
只要是,那是她的女兒啊,是她十年懷胎,嬌養長大的女兒。
看她的臉都嚇白了,她也心疼得不行。
鍾青山想說什麼,也很快反應過來,先把這個賤人安撫好,後面再慢慢整死她。
「都在這裡幹什麼?」
一道蒼老有力的聲音傳來,一名頭髮全白的老太太,在兩名嬤嬤的攙扶下,帶著一群人從外面走進來。
「祖母,救我!」鍾黛兒看到來人,連忙大叫:「這個賤人瘋了,她傷了父親,打了母親,你趕緊讓人把她抓起來。」
祖母在家裡一直以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人物,祖母來了,定然能叫這個賤人好看。
鍾冉見狀,手中的簪子重重劃下。
「啊!我的臉!賤人,你竟敢真的傷我!我殺了你!」
臉上火辣辣的刺痛,深深地刺激了鍾黛兒。
她抬手想要抓向鍾冉的臉,鍾冉手中的簪子,再次落向她另一邊臉。
「看來,有些人是記不住教訓,那我就把你兩邊臉都劃了。」
「住手!」
鍾老夫人的冷喝聲,鍾青山的怒吼聲,與陳氏惶恐的尖叫聲同時響起。
鍾冉手中的簪子輕輕划動,最後停在鍾黛兒的眼睛旁邊。
嚇得鍾黛兒一眨不敢眨,身軀顫抖個不停。
簪子上傳來的冰冷觸感讓她明白,只要她敢再動一下,這個賤人真的敢刺破她的眼睛。
她還想要榮華富貴,還想要以後母儀天下。
她不要做一個破相的女人,她更不要做一個瞎眼的女人。
「你到底想幹什麼?」鍾老夫人一張如樹皮一般的老臉陰沉無比,眼前鍾冉的舉動,無疑是在挑釁她的威嚴。
剛剛接到消息,說大小姐與老爺鬧起來了,她還不相信。
到底還是過來看看情況,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幕。
鍾冉抬眸,懶懶地看她。
「不是我想幹什麼,而是你們想幹什麼。」
她語氣慵懶,根本不把幾人的怒容放在眼裡。
「孽障!有你這樣與祖母說話的嗎?你這個不孝的逆女,老身現在就可以下令讓人把你打死。」
老夫人的威嚴受到挑釁,讓她非常沒有面子,語氣也陰冷下來。
「哈哈!大概這才是你們這些人最想做的事吧?」
鍾冉無視她的怒容,冷笑起來:「祖母?你有哪一天盡到做祖母的責任?」
「打死我?來啊,讓人來啊,我總能拉幾個墊背的。」
鍾冉前世按部就班地修鍊,是家族裡的乖乖女。
卻在拜入宗門之後,遭受師父姨母一家迫害。
靈根被抽離的痛苦,至今還讓她記憶深刻。
雖然大師兄趕來的及時,沒有讓他們將血脈也抽走,但那種痛苦,卻已經刻進她的靈魂中。
既然做乖乖女得不到好的下場,這一世,她要成為人見人怕的魔女。
她會遇神殺神,遇魔殺魔,殺出一條康庄大道,殺回鳳鳴大陸報仇雪恨,衝上雲霄,讓所有人匍匐在她腳下。
這一世,她要做那九天之上翱翔的鳳凰,誰也別想再讓她做乖乖女。
鍾老夫人看著她瘋狂的樣子,雙眼落在鍾黛兒身上。
這個孫女是被她寄以厚望的,以後家族能否再上一層樓,全看她了。
可現在,她臉上被這個孽障劃了一下,鮮血順著臉頰往下流,再不醫治,只怕真的可能毀容。
這一幕,深深刺痛她的心,也嚴重地挑釁了她的威嚴。
她輕輕揮手,身後走進一群侍衛,聽候命令。
陳氏毫無形象,跌跌撞撞地走到鍾老夫人身邊。
「娘,你救救黛兒,黛兒不能毀了啊。」
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怎麼也不明白,一個養在鄉下的賤丫頭,怎麼有膽子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就憑著她那張臉,她不是應該卑賤到塵埃里,唯唯諾諾才對嗎?
「娘,快救救黛兒,她的臉,不能落下疤痕啊。」
鍾青山也爬起來,他的右手腕被折骨折了,此時痛得冷汗直冒。
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這個逆女,他真後悔,當初沒有在她剛出生的時候,就一把掐死她。
「你想如何?」鍾老夫人沉吟了好一會兒,最後也沒真的捨得下,那個從小被她們嬌養長大的孫女。
這個賤丫頭怎麼死沒關係,但鍾黛兒不能真的被她毀了。
「要麼讓我這個好妹妹自己嫁人,要麼,把我娘的嫁妝全部給我,再把鍾家的家產分給我一半。」
鍾冉懶洋洋地說道,手中的簪子從鍾黛兒的眼睛上離開,在她臉上輕輕劃過,似乎在尋找下一次下手的位置。
「這張臉長得可真嫩,左邊已經有一道疤痕了,很難看呢。」
她幽幽說道:「這樣吧,本小姐就好人做到底,幫你在這邊劃一道對稱的,如何?」
「別!」鍾黛兒嚇得眼淚鼻涕橫流,身下流下一灘黃色的液體,房間里多了一股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