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紅顏乃是禍水

第7章 紅顏乃是禍水

林悅瑤乾脆利落地認罰,自己哼一首小曲,在月光下翩翩起舞。

初時動作輕柔緩慢,只是伸手抬腿簡單地幾個動作,已將她柔美的身體曲線盡情展現出來,李晉看著忽然心生嫉妒,嫉妒有這麼多人跟自己一起觀賞,若這舞是只對自己一個人跳的,該有多好。

小段序幕過後,林悅瑤輕啟檀口,唱道:

「傾我一生一世念,來如飛花散似煙;

夢縈雲荒第幾遍,風沙滾滾去天邊。

醉里不知年華限,當時月下舞連翩;

又見海上花如雪,幾輪chūn光葬枯顏。

清風不解意,翻開泛黃書卷,

夢中身朝生暮死一夕戀。

一樣花開一千年,獨看滄海化桑田;

一笑望穿一千年,幾回知君到人間。

千載相逢如初見。」

歌聲空靈,恍如九天之上的仙曲不慎落到人間,瞬息間便撕開所有人的心防,直觸摸到人靈魂深處最柔軟的地方,讓人想哭,想微笑,想掛著滿足的微笑任由眼淚靜靜地流淌——那淚水不是因為悲傷,亦不是由於喜悅,而是最微妙的情緒之弦被撥弄后,不由自主的感動。

恍惚中,李晉彷彿看見一個梳著雲髻、身披華服水袖的美人,輕吟淺唱、婉轉低回,舞姿飄然若仙,像是剛從瑤池歸來,又似乎下一刻就要乘著月華織就的長練破空而去。

一曲終了,餘音不絕。林悅瑤微鞠一躬,柔聲道:「謝謝。」

一片寂靜。不知是誰帶的頭,掌聲稀稀拉拉地響起,然後匯成一片風暴。「好!」「再來一個!」「美女我愛你!」不止是院的男男女女為她鼓掌,一些先前被吸引得駐足的遊客也毫不吝嗇力氣,賣力地叫好。

林悅瑤大大方方地又道了聲謝,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姜敏曌笑著說:「謝謝林悅瑤同學的表演!」見李晉仍然神情恍惚,又低聲提醒道,「該你了,李晉。」

李晉拿著球笨拙地站起來,完全不復先前的洒脫。直到現在,他的心跳仍然快得像在網中劇烈掙扎的魚兒;他的胸口悶悶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面被點燃了,就像是失去了節流閥的高壓鍋,隨時都可能爆炸開來。

借著低頭的動作,他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想了想,他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把球又擲回給林悅瑤。

「不能把球傳給已經接過球的人……」姜敏曌忙在一旁提示。

李晉不理她,眼睛看著一邊說道:「林悅瑤,九重天上仙女;年齡,18;愛好,私自下凡。」

當下就有人發出噓聲,「無恥!」「太肉麻了!」「李晉滾下去!」

李晉不理那些噓聲,看到林悅瑤咬著嘴唇、有點氣憤又有點茫然的樣子,他嘿嘿一笑,說道:「我認錯,認罰。唱歌跳舞我沒那天賦,而且珠玉在前,就算表演了也只是個笑話……要不,乾脆我直接講個笑話得了。」

他清了清嗓子,回憶了一個網上看來的小段子,說道:「有天劉備請曹cāo吃飯,席間,劉備放了一個屁,很是尷尬。身後趙雲忙說:『諸位莫怪,屁從雲中來。』關羽不甘示弱,上前一步說:『屁從羽(雨)中來。』張飛嚷道:『屁是飛來的。』說罷四人哈哈大笑。唯獨曹cāo沒笑,他對此事深有感觸。送走劉備等人後,曹cāo對部下說:『劉備屬下見主公有個閃失,都爭先恐後的搶著承擔,真是忠心耿耿。此事輪到你們,能辦到嗎?』眾人道:『這點屁事有何難。』幾rì后曹cāo回請劉備,席間,曹cāo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放了個小屁。曹cāo部下早已等候多時,許褚搶先說道:『屁是褚(豬)放的。』曹cāo氣得直瞪眼睛。典韋說:『屁是典(顛)出來的。』徐晃說:『不對,屁是晃出來的。』曹cāo正要發怒,謀士郭圖看曹cāo生氣了,大聲喊道:『你們說的都不對,屁是圖(吐)出來的。』曹cāo當時兩眼一翻,暈過去了。從此曹cāo就得下了頭疼的毛病。」

他還沒說完,旁邊就有人笑出聲來。說到最後,男男女女已經笑倒了一片。這個小段子雖然不雅,笑點倒有不少,在這場合說出來,不算太應景,卻也能起到活躍氣氛的效果。果然笑話說完后,先前林悅瑤那傾城一舞所帶來的震撼效果已經去了大半,大家的臉上都輕鬆了許多。

姜敏曌捂著肚子,臉上帶著揮之不去的笑意說道:「林悅瑤,雖然剛剛是李晉違反規則,但既然球在你那裡,還是辛苦你再傳一次球了。」

林悅瑤不做聲,大家以為她正在回憶之前自我介紹內容的時候,她忽然把球重重地一擲,小皮球準確地砸在李晉的懷裡。然後她面無表情,眼角向天:「不好意思哦,忽然想不起你的名字了。你是誰啊,我認得你嗎?」

姜敏曌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趕忙從李晉手上搶過皮球丟到於琢手上:「剛才不算,於琢,你來。」

姚程志嚷道:「那不行,違規了就要懲罰嘛,林悅瑤,來一個!」

「閉嘴猛男,」於琢暗惱姚程志看不清形勢,「剛才出了點小插曲哈,林美女跟花心大羅卜之間發生了一點不愉快的小爭執。兄弟們,趕緊坐好,拿出你最帥的姿勢,現在正是趁虛而入的大好時機啊!」

就連李晉也暗暗佩服於琢隨機應變的功夫,姜敏曌也趕緊給他幫了幾句腔,輕描淡寫地把這段插曲抹過,遊戲繼續。

李晉偷偷看了林悅瑤一眼,卻見林悅瑤也正在看著自己。兩人目光相對,林悅瑤愕然,旋即哼了一聲,又抬頭看天去了。李晉苦笑著收回目光,這時李笑在旁邊輕笑道,「打情罵俏打到聯誼活動上來了,你sè膽不小啊。不過我跟你說,咱們專業里可是有好幾個有錢人家的少爺,一直在苦苦追求林美女,你可小心人家給你背後使絆子哦。」

李晉強笑道,「你這也算是亂點鴛鴦了吧?我跟林悅瑤只是普通朋友,被你說成那樣,小心她知道了生氣。」

「要生也是生我的氣啊,她哪捨得生你的氣。聽姐姐的,等會找機會去給她道個歉,事情就過去了。別為了這點小事鬧生分啊。美女嘛,需要你多哄哄的。」

李晉索xìng懶得理她。又玩了幾個小活動后,姜敏曌提議大家休息一下,zìyóu活動十分鐘。她剛宣布完,就有幾個女生結伴急匆匆地往廁所的方向走去,李晉這才明白,暗贊姜敏曌看起來胸大無腦,實則心細如髮。

李晉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過去跟於琢、姚程志說了幾句話。姚程志擂了他一拳,責怪他不地道,無聲無息地就跟林大美女勾搭上了,也不告訴兄弟一聲。李晉只能苦笑。應付完他們,李晉望向林悅瑤,見她拉著姜敏曌正親密地說著什麼,笑得嬌美無比,心裡頗有些煩悶。於是他離開了人群,想找個僻靜的地方一個人呆一會。

他走到一處護欄邊,腳下是林木密集的陡坡,遠方山腳下一條大河靜靜流淌;水波蕩漾,倒映著岸上璀璨燈火,迷離破碎如夢中經歷的無數輪迴。

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李晉轉過身,見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向他走來,細看時正是上課時常坐在林悅瑤身邊的男生。他後邊緊緊跟著兩個男生,也是在玄學課上見過的。這三人並沒有被邀請來參加聯誼活動,也不知是碰巧遇上還是他們有意跟來。

那帥氣的男生走到他跟前站定了,雙手插在褲兜里,神情冷淡,嘴角偏又帶著一絲不屑的冷笑,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李晉幾眼,忽然說:「我叫柴琰圭。」

他身上一種無形的氣勢讓李晉心裡有點慌,但李晉仍表面平靜地點點頭,「我叫……」

柴琰圭伸出一隻手制止了他的話:「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離林悅瑤遠一點,你該知道,她不是你這種人能指望的。」

怒火在李晉心中蔓延。他拚命克制住要把這男生的帥臉砸成豬頭的衝動,回以冷笑說:「說人話,好嗎?」

柴琰圭眼中閃過一絲怒火,猛地抬起手臂,卻被他身後的人緊緊抓住。

抓住他手臂的人文質彬彬,戴一副黑框眼鏡,過耳的頭髮微微卷著披散下來,有幾分藝術家的氣質。這人微笑著說,「用不著動手,也用不著跟他說這麼多。他要是不識趣,自然會發生點什麼讓他明白這些道理。」

「這是威脅咯?有意思,你可以放手試試,我雖然沒什麼本事,窮骨頭還是有兩根的。」李晉心裡的怒氣減少了些許,心中升起濃濃的輕蔑。

「威脅?呵呵,」戴眼鏡的男生說,「我從不喜歡威脅。真的,剛才那只是善意的勸告。一般來說,如果有人聽到了我的威脅,他也離死不遠了。聽說你很有才華,是個聰明人。既然是聰明人,就該懂一個道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當然,如果你非要放棄治療,我也沒辦法。走咯。」

李晉氣得握拳的手劇烈地顫抖。但是對方既沒有污言穢語,也沒有動手,他不願做最先動手的那個人,因此只以最鄙夷最冰冷的目光送他們的背影遠去。

轉過一個彎,柴琰圭不滿地說道,「你拉著我幹嘛,不給他點教訓,他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戴眼鏡的男生還未來得及說話,一個冷漠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周維善是因為知道我在附近,所以才拉住你。」

三個男生飛快地轉身,見到來人後,互相看了一眼,聲音參差不齊地說道:「張老師好。」

張繼學教授眼神漠然:「收起你們那點小心思。離李晉遠一點。記住了,然後就可以滾了。」

柴琰圭沉默了一會,冷笑道:「既然老師想護他,那我也無話可說,以後在學校里,我只當看不見他就完了。不過人有旦夕禍福,那小子這麼張揚,哪一天招來飛來橫禍,老師你也別怨我們就是了。」

「柴琰圭,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柴琰圭額頭上迸出青筋,目光憤憤地望著張繼學:「別以為你是老師就有什麼了不起,信不信老子一句話就能讓你廢掉?什麼狗屁。」

張繼學冷冷地看了他幾秒鐘,忽然出手如電,一把扼住他的脖子凌空提起。柴琰圭奮力踢打,可是卻像被抽空了全身力氣似的,手腳軟綿綿的如嬰兒般無力。周維善和另一個男生連忙上來幫忙,卻鬼使神差地被拌了一下,摔倒在地后像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一樣,怎麼掙扎也爬不起來。

柴琰圭咿咿呀呀地說不出話,周維善又驚又怒:「張繼學,你是想與我們的家族為敵嗎?還不放他下來!」

「呵呵,好大的口氣,與你們家族為敵?」張繼學一臉冰冷的笑意,「一個家族中最高不過練氣12級的小家族,也敢在我面前大放闕詞?還有你,柴琰圭,家族中不過一個小小的天人初階、金丹初成的老祖宗,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是練氣巔峰?不對,天人階,你竟然是天人階!」周維善的眼神變得驚恐,臉sè青得跟豬肝一樣,再不復半點英俊瀟洒,「張老師,有話好說,你先放他下來吧!」

「閉嘴!你們可以叫我張教授,可以叫我前輩,看我不爽的話直接叫我名字也行,但不準叫我老師!我沒你們這種混賬弟子。在八大門派的人面前提什麼家族,真是無知者無畏。你們這些所謂的世家子弟,家教已經淪喪到這種地步了?長輩送你們出來的時候,就沒跟你們耳提面命一番,告訴你們哪些人不能招惹么?」說到最後,張繼學的聲音里已經有了點森然的味道。

柴琰圭無法開口,另一個男生早嚇得丟了魂,周維善暗自咬牙,「張前輩,要是知道您是八大門派的人,借我們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冒犯。您大人有大量,還請先把柴琰圭放下來,我們保證不再找李晉的麻煩,而且從今往後在學校里他的安全由我們負責,他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周維善的人頭奉上。」

「哼。記住,這不是威脅,我從不威脅人。惹毛了我的,就已經等於是死人了,根本不需要威脅。」張繼學冷笑著把周維善先前的話稍加改動后奉還,然後像扔一條死狗一般把柴琰圭扔到地上,「好自為之。」說罷悄然遁去。

柴琰圭揉了半天脖子,臉sè灰敗,憤懣加上餘悸未消,半晌說不出話來。周維善掙扎著站起來,先扶了他一把,又將那個男生扶起。柴琰圭沒說話,他們兩人也不出聲。周維善雖然驚魂甫定,但對自己剛才的表現還是滿意,而且借這個機會可以跟柴琰圭建立更深的友誼,也算是塞翁失馬了。柴家是修真世家中的擎天巨擘,如能附其驥尾是多少小家族的夢想。想到這,周維善心裡甚至暗暗自得,不過現在仍然配合著柴琰圭露出如喪考妣的神情。

柴琰圭揉了半天脖子,最後只深深地看了周維善一眼,說:「你很好。」然後步履蹣跚地繼續下山。周維善和另一個男生忙跟上前去,只聽柴琰圭喃喃自語:「八大門派?什麼八大門派?」這個問題,周維善也是暗自納悶。八大門派?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從未聽家中長輩說過呢。莫非是張繼學在唬我們?可是看他神情,卻又不像。周維善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領,只得搖搖頭把這個疑問埋在心裡。

「琰哥,也不必要氣憤了。張繼學一個天人階的祖宗級人物我們自然招惹不起,不過我總得想辦法讓你出了這口惡氣就是了。」見柴琰圭一直悶悶不樂,周維善心念電轉,勸慰道。

「哦,怎麼出?把李晉拖出來打一頓?你的腦袋不想要了?」柴琰圭口氣硬邦邦的。

「那倒不用,」周維善壓低了聲音,笑著說,「雖然為了讓琰哥出氣,我這腦袋可以不要,但對付李晉,也不只有打他一頓這一個方法。」

「哦?」柴琰圭來了興趣,「說說看?」

周維善附在他耳邊低語了一番。柴琰圭連連點頭,最後說:「可以,去辦吧。」

頓了頓,他又看著周維善似笑非笑地說,「辦好了這件事,我心裡舒坦,明年資助周家的資源就可以增加兩成,而且是指定給你使用。」

周維善喜形於sè:「謝謝琰哥!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辦得漂亮,任誰都找不出錯處。」

……

山頂上,聯誼活動繼續進行。李晉經過先前一番事,已經完全失去了參與的興緻,只安靜地坐在那兒,任何一個遊戲都不主動報名。受了氣只在其次,他不是那麼拿得起放不下的人。關鍵是由於先前一時激憤,讓他身體里那股遊走的暖流變得有些暴虐不安,他得分出大半心神引導。直到那股暖流終於平靜下來,李晉不由得有些后怕。剛才那莫非就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自己無人指點,一個人誤打誤撞地修鍊,看來埋下了不少隱患啊。李晉很想找個人聊聊這件事,可是能相信這件事的人,他不敢去找;不能相信這件事的人,找了也沒意義。

到夜裡10點半,活動結束,眾人一起下山。下山的路上與先前上山大有不同,男男女女三五成群,氣氛極是融洽。這次聯誼活動就算沒牽成紅線,至少也促進了一些友誼,不少人已經在期待下一次的活動了。

李晉看著林悅瑤的背影,猶豫了許久,終於下定決心追上去喊道:「喂,等我一下。」

林悅瑤停下腳步,四處張望一下,「花心大蘿蔔,你在叫誰啊?我不認識你耶。」

李晉擠出一點笑容,「我認錯,我反省,林大美女,麻煩你再想一想,看能不能記起我來。」

「好像記起一點點了,又好像沒有。話說,我幹嘛要記起你啊,你是我什麼人啊。」林悅瑤燦爛地笑著,可李晉知道,女人越是這樣笑,越代表她心裡很生氣。可是啊,自己到底哪裡惹她生氣了啊?女人真的是另一種次元的生物……

「我是你忠實的……朋友,我叫李晉……有一點點印象沒有?」李晉賠笑道。

「沒有。」林悅瑤斬釘截鐵地說,「我從不和花心大蘿蔔交朋友,所以啊,少年,你別騙我了,你不可能是我朋友。」

聽到林悅瑤一再強調「花心大蘿蔔」這個詞,李晉就算再遲鈍,也終於反應過來林悅瑤在生什麼氣了。可是,自己究竟哪裡表現得花心了呢?

李晉摸了摸後腦勺,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自己跟別的女孩子有過出格的舉動。應該是誤會了什麼吧……問題是,這種誤會相當不好澄清,越是解釋越是顯得心虛,女孩根本不會聽。硬要去追問、然後解釋,結果就是冷戰越來越嚴重。李晉是談過幾年戀愛的人,對這點深有體會。

根據以往的經驗,碰到這種情形,只能找到一個比較震撼的、能迅速轉移女孩注意力的事情,過一段時間,她氣消了,自然會來聽取解釋。

想到這,李晉豁出去了,他迅速地觀望一下,見無人注意,把手伸出來,捋起衣袖。

「怎麼,想打我啊?本小姐是嚇大的,你來啊!」林悅瑤戲謔地笑道。

「我有事想跟你說。」李晉無比嚴肅。

林悅瑤也不由自主地收起了戲謔,認真地看著他,「怎麼了?」

李晉不做聲。他默默指揮著體內的熱流,讓它流淌到大庶長之鐲上。大庶長之鐲在三種形態之間不停地變化,淡淡的金光在夜裡顯得萬分醒目。

林悅瑤愣了幾秒鐘,便飛快地把他的衣袖扯下來,遮蓋住大庶長之鐲,然後緊張地張望了一下,見無人注意才放下心來。她看著李晉的眼睛,兩人久久對視,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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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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