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悲慘往事

傳聞遠古時期的時間，

那時的遙遠的古代，世間尚是一派混沌初開的景象。

那時的玄真界，如同一片廣袤無垠的凈土，與世俗界緊密相連，構成了一個和諧而完整的世界。

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山川河流交織，草木蔥蘢，飛禽走獸共舞，一切都顯得那麼生機勃勃。甚至就連那遙不可及的上界，都可以憑藉一些特殊的手段來聯通。

甚至還有著登仙路得存在………

萬族林立之中出了一個特殊的上古異種------天狐一族，據傳她們出生之日起就有著通天之能。

它們通身雪白，那尾巴上一抹紅色的毛髮更是她們血脈的象徵。天狐一族的血脈之中便蘊含著溝通命運的力量，與修士的功法不同，那源自於血脈的力量使得它們對命運的感知更為敏感。

只不過，這些都只是很遙遠的傳說了，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天狐一族確實有趨吉避凶的能力，但因為無數歲月的變遷以及本身的繁衍困難，玄真界也已經很多年沒有天狐一族的消息了。

而妖修，就是妖獸開智開始修鍊並且化形的統稱。

玄真界的最西方就是妖修的天下，由一位妖主為領袖，甚至有傳言那位妖主的修為可能已經超越了乾坤鏡，但畢竟沒有人看到過他真正出手，或許有人看到過，但也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中。

妖主之下還有數位妖尊，共同管理妖修，據說成為妖尊的必備條件就是修為達到乾坤境。

妖修之中多為化形的模樣，因為人性可以更好地感受天地靈氣，化形的方法有三種，一種就是修為達到萬象境，

另一種方法就是服用化形類的丹藥，只不過這種丹藥不常見，還有……就是妖獸的血脈足夠尊貴，天生靈智大開，天生就能夠化形，

而這些年來，妖修早已開始向人類的世界蔓延，許多百姓早已深深的都到了妖修的殘害，這其中就包括元啟的家族。

獵妖元家，並不是什麼大家族，只能算是二流家族，歷代族長最強的就是元啟的父親元靖宇，當時的修為已經接近萬象境。但那一夜之中，一直以獵妖為己任的元家卻被妖獵殺得乾乾淨淨，何其地諷刺？

元啟能夠活下來，也是多虧了冰夷宮的一位殿主率隊趕到，憑藉著一身萬象境的實力逼退了妖修，可，那又有什麼用呢？整個元家就只剩了元啟一個人了。

在這個修行者的世界里，夜幕如墨，濃稠得讓人窒息。冷月高懸，灑下的銀輝冰冷刺骨，卻不及少年心中的萬分之一寒冷。

少年癱坐在自家的庭院中，四周的靈氣彷彿也被他的悲痛所感染，變得凝滯而沉重。

他的眼神空洞如死灰，淚水早已流盡，眼眶紅腫得如同兩顆燃燒后的炭火，卻再也無法擠出一絲濕潤。

他的父母，本是這世間強大的修行者，卻在一場慘烈的紛爭中雙雙隕落。這個噩耗如同無情的利刃，狠狠地刺穿了少年的心臟，將他的世界徹底撕裂。

「爹，娘……你們怎麼能丟下我……」少年的聲音沙啞而破碎，彷彿是從靈魂深處擠出的絕望呼喊。

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如同秋風中搖搖欲墜的枯葉，彷彿下一秒就會被悲傷的狂風徹底摧毀。

他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雙臂，試圖尋找一絲溫暖，然而那冰冷的觸感卻讓他更加清晰地意識到，他已經永遠失去了父母的懷抱。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父母的笑容、關愛和教導，如今都已成為了他心中無法觸及的傷痛，每一次回想都如同在傷口上撒鹽，讓他痛不欲生。

夜風中，少年的髮絲凌亂地飛舞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命運的怨恨和對未來的恐懼。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沒有父母的世界，不知道該如何在這充滿艱辛的修行之路上繼續前行。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少年的聲音漸漸低沉，最終化為了無助的嗚咽。

他的身體緩緩滑落，如同被抽去了脊樑的野獸，癱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在這個黑暗的夜晚，少年的世界徹底崩塌，他被無盡的悲傷所吞噬，彷彿墜入了無底的深淵，再也無法找到光明的出口。

那位殿主見元啟實在可憐，便是將他帶回了冰夷宮收做了弟子，從那之後元啟的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為父母報仇，可憐的他卻又不知道殺害自己父母的究竟是誰，所以此後元啟遇到的妖怪再無活口。

而他的碎山劍上的那枚墨綠色的寶石便是獵妖元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寶物，在經歷了無數斬妖的過程中，這顆寶石只要遇到妖修便會綻放出光芒。

……………………

看到元啟劍上的墨綠色光芒，蘇藍也是明白了所以然，很快血絲便爬滿了元啟的眼瞳。

「我要殺了她！」

元啟的吶喊聲彷彿來自靈魂深處直擊人的天靈蓋，讓人感到心頭一寒。

話音剛落，碎山劍出鞘，在無數人驚詫的目光之中一道劍光便襲向了那位老婦，一身金剛境的修為展露無遺。

「蘇藍，我們怎麼辦？」唐君問道。

「先把群眾疏散，你保護君儀！」

隨著蘇藍短暫的下令，冰夷宮的眾人便開始疏散群眾，很快蕭翎也下令讓族人幫忙疏散，畢竟禍不及百姓，這點幾乎是所有修士的前提。很快場上就只剩下了冰夷宮和青鸞古族以及那兩名妖修。

「那冰夷宮的弟子怎麼回事，莫不是遇到了殺父仇人？」說話的人名為蕭金騰，金剛境修為，算是如今青鸞古族的二把手，說完還做了幾個嘲諷的動作，引得族人大笑。

只不過看到蕭翎臉上的冷冽，他才停下了嘴，

反觀元啟和妖修的戰鬥，很明顯是元啟佔了上風。

冰夷宮的各種劍招早已被元啟爛熟於胸，腳踩拂袖斷影，這是冰夷宮的身法絕學據說修到高深處，可以完全屏蔽自身氣息。手中劍氣不斷揮舞，似乎勾勒出一幅奇異的圖案。

「這是，凝冰碎玉訣，這傢伙倒是一聲不吭把這種劍訣練成了。」唐君驚訝道，

要知道這劍訣雖然威力強大但也絕非善類，凝冰是對敵，碎玉，就是對自己了。用多了，對自己也有不小的傷害，如今的冰夷宮之中似乎沒有專修此劍訣的長老吧？

此時，又有弟子開口問道「大師兄我們要去幫元師兄嗎？」

蘇藍頓了頓，略加思索道「交給他自己吧，或許他更想自己來。」

隨著碎山劍不斷地揮舞，元啟周身的光芒愈發強盛，猶如旭日東升，將周圍的黑暗一一驅散。他的劍法如行雲流水，既剛猛又靈動，每一次劍尖的顫動，都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終於，在元啟的全力一擊之下，他手中的碎山劍猛地一揮，劍氣瞬間聚攏，凝聚成一道璀璨奪目的劍芒。這道劍芒之上，銘刻著十八道鋒利的劍氣圖案，每一道都猶如實質般銳利，彷彿能割破虛空。

元啟一聲怒吼，將這道凝聚了全部力量的劍芒斬向敵人。只見劍芒劃破長空，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撞向了對手。

那老婦早已是暮年，實力早已十不存一。雖說竭力抵擋卻還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只見她用那沙啞的聲音開口道「原來這就是修真者，不分青紅皂白就出手傷人。」

「你一個妖修本就該死，莫要抵抗，或許我能給你個痛快。」嘴上這麼說，元啟手上的動作也未曾停止，碎山劍上也早已布滿了凍結的血跡。

「老婆子自問未曾害過一個人，你卻如此咄咄逼人。」本身的年邁加上身上的傷勢，使的老婦人的聲音更加沙啞了幾分。

「大師兄，那個老婆婆確實沒有害人，真的非死不可嗎？」沈君儀向蘇藍提問到，這般情景對於年齡還小的沈君儀來說卻是衝擊很大，

蘇藍看向沈君儀，他明白沈君儀自幼在白玄的呵護下長大，對妖修的殘忍確實還不夠了解，蘇藍摸了摸沈君儀的頭道「無論她有沒有害人，在如今的世道她妖修的身份就是她的死因。」

沈君儀並沒有在蘇藍的眼中看到同情，或許他也早已經習慣了吧？

很快，元啟就抓住了破綻，一劍刺進了老婦人的身體，那獨屬於天狐一族的血液流淌而出，那一劍正中要害，老婦人知道，自己的生命到此為止了。

她放棄了抵抗，她抬頭看了看眼前這些所謂的維護正義的修真者，他們那道貌岸然的模樣，他們那對生命的漠視，他們那嘲笑妖修卑賤的的笑容。

她徹底的絕望了，或許當她生下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了取死之道，可，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那寶貝孫女，她的眼神看向一旁的角落，眼中終究是落下了一滴絕望的淚水…………

「奶奶！」一聲來自於血脈的呼喊，強行將老婦人從死亡之中呼喚出來，

這一刻就連死神那揮動的鐮刀也未能斬斷親情之間的紐帶。那老婦人笑了，笑得很癲狂，她或許是站在親情的制高點上嘲笑死神的無能，又或許是自己祖孫二人這孤苦凄涼的命運感嘆。

在那一聲聲「奶奶」的呼喚聲之中，她最後只說出一句「快跑」就永遠地倒下了，小女孩很快就被元啟發現了，她不知道恐懼，她只是知道自己的奶奶再也回不來了。

「別哭，我送你去見你的奶奶…………」元啟的話就像是魔鬼般劃過眾人的耳畔。

終於唐君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元啟，要不就算了吧，她只是一個……」

話未說完，唐君就在元啟那猩紅的瞳孔的注視下，閉上了嘴。

蘇藍拍了拍唐君的後背「這種時候誰勸他都沒用的。」

眼下的元啟早就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

小女孩的哭聲在這夜晚的寒風之中顯得格外諷刺，一個修真者要對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痛下殺手，而旁邊的一眾修士也只是看著，只是因為她是妖……

元啟在眾人的注視下揮劍斬下，似乎就要將她的生命終結。

「停下！」

一個稍顯稚嫩卻又格外有力的聲音響起，很多人都看起了熱鬧，因為說話的正是沈君儀，尤其是青鸞古族的人，手上已經不知道從哪裡買來了西瓜準備開始看戲。

「小師弟」蘇藍喊道，他也不明白，沈君儀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犯渾。

元啟那猩紅的瞳孔看向沈君儀開口道「別以為你是宮主的弟子就能命令我，宮主現在不在此處，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說吧也不管沈君儀那怒視的目光，揮劍斬下，這一次終於能結束了，元啟在心中怒吼著。

不過，沈君儀那稍顯陰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說了，停下！」

隨後，只見沈君儀伸出手來，在眾人那驚訝的目光之中，元啟突然感覺到重若萬鈞的壓力從天而降，任自己如何用力，也無法挪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