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世態炎涼

貴族院長腦子還是挺靈清的，雖然賣了塔主面子，但也沒有過度插手其中，而是把處置權丟給了貴族議會，這樣後續到底如何，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錢照數，女導師照玩。

羅寧沒有辯解，也沒有去看把玩著「風暴之怒」法杖的金髮輕浮男，他推開擋道的貴族士兵，然後安靜向外走去。

走道兩側謾罵聲震天，一部分情緒激動的女性甚至追上前指著羅寧腦袋狂吐口水。

猙獰的面孔讓羅寧回憶起了起了自己上輩子的父母，他們叱罵自己是廢物時的面孔，也如眼前這般扭曲。

兩者的面孔逐漸重疊，穿越異界都無法擺脫的噩夢重新回歸。

「罪犯，貴族的臉面全讓你丟光了，你應該以死謝罪！」

「你這條滿口謊言的噁心蛀蟲，為什麼不去死啊！」

「趕緊去死啊！！！」

「你看看你，30歲了車房沒有，存款沒有，女朋友也沒有！」

「你這種廢物要不是我兒子該多好...」

謾罵聲中，羅寧恍惚覺得，自己到頭來還是什麼都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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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辦事效率非常快，羅寧剛走到宿舍門口，就看到戴著學生會標誌的學徒正把自己的東西一個一個往屋外丟。

周圍聚滿了圍觀的學徒，這些人看到羅寧出現，紛紛露出看好戲的神色。

羅寧沒有像吃瓜群眾預期那樣發火，經歷過之前鋼牙都快咬碎的羞辱后，這點小事已經無法讓羅寧情緒再生波瀾了。

從垃圾堆一樣的個人物品中，羅寧挑揀了一些換洗衣物，本打算把魔法書籍也給帶走的，但並未找到，想來應該是被執法的學生會成員給貪墨了。

羅寧沒有大聲嚷嚷讓對方交出魔法書籍，一是他已經記下書上記載的所有魔法，二是殘忍經歷已經讓他學會不動聲色，在心中暗暗記下幾人面貌后，羅寧提著包裹離開了學院。

斯威爾大魔法師塔第九層，正在品茶的莫里森·霍爾也接收到了羅寧離開的消息。

第九任塔主莫里森放下「風暴之怒」法杖，對小舅子哈靈頓叮囑道：「人已經離開了，礙於規矩，我不能直接出手，但我給你調了一支騎士小隊。怎麼辦不用我多說，事後要收拾妥當，這樣就算蘭尼斯特家族那邊追究，我也能替你攔下來。」

「放心吧姐夫，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一個外地來的流放廢物而已，我一出手，他就會像只螞蟻一樣被踩死。」哈靈頓說完，眼巴巴的看著茶几上的正式級法杖。

「拿去吧，記得不要太過招搖，雪漫城雖然有魔法塔盯著，但也不是隨時隨地都非常安全，那些外來的野狗只要利益足夠，進攻魔法塔他們都敢幹，我不希望你下次來是向我哭訴法杖被搶，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姐夫。」

「那麼下去吧。」

哈靈頓躬身離開，走出魔法塔大門后，他輕舒了一口氣。

儘管姐夫對他的態度很隨意，但和姐夫相處哈靈頓仍舊感到很拘束，對方身上散發的那股氣勢，即便已經有所收斂，但仍舊像巨石一樣壓在他身上。

有時候對方說話語氣只要稍稍清冷點，哈靈頓就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那種感覺就彷彿被頂尖掠食動物盯上了一般，每時每刻都是煎熬。

壓下恐懼，哈靈頓抬起風暴之怒法杖，看著頂部散發著魔法熒光的正式級魔核，哈靈頓內心萬分火熱。

他終於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法杖，這下就不用擔心走後門而引起的詬病了！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要辦，那就是去踩死那隻螞蟻了。

......

沒有戰爭威脅，再加上地理位置與各國相鄰，所以雪漫城商業非常發達，人民也富裕、

在這裡你可以看到許多當下各國最流行的新鮮事物，什麼矮人新款眼鏡、精靈唯美頭飾、海外國度的絲綢披肩等等。

這裡的本地居民也極具辨識度，男士大多戴著禮帽，內穿無袖馬甲，外套長款大衣，少部分人還拿著手杖，行走間昂首挺胸，流露出一副自信過人的模樣。

女士則身穿華麗紗質長裙，頭戴精靈手工製作的圓餅帽或者點綴著裝飾的遮陽傘，她們出入在各個精美商店，並儀態優雅的和身邊舔狗說笑。

復古的畫面讓羅寧有些挪不開眼，如果沒有遭遇陷害，羅寧心想自己大抵也會站在這幅畫面中...

舔狗的那個位置。

但可惜殘酷現實給他上了一節課，讓他明白在沒有實力在這個年代到底有多重要。

羅寧不再關注繁華景象，他轉過身走向城市另一面。

此次目的地是夜鶯街里的冒險者工會。

去這裡當然不是為了尋歡作樂，而是為了辦理冒險者身份證明。

羅寧已經規劃好了短期計劃。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他準備去艾瑞希皇家魔法學院進修魔法。

那裡據說是南境所有國家中最好的魔法學院。

羅寧對變強非常執著，所以自然不會錯過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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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學院入學考核中的那些硬性條件，羅寧不覺得能難倒自己。

在看過魔法相關基礎知識后，羅寧對自己的天賦以及進階速度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自己在魔法上的天賦，毫無疑問是非常恐怖的。

魔法傳續至今已經有上萬年，學徒階魔法經過前輩們的不斷改良，已經到了近乎無法再進行優化的地步。

然而低階學徒的羅寧，僅僅憑藉著突如其來的靈感，便魔改了火球術，並讓火球術威力出現了極大增幅...

大魔法師一輩子都不見得能幹成的事，被羅寧親親鬆鬆完成，可想而知羅寧魔法天賦有多強。

而且羅寧還不單單就只有魔法改良上的天賦，他還有無吟唱施法、元素全系精通等天賦。

他簡直生來就為了成為魔法師，他的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元素魔力。

所以羅寧並不擔心自己會不符合條件，唯一讓他有些憂慮的只是各種費用。

培養一個魔法師很耗錢，想要在魔法道路上一騎絕塵，那更是需要海量的金幣去培養。

而現在羅寧沒有錢。

家族那邊估計也不會資助他，

記憶里的父親是個非常虛偽、古板、勢利的傢伙，他的眼裡始終只有利益以及如何擴大家族勢力。

對於羅寧這種給家族蒙羞的廢物，他只會覺得多餘和礙事。

......

冒險工會櫃員小姐姐很漂亮，但態度不怎麼好，羅寧辦證時對方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就差沒明著翻白眼了。

花了別人幾倍時間才辦好證明，戴上嶄新木牌后羅寧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身後一名戴著金色牌子的冒險者剛好走上前，滿臉嫌惡神色的櫃員，在一秒內完成變臉，並迅速迎上去，殷勤的圍繞在對方身邊噓寒問暖。

那模樣就彷彿一條搖著尾巴討食的哈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