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瑩的賣身契送到東院

不知青瑩腦海中究竟閃過了什麼念頭，只見她動作極其迅速地從床上溜了下來，腳步輕快得彷彿一隻貓一般，悄無聲息地走到了一個牆角處。然後，她輕車熟路地拿起一根鐵絲，開始用力地挖掘起牆壁來。沒過多久，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一塊磚頭鬆動了，並隨即掉落了下來。青瑩舔舔嘴唇，似乎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她迅速將手伸進了洞內，小心翼翼地摸索著。

突然之間，青瑩的臉上綻放出了一抹欣喜若狂的笑容，她以最快的速度把手縮了回來，而此時她的手掌心中，赫然躺著一個灰色的布包！她的眼神中閃爍著無比期待的光芒，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當青瑩看到布包里的東西時，原本興奮不已的心情卻稍稍減弱了一些。原來，這個布包里除了一個粉色的荷包之外，就只有區區幾兩碎銀子而已。

她不禁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道：「哎喲，哎喲，小青瑩啊，怎麼只有這麼一點積蓄啊？這也太少了吧！」言語間流露出一股濃郁的失望情緒，彷彿心中原本的期待瞬間落空。

然而，當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身旁那個破舊的荷包上時，她的想法卻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她迫不及待地將那幾兩碎銀子塞進懷裡，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荷包。只見裡面隱藏著一枚碧綠欲滴的玉牌，小巧玲瓏，宛如一件精美的藝術品，散發著迷人的光澤，看起來非常適合佩戴在脖頸上，有點類似於現代的無事牌。

青瑩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這塊玉牌上，眼神中充滿了喜愛和好奇。她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著玉牌溫潤的表面，感受著那細膩而光滑的觸感。這塊玉牌似乎蘊含著某種特殊的意義，讓小青瑩對它格外珍視。

當她終於將所有物品整理完畢時，突然間，房門猛地被人粗暴地推開，發出震耳欲聾的「砰」的一聲巨響。一個滿臉橫肉、神色兇狠的管家像一頭兇猛無比的野獸般氣勢洶洶地闖入房間。

他瞪大眼睛盯著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青瑩，鼻腔里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聲，接著用手指指向身後的小廝下達命令：「把這個臭丫頭給我帶走！」

青瑩的兩條胳膊被兩個人緊緊夾住，她原本試圖掙扎反抗，但不知怎的，心中念頭一轉，卻突然變得異常順從。

於是，青瑩毫不反抗地被兩人一路拖曳前行。在這個過程中，她竟然還知道如何享受這種待遇——只見她雙腳懸空，全身的重量全都壓在那兩個小廝瘦弱的身體上，讓他們累得氣喘吁吁。

他們艱難地穿越過一條又一條蜿蜒曲折、環繞交錯的走廊，彷彿置身於迷宮之中。終於，經過一番努力，他們來到了一間內飾典雅的內堂。

突然間，傳來了一聲沉悶的「撲通」聲，打破了內堂的寧靜。原來，青瑩就像一個破舊的麻袋一樣，被那兩名小廝無情地扔到了地上。這一舉動顯得如此粗魯和毫不留情，讓人不禁為她捏了一把汗。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青瑩的反應速度超乎尋常。就在身體即將與地面親密接觸的瞬間，她迅速做出了一個堪稱完美的前滾翻動作。這個動作不僅展現了她出色的身體協調性，更成功地避免了自己摔倒在地的尷尬局面。

此時此刻，原本正在悠然自得地品味著茶水的錦姨娘，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吸引住了目光。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凝視著眼前這位身手矯健的小丫鬟，心中湧起一股濃厚的興趣。

一旁的高管家注意到了錦姨娘的神情變化，連忙躬身施禮說道：「夫人，此人正是那位膽敢毆打林嬤嬤的丫頭。這小姑娘真是膽大妄為，竟敢以下犯上！」他的語氣中透露出對青瑩的不滿和責備，似乎希望通過這種方式引起錦姨娘的重視。

錦姨娘面帶微笑，但那笑容並未抵達眼底，她的眼神充滿好奇地凝視著青瑩。只見她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動作優雅地擦拭著嘴角，然後輕聲說道：「哦？原來就是你動手打了林嬤嬤啊。嘖嘖嘖，你這膽子可真是不小呢！林嬤嬤可是咱們高府的元老級人物，你如此放肆行事，難道就不怕受到責罰嗎？」

青瑩心中暗自咒罵，眼前這個女人不過是個小妾罷了，卻偏要擺出一副正室夫人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厭惡至極。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又能如何呢？

無奈之下，青瑩只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膝與堅硬的地磚猛烈撞擊，瞬間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彷彿千萬根鋼針同時扎入骨髓一般，疼得她幾乎要暈厥過去。她緊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絲呻吟，生怕會引起錦姨娘的不滿和更嚴厲的懲罰。

她一邊默默忍受著這鑽心蝕骨般的痛苦，一邊在心裡哀嘆：「哎喲喂，這地磚怎麼這麼硬啊！痛死我啦！我的膝蓋肯定都腫起來了……」

就在此時此刻，淚水猶如洶湧澎湃的洪水般從青瑩的眼眶中奔涌而出，她無法抑制地放聲大哭起來：「夫人吶，請您一定務必代替我做主啊！我被別人欺凌得已經毫無退路可言，真真是走投無路了呀，實在是迫不得已，才不得不還手以求自衛啊。俗話說得好哇，狗被逼急了都會跳牆呢，兔子著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啊！」她的哭聲愈發顯得悲慘凄涼，彷彿要將內心深處所有的冤屈和痛苦都一股腦兒地傾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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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姨娘聽完青瑩的話語之後，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陣清脆悅耳、動人心弦的笑聲：「哈哈，好一個聰明伶俐的小姑娘喲！」她的笑容宛如春天裡絢爛綻放的花朵一樣嬌艷欲滴、光彩照人，令人不由自主地為之傾心陶醉。

青瑩被錦姨娘傾國傾城的美貌深深吸引住了，心中暗暗驚嘆不已：「哎呀媽呀，怪不得這位高高在上的刺史大人會做出寵溺小妾而殘害正室妻子這樣荒謬絕倫的事情來，瞧瞧這錦姨娘竟然是如此美麗動人、嫵媚妖嬈啊！」

然而，錦姨娘敏銳地捕捉到了青瑩那直勾勾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一絲不悅的漣漪。她微微皺眉，輕聲嗔怪道：「怎麼？你這小丫頭難道不想要自己的眼睛了嗎？」語氣中透著淡淡的威嚴。

一旁的高管家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冷冷地哼了一聲，那銳利的目光猶如利箭一般，直直地射向青瑩。原本還沉浸在錦姨娘傾國傾城之貌中的青瑩，被這突如其來的冷哼聲猛地驚醒過來。她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驚慌失措地連連低頭認錯：「夫人息怒，夫人饒命啊！奴婢，奴婢從未見過像您這般國色天香、恍若天仙下凡的絕世佳人，一時間竟然看得入了迷，請夫人大人有大量，饒恕奴婢吧！」

青瑩深知自己剛才的行為實在有些失態，如果不慎惹怒了眼前這位深得皇心李大人的愛妾錦姨娘，那麼後果將會不堪設想。想到這裡，她的額頭上不禁冒出一層細汗，心中暗自祈禱著能夠得到錦姨娘的原諒。

錦姨娘看著眼前嘴像抹了蜜一樣甜的春瑩，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輕聲細語地說道：「哎呀呀，沒想到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嘴巴還挺厲害的呢！我可是聽聞了，你獨自一人竟然能夠抱起如此龐大沉重的水缸子啊！要知道，那可是連七八個身強力壯的壯漢都無法搬動的呀！你這般嬌小柔弱，莫非真有如此驚人的力氣不成？」

聽到錦姨娘的話語，青瑩迅速挺直身軀，胸膛高高挺起，眼神充滿自信與驕傲，毫不猶豫地回應道：「夫人，您可千萬不要小瞧我哦！儘管我身材嬌小，但我的力量卻是超乎想象的強大呢！」

錦姨娘微微一笑，轉頭將目光投向站立在一側的高管家。高管家心領神會，微微頷首表示理解錦姨娘的意圖。片刻之後，只瞧見十位年輕力壯的小廝抬著一隻碩大無比的水缸緩緩走進院子，然後齊心協力將其安穩地放置於地面之上。

高管家清了清嗓子，語氣平靜地對青瑩說道：「夫人想見識一下你的真實力氣是否像傳說中的那樣勇猛無比。只要你能把這個水缸挪動到離這裡五米遠的地方，便可以饒你一條小命；但如果做不到，那就只能亂棍打死了。」

青瑩聽到這話，猛地瞪大了眼睛，她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滿臉笑容的錦姨娘，接著又回頭望向院子中央那隻比當初澆灌林嬤嬤用的水缸還要大許多的水缸，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哎呀媽呀，這錦姨娘簡直就是心如蛇蠍啊，手段也忒狠毒了些吧！這不是明擺著要置我於死地嗎？」

錦姨娘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她那雙狹長的狐狸眼冷冷地盯著眼前目瞪口呆的小姑娘，輕聲嘲諷道：「怎麼？害怕了？既然如此，那就讓高管家直接將你打死然後扔出去吧！反正像你這樣的小丫鬟，我們府上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說完，她還不忘朝高管家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動手。

聽到這話，一旁的高管家立刻恭敬地彎腰行禮，臉上滿是諂媚之色，嘴裡說道：「遵命。」他的聲音之中充滿幸災樂禍。

青瑩見狀，心中猛地一驚，她瞪大了眼睛，毫不猶豫地大聲喊道：「夫人，我可沒說不行啊！就讓您瞧瞧我真正的本事吧！」

話音未落，青瑩毅然決然地站起身來，彷彿全身都充滿了力量。她深吸一口氣，用力揉搓著自己的雙手，似乎在給自己打氣鼓勁。然後，她邁開堅定的步伐，朝著那個巨大無比的水缸走去。天啊，她驚訝地發現，水缸里竟然裝滿了清澈透明的水，這讓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顯然，錦姨娘這次是鐵了心要取她性命。

青瑩繞著水缸慢慢地轉了一圈，目光銳利而專註，仔細尋找著最合適的發力點。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堅定和決絕。終於，經過一番觀察，她找到了一個最佳的位置，然後緊緊地抱住了水缸。與此同時，一名丫鬟小心翼翼地攙扶著錦姨娘走到了門口。錦姨娘的臉色陰沉，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她緊盯著青瑩的一舉一動，似乎在等待著看她如何出醜。

此刻的青瑩緊閉雙眸，緊咬牙關，拼盡全力想要搬動水缸。漸漸地，水缸竟真的開始緩緩移動。儘管只是輕微的一點點，但對於春瑩來說已經是極大的進步。她一步一個腳印，艱難地向前挪移，汗水如泉涌般浸濕了她的衣裳。

周圍的人們皆瞠目結舌，彷彿被定住一般，目光緊緊鎖定在青瑩身上；而錦姨娘原本掛著高傲笑容的臉龐此刻也充滿驚愕之色。

青瑩邁著堅定而沉穩的步伐，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到終點。到達目的地后，她小心翼翼地將水缸放下，然後慢慢挺直身軀，用手輕輕擦拭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她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閃爍著明亮的光芒，直直地望向高管家。

高管家顯然有些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對錦姨娘說："夫人，您看這......"

錦姨娘回過神來，隨意地擺了擺手，語氣輕慢地說：「罷了，既是如此，那我自當遵守承諾。你速去將她的賣身契取來，送至東院去。想必那裡定會有一番好戲可看！」言罷，她還用手帕掩住嘴巴，輕聲笑了起來。

高管家先是愣了一下，但隨即就領悟到了錦姨娘的意思，跟著也笑出了聲音。

站在遠處的青瑩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已然明了此事定然不會如表面那般簡單。不過，她並沒有流露出太多的憂慮或者在意之情。

緊接著，高管家拿起青瑩的賣身契，帶著她一起朝著東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