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殺文耀
「對言玉所言,你可有異議?」錦凡例行公事地問道。
文耀趴在地上,幾乎已經是有出氣沒進氣了,發個音都難,更不要說回答錦凡的問題。
不過錦凡本來也沒指望著他回答,頓了頓后便自顧自往下說:「既無異議,你毀言玉道途在先,墮魔禍害旁人在後,此次更是欲以無善界生事,罪無可赦。」
文耀的手指輕輕抽動了下,他艱難地睜開眼,目光所及只能看到謝離珠的一片衣角。
「你既是白鷺洲修士,此事便交由白鷺洲各宗自行定奪。」錦凡說著,轉頭看向羽清,「不過這言玉也有錯,但鑒於她只是為了斷因果、除魔衛道,仙尊或可小懲大誡。」
羽清應了一聲。
「言玉。」錦凡本來想宣布這事到此為止,誰知旁邊的奇明卻忽然開口,「你將他三魂抽了兩魂,打算作何處置?」
奇明指著不遠處那兩個被魔氣包裹著的球。
先前眾人親眼看著謝離珠將魔氣打入文耀體內,以魔氣硬生生將文耀的魂魄抽了一部分出來,而後一劍下去將其一分為二,正是三魂中的天魂與地魂。
「滅魂。」謝離珠的聲音平靜無波。
奇明雙唇微動,最終什麼也沒說。
謝離珠見他沒有阻止,眉梢微動,而後抬步向那兩個圓球走去。
走到那兩個圓球前方后,謝離珠手中已然握緊了凝鴻劍,寒芒自她眼前一閃而過,而後毫不留情地刺入了其中一個圓球中。
靈力瞬間爆開,而後那個光球便被毀去,炸成了點點星塵,風一吹便消散無蹤。
謝離珠站的位置,足夠此刻的文耀將她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一魂被滅時,文耀渾身上下都泛起了刺骨難耐的疼痛,他兩眼瞪得赤紅,卻是連慘叫也不能。
謝離珠滅完一魂后,微微側目看了文耀一眼,一點幾不可察的冷哼傳來,而後她再次舉劍,將另一個圓球也如此毀去。
兩魂被滅,文耀痛得已經神志不清,周身彷彿置身於油鍋中烹炸,又似在烈火上翻烤,又如置身不化冰雪中。
滅完了兩魂,謝離珠揮手打散魔氣,而後緩步走到文耀面前,劍尖對著文耀的面門,聲音寒涼:「命魂在何處,說!」
在場眾人微微一驚。
他們還以為謝離珠是抽了其中兩魂,原來是命魂壓根不在文耀體內所以謝離珠才沒能抽出來么?
那現在支撐著這具軀體的,豈不是只有些許殘魂?
哦不對,還有三道分神,那三道分神可是融了旁人完整的三道魂魄。
文耀胸口通了個大洞,心臟早在那碎片被謝離珠取出時就被生挖震碎了,心口處漏著風,嗓子眼裡也糊滿了鮮血,但見謝離珠來責問他,文耀心中卻湧起了報復的快意。
他強撐著「嗬嗬」笑了兩聲,艱難地伸出一隻手來,並指趁謝離珠不備點在了自己眉心處,流光一閃即逝。
謝離珠蹙了蹙眉,根本來不及阻止。
「謝離珠……」文耀痛苦地喘著氣,眼中儘是陰謀得逞的快意與對謝離珠的恨意,「你以為……你身負謝家先祖血脈之事……只有你一人知曉嗎……?」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在場這麼多人,只有高台上那幾位仙尊以及謝離珠本人勉強聽清了。
羽清眼底厲色一閃而過
謝離珠面上不動聲色,心底卻是一突。
文耀見她沒反應,遲緩地眨了眨眼,似是有些不解她為何還能如此淡定,但想到自己方才做的事,他又重新笑了起來,話語中儘是惡意。
「你滅我兩魂,命魂已然得令前往謝家……要將此事公之於眾,你……」文耀似是喘不上來氣,停頓了下才繼續說道,「你的死期……到了——」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完,謝離珠似是忍無可忍一般,一劍自他眉心釘下,將他的腦袋生生釘在了地上。
對上文耀死不瞑目的視線,謝離珠彷彿還能看到他眼中的惡意與算計,心中怒火頓起。
靈力順著凝鴻劍灌入,瞬間將文耀的軀體炸得粉碎。
橫飛的血肉沾了謝離珠一身,她卻顧不得這麼多了。
謝離珠收劍取出陣盤,傳送陣立即落下。
錦凡等人原本不明白那文耀忽然說什麼血脈的事目的為何,還想著謝離珠本來就是臨寰謝氏的人,身負先祖血脈不正好說明她天賦出眾。
此時見她要離開懸島,眾人才意識到不對。
「你去何處?」興禹蹙眉問道,「大比未結束私離懸島視為棄賽。」
「師尊。」謝離珠沒理他,只轉頭看向羽清。
「你去便是。」羽清抬手撤去了方才重新布上的懸島結界,隨即霜濤劍竟出現在她手中,橫在了想要起身攔截的興禹面前。
羽清亮劍了,已然說明了事態的嚴重性。
另外幾人見狀,連忙將興禹按了回去。
結界撤去後傳送陣可通行無礙,謝離珠立刻便消失在了原地。
等人走了后,羽清才不緊不慢將劍收了回來。
「羽清,此次幽虛大比你玉極殿屢次破壞規矩,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興禹面露不滿之色。
他原本是存在感最低的,一直都是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看熱鬧心態,但從先前天微霄月虐殺陽晉,到謝離珠伺機報復處置文耀,再到如今大比尚未結束謝離珠卻擅自離開懸島,玉極殿屢屢破壞規矩,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再坐視不理。
如今是四洲七國並存,白鷺洲縱使是最繁榮的,她玉極殿也沒到說一不二的地步。
「本次幽虛大比混進了兩個正道敗類,比試本就有失公允。」羽清連目光都沒有分給興禹,「本尊原本就準備說,只是在等事情處理完畢罷了。」
羽清主動提及,眾人幾乎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麼了。
「依本尊之見,在場修士尤其是合體、化神以及元嬰三組,不若根據他們自己的意願,決定是否重賽。」
羽清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少修士原本聽了興禹的話心中確實對羽清頗有微詞,見她如此提議,又有些動搖。